掌柜低头去看那被放在柜台上的宝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捊着胡须点头:“就依你所言。”
“不过我要立个字据,以免你们翻脸不认人。”
谢池颔首:“请便。”
须臾,一个伙计端上笔墨纸砚,铺好画卷,谢池立在案前,提笔挥墨,一气呵成。
因惦记着天色不早,换完银子还要去成衣铺子,他画得很是简单,一副青松山石图,一副荷花图,虽然简单,却不失风骨。
闻枝不懂书画,看不出所以然来,倒是店家,双眼愈发亮了:“不知公子这两副画作和价格。”
“一幅画十两银子。”
店家自然乐意,这两副画,到时装裱一番,翻个十倍也不是问题。
走出铺子,谢池将两个小元宝递到闻枝手里的:“嫂嫂拿着吧!”
天色已慢慢变得暗沉,街头也变得沉寂安静,忽然有马蹄声传来,切切杂杂,声声入耳。
不多时,一行驾着高头大马的人穿街行过,停到一处铺子前,开始敲门,可始终无人应,为首的人不耐烦的道:“撞门。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门被撞开,屋中传来老人的吵嚷声与哭喊声,一个稚童被人拎起,男人的粗犷声刺耳:“你们再不交出欠债,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路上行人纷纷看去,却没有一人敢上前阻止。
渐渐走远,身后的吵闹声被抛却脑后,这镇子当真奇怪,怎么如此多上门讨债的,一日就遇见了两桩。
“是那个百盈坊的问题,谢池环视一圈,微微皱眉。”
闻枝:“通州距离京城不远,赌坊怎么如此嚣张。”
谢池面上划过讥讽的笑意:“如此大胆行事,想必是有些路子。”
闻枝沉默下来,世道就是这样。
街头的成衣铺子本就不多,遑论已经到了这个时辰,只剩下一家还开着,铺中泛着有些昏暗的烛光。
铺子里是一个一身青衫的妇人,她打着哈欠,刚想关门,就见到一对人走进来。
街上行人寥寥无几,走进来的两人样貌却一顶一的好,妇人在这条街上开了许久年的铺子,镇上的人摸得清楚。
见这两人都不是镇上的人,又看向一身大红衣裙的闻枝,想起来看过的鬼怪志异的话本子。
这般想着,她心中生起一丝惧意,又去看地上,听说鬼都是没有影子的。
而烛火绰约下,将两人的身影拉长,重叠,是有影子的,她心下松了口气,热切的招呼起来。
“二位想要什么,我们料子成衣都是有的。”
闻枝答道:“要女子穿的成衣。”
妇人笑着应了声好,当即就为她介绍起来,闻枝看着面前的各色衣裙,拿起一件青色的衣裙往身上比划:“依嫂子瞧,这件可好。”
“自然好,小娘子生得貌美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闻枝脸上闪过一丝恰到好处的羞赧:“不瞒嫂子,我是替家中表姐买的,”说着她比划到,“个子比我低一些,就是街西卖馄饨的柳娘子。”
“我幼时离家,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表姐,这几年只送个信件,听说,她如今做着小买卖,过得也不错。”
“可这些日子,她都没有送信,我正在途径此地,便来瞧瞧她。”
妇人眼中闪过了然,笑道:“怪不得见你们面生,原来是走亲的。”
不过,想起柳娘子,妇人面上闪过一丝于心不忍:“我看,你们还是不要先去瞧了。”
闻枝不由茫然:“嫂子此话何意?”
妇人轻叹了口气,看了街上一眼,天色已经彻底暗下,外面空荡荡的,对面铺子的白色灯笼泛发着微弱的光,整条街上,透露着沉寂。
她压低声音解释:“你那表姐,近些日子遇上了些难事。”
闻枝面上有些紧张:“什么难事,她并未和我提起。”
“她家男人,在百盈坊欠了一屁股债,丢下你表姐跑了个没影,现在百盈坊的人,可是三不五时,去找她还债呢?”
“而且,百盈坊的那帮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小娘子生得貌美,可千万不要招惹了那些人。”
闻枝面上有些气愤:“那百盈坊如此嚣张,没有管管她们吗?
妇人轻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不再开口。
一边的谢池轻笑一声:“天子脚下,他们还能罔顾王法,这位嫂子,你莫不是框骗我们!”
妇人被他的话激怒,瞪了他一眼:“你这小子,满大街去打听打听,我王桂花,那是一点假话都不会说的。”
“原先不是没有去状告过的,下场都可惨了,你不信邪,尽管去试试,只是可惜你娘子了,小心被别人抢走。”
妇人说话夹枪带棒,很是阴阳怪气。
闻枝在一边开口劝慰:“嫂子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王桂花面色不岔,扶着胸口:“不是我说,你家男人如此没有分寸,你也该好好管管,免得到时惹了祸事,也连累你。”
谢池连忙认错,拱手作揖:“多谢嫂子说教,我知道错了。”
他一副样子很是诚恳,妇人朝他翻了个白眼,不在理会他。
闻枝最后挑了一件杏黄色衣裙,两人离开铺子。
重新往客栈走去,谢池将闻枝送到屋子里,开口道:“我去百盈坊瞧瞧,你先睡下吧!”
闻枝点了点头:“你只去瞧瞧,回京后再做一切打算。”
谢池应下,随即走下楼去,一路边打听边走,可算到了百盈坊。
与街上别处萧索的铺子不同,百盈坊金碧辉煌,人群如云,门前的打手身形高大,气势汹汹。
谢池走进去,大堂人声鼎沸,彩旗招展,人群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堵得水泄不通。
周围还有不少小桌,有人笑着迎上来,问谢池要不要玩两把,谢池摆手拒绝。
他转了一圈,朝二楼看去,目光微敛,落到一个身着锦袍的人身上,男人身形矮胖,头戴金冠,十八年前已经死去的人,却出现在了通州。
谢池微微皱眉,而那男人好似查觉到了有人看他,往大堂看来,谢池重新走出百盈坊。
慢悠悠的赶回客栈,守门的小伙计打着瞌睡,被谢池惊醒,揉了揉眼,又重新低下头。
谢池走上楼梯,听得说话声传来,虽然听不真切,可依稀能听出是男子的声音。
绕过木梯,便见长廊内正站着一位青年,这人,他刚见过不久,谢池眼睛看向门内的闻枝。
脑中莫名其妙冒出一句话,小心你娘子被抢走,他面色有些难看,眼风冷冷看向男人,又看向他手里的托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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