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江千鹤眼神一厉,到手的“特殊样本”被惊扰的恼怒瞬间盖过了其他。
她重心下沉,就要上前拦截——
变故再生!
“小心!”陆沉那带着颤音的惊呼响起,几乎是同时,他整个人像是被绊了一下,笨拙又“惊慌”地朝江千鹤的后腰撞了过来!
他的手臂,“无意”却极其精准地撞在了江千鹤后腰正要发力的支撑点上。
江千鹤猝不及防,被他撞得一个趔趄,重心失衡,向前踉跄了一步,完美错过了拦截那只丧尸的最佳时机!
她猛地回头,眼神狠狠剜向陆沉——
陆沉被她眼中的怒火和寒意刺得一缩,脸上瞬间血色尽褪,只剩下惊恐和无措:“对…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太害怕了……它…它冲过来了!”
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身体也微微发着颤,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
那只狂化的丧尸已经扑到了尖叫男人身前!
男人发出濒死的惨嚎,徒劳地挥舞着手里的登山杖。
江千鹤再顾不上陆沉,低骂一声,强行拧身稳住重心,消防斧带着沉闷的破风声狠狠劈向丧尸的后颈!
“噗嗤!”
斧刃深深嵌入颈椎缝隙,腐臭的黑血喷溅而出。
丧尸的动作戛然而止,扑倒在男人身上,抽搐两下,彻底不动了。
那男人惊魂未定,连滚带爬地从尸体下挣脱出来,躲到一旁大口喘着粗气,看向江千鹤的眼神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后怕和感激:“谢…谢谢你!太谢谢了!”
江千鹤却没看他。
她一脚踢开丧尸的尸体,蹲下身开始采集样本——血液、脑脊液、那受损又未能完全发挥作用的视觉神经组织……她脸上的表情异常难看,眉头紧锁。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
这个特殊的、感知退化的样本就被彻底破坏了!都怪那个蠢货男人,还有……
她冰冷的目光再次扫向旁边缩着肩膀、脸色惨白、仿佛被刚才变故吓破胆的陆沉。
那个“巧合”的撞击……力道和角度,都精准得让人生疑,而且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你…”冲锋衣男人喘息稍定,看着江千鹤专业的动作,眼中燃起一丝希望的光芒,“你们…你们是军队的人吗?还是救援队的?”
江千鹤头也不抬,语气淡漠得像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不是,自救吧。”
她利落地收起采集瓶,站起身,随意地甩了甩斧刃上的污血。
男人脸上的希望瞬间垮塌,变得绝望:“我…我和队友走散了…这公园里…不止一只!它们…它们好像不太一样…有的快得吓人,有的就像刚才那只…慢得诡异……”
他语无伦次,手指颤抖地指向一个方向,“在…在西北角的那个废弃的游客中心附近!那边…那边好像还有别的幸存者被困住了!求求你们,能不能……”
“不能。”江千鹤干脆利落地打断他。
“我们有我们的路。”她瞥了一眼脸色依旧苍白、低着头的陆沉,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走了,小病秧子。”
她扛起斧头,转身就往公园更深处走,方向却并非是男人指的西北角,而是偏离了一些,朝着植被更茂密、地势更高的地方。
陆沉像是才从惊吓中回神,慌忙跟上她的脚步,小声又满是愧疚地道歉,声音带着哽咽:“姐姐,对不起…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太害怕了…我以后一定小心……”
江千鹤没回头,也没说话,只是脚步更快了些。
风吹过林间,枝叶沙沙作响,如同无数窃窃私语,彻底盖过了身后男人绝望而徒劳的呼喊。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脚下枯叶碎裂的声音重复作响。
空气仿佛凝滞了,带着无形的张力。
走了约莫十几分钟,来到一片相对开阔的林间空地。
江千鹤停下脚步,卸下背包,动作自然地摸索着水壶。
“啧,渴了。”她忽然开口,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慵懒随意,仿佛刚才林中的冲突和那场试探从未发生。
就在她低头拧开壶盖、脖颈线条完全暴露、警戒似乎降至最低的瞬间——
陆沉动了!
他整个人如同蓄势已久的猎豹,撕碎了伪装的脆弱,快速欺近江千鹤身后。
江千鹤冰冷的目光代表她已经生疑!陆沉不敢赌,干脆直接灭口!
苍白的手指凝聚着足以瞬间捏碎颈椎的力量,带着对这个知晓他真名、极有可能会破坏他计划的女人的冰冷杀意,快速探出,直取她毫无防备的后颈!
然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江千鹤低垂拧瓶盖的头猛地一偏!动作幅度极小,却快得不可思议!
那不是预判,而是无数次在手术台上应对突发状况、躲避医闹练出的近乎本能的危机规避!
陆沉的指尖只擦过她颈侧一缕散落的发丝。
与此同时,一道银光自江千鹤手腕处反手撩起,不是笨重的消防斧,而是她藏在袖中、如同手术刀般贴身携带的□□!
“刷——!”
布料被划破的声音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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