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了?”
人离开后,孟嘉珩收回视线,语调散漫淡漠,好似意识随口一问。
戴着老花眼镜的何中医正用两根手指头慢吞吞敲着键盘,闻言眼皮也不掀一下,“怎么,你认识啊。”
孟嘉珩漫不经心地揪着边上盆栽垂落的叶子,“不熟。”
“不熟你打探人家姑娘的隐私!把手给我放下——”
孟嘉珩丝毫没有讪讪的反应,收回了手,选择性忽略后一句话,“和我妈一样的问题?”
老何才没有掉入圈套,只是不分青红皂白地将他打为同类,“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不好好照顾身体,作息不健康,才会有这么多不舒服的。”
“像我那小孙女,就爱吃冰的,结果来例假了疼到脸色发白.....”
孟嘉珩听着他的唠叨,心底已经猜到了大概。
他垂着眼皮,脸色淡淡,也不知在想什么,等老何开完药,拎着东西离开时,余光里闯入一抹碍眼的身影。
他脚步一顿,只见康骏亦步亦趋跟在一位护士身后,不像病人,满脸愁容,显而易见两人关系不一般,这没用的蠢货还去牵对方的手,结果被人甩开了。
孟嘉珩仅看了一眼,事不关己地收回视线,走进电梯,接起助理打来的电话。
......
谭灵下周要去度蜜月,这会儿陪蔡亭礼出差,顺便过来找方知漓。
两人约了家艺术馆,整体偏古怪的可爱卡通风格,倒是很符合谭灵的审美。
也有许多家长带着小孩子过来,余光里,两人瞧见有个小女孩指着某个以“珍珠”为主题的艺术品,仰头俏生生地说,“妈妈,这个珍珠小狗好像爸爸哦。”
“不可以说爸爸像小狗。”
“那好吧,爸爸像小猪。”
“......”
两人不由相视一笑,正打算过去瞧瞧这珍珠小狗,只见小狗的身体忽地全部瘫软,几乎是一瞬间,珍珠骤然啪嗒啪嗒全部掉落,颗颗滚落至各方,引来了诸多视线。
小女孩被吓到了,下意识地往后一退,却不小心踩到了珍珠,家长伸手去扶时,小孩已经摔倒了。
很快,一个脸色阴沉的男人走了过来。
他盯着面前的狼藉,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的母女,“你们打算怎么赔付?”
方知漓看着他,只觉得有些眼熟。
将女儿扶起来的女人猛地抬头,慌慌张张地解释:“这不是我们弄的!”
“是东西自己掉落的!”
“还在狡辩!”
也是此时,两个女人穿过人群来到他身边,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面露错愕。
温临泽怒视着小声啜泣的女孩儿,“别以为我刚才没看到你女儿伸手了。”
女人急得脸都红了,她下意识地环视一圈想要找监控,女儿似乎被他吓到了,再也憋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谭灵忍不了,上去替她们作证,“真的不是她们弄的,是这件展品自己掉落。”
她话音落下,几人的目光纷纷看了过来,阚思思看到她身边的人,讷讷喊了名字,“方知漓?”
方知漓也终于想起了这几人,她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和谭灵说了一样的话,“她们没碰到,应该是你视角问题,展品会掉落大概是制作的时候有地方出了差错。”
温临泽见到是她,眼里的厌恶更深了,“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路人。”
“你这人怎么这样!”
谭灵怒瞪他,方知漓将人拉了回来,没有和他沟通,而是看向阚思思和厉羽,“你们要究责起码要拿出证据,至少我们刚才就在旁边,小姑娘的确没碰到东西。”
阚思思和厉羽倒没有温临泽那般充满敌意,两人找人去调取监控,围观的人太多,找了间休息室等待。
那对母女还拘谨地站在一旁,谭灵从包里拿出今天买的小玩意儿送给哭泣的妹妹。
“方知漓,你怎么回....”阚思思话音一顿,似是觉得自己这么问有点不妥,换了句话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方知漓语调依旧平淡,没有太过热络,“大学毕业就回来了。”
两人干巴巴地哦了一声,谭灵敏锐察觉到氛围有些尴尬,再加上温临泽那不善的目光,她警惕地回到方知漓身边,一副护短的模样。
“那你,遇见孟嘉珩了吗?”
这话是厉羽问的。
方知漓毫无波澜地对上她的目光,也没有刻意否认,“嗯,工作上碰见了。”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温临泽的话里满怀恶意,厉羽怕吵起来,赶忙换了话题,“你别怪他。”
“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艺术展,所以临泽可能着急了点。”
“着急也不能随便咬人啊。”
谭灵格外护短,方知漓心里却笑了下,进步了,会阴阳人了。
温临泽居高临下地将两人上下打量,这目光让谭灵格外不适,恶狠狠地瞪了回去,也是此时,监控终于查清了,那对母女没有碰到。
厉羽和阚思思的态度还好,和人道了歉,温临泽只是拧着眉,高高在上说了声对不起。
母女两人离开前,还向方知漓和谭灵道谢了。
因为这一插曲,两人的兴致也没了,转身之际,厉羽似乎有点愧疚,温临泽却冷哧了一声,“她又不是没做过这种事。”
“真是她一出现,就有晦气的事。”
谭灵气不过,顿时想回头找他算账,方知漓安抚地拍了拍她,转身,唇角扬着不温不淡的笑意,“幸好你提醒我。”
厉羽和阚思思对视了一眼,只见方知漓没有一句废话,扬手狠狠甩了温临泽一巴掌。
“你居然打我!”
他说着,就要动手打回去,厉羽和阚思思这才回过神拦住了他,方知漓面露讽刺,“不是说有晦气的事吗?”
“我帮你满足了愿望,怎么不跪下来感谢我?”
“方知漓!你还真是和以前一样恶毒!你爸怎么不把你打死——”
“临泽!!”
方知漓没有他们想象中愤怒、羞愧,她只是平静地拿出纸巾擦拭手心,清眸如同死寂毫无波澜的湖海,仿佛一踏入,就会与之同归于尽。
“方闻廷啊,你们不是知道吗?他被我捅了好几刀呢,怎么——”
她唇角扬起清浅的笑意,温和而礼貌地反问,“你想他了?”
“.....”
厉羽和阚思思的背脊生起刺骨的冷意,温临泽像是被掐住了喉咙,如同看待一个疯子般,说不出一句话来。
方知漓也没打算和他们“叙旧”,和谭灵离开后,触上了她欲言又止的视线。
她心跳咯噔一声,意识到自己可能吓到了谭灵,顿时后悔。
可谭灵是个心细的姑娘,她知道,方知漓一定有她不能说的原因,那些事对她来说一定是伤疤一样的存在。
所以,她不打算揭开漓漓的伤疤。
她只是问,“你和他们,以前就认识?”
方知漓明白她有心转移话题,冷硬的心脏像是被人柔软护住,嗯了一声,没有瞒她。
十岁之前,方家并不算富裕,还住在小巷子里,方知漓那会儿还算是个孩子王,性子有点野,也特别有好胜心。
做什么事儿都要做到最好,每天仰着下颌,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搬到粤海湾后,很多事情都在变。
这里住的非富即贵,而方家这样的暴发户,显然处于食物链最底端。
最开始,方闻廷望女成凤,叮嘱她要和那群千金少爷处好关系,也不断地往她身上施压,开始学习各种礼仪。
但他不知道,方知漓根本没办法融入他们的群体,她被排挤了。
不仅如此,她也发现,自己曾经骄傲的一切,在这里根本算不上什么。
同样的年龄,孟嘉珩他们已经可以用流利的英语交流,甚至不像她还带着别扭生涩的口音。平时的休闲娱乐不是玩弹珠、跳皮筋,而是各种高尔夫、交际礼仪,或者是感兴趣的课程,比如骑马、滑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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