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还不错。
盯着手机屏幕上的视频,安粲在心里默默地想。
可嘴上却还要逞强,“切,弹吉他谁不会啊,当年景暄哥……”
“粲粲!”
沈昭突然拔高的音量让安粲浑身一惊,瞬间回过神来,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
安粲自知失言,懊恼地拍了下额头,不敢抬头和沈昭对视,只是垂着眼,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和她道歉。
沈昭摆摆手,轻轻拍了拍安粲的头当做安抚,勉强挤出个笑说自己没事。
江景暄。江景暄。江景暄。
他走了之后这个名字在沈昭这里似乎就变成了一个禁忌,冷漠地把有关他的一切记忆摧毁,连带周围的人也默契地不再提起。只是最近,好像太多次听到关于他细枝末节的消息,像细小的沙砾,硌得人心里发慌。
她又想起邻居说他要回来了。真的吗?沈昭一下一下无意识地敲着露台的围栏。本不愿意再抱希望,怕像前几次一样,面对不争地事实仍会被幻想欺骗。可这次的消息似乎格外地真切,沈昭心里仍与日俱增地升起微薄的期待。她早已经不再埋怨江景暄了,也明白他的离去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只是她不明白,为何如此仓促,仓促到都未能好好说一句再见?
当年军训晕倒的隔天,沈昭在书包夹层发现了剩下的1000块。
一个月工资1500块,他一分都没有带走,一无所有的来,一无所有的去,杳无音信的六年。
“陈景暄?”
“什么?”沈昭猛地攥紧栏杆,指尖泛白,僵硬转头,勉强挤出几个字,“你说什么?”
“你们说的那个什么景暄,是不是在北京上学?姓陈?我好像听他提起过你们燕宁。”
宋淮安又重复了一遍,低头翻着手机相册。
“不对啊,景暄哥不是姓……”
“找到了。”宋淮安打断了安粲的嘀咕,将手机举到两人面前。
沈昭一把抢过手机,死死盯着屏幕。看清照片的那一刻,呼吸似乎都要停滞。
是他。
这么多年江景暄似乎一直没变,依旧戴着和沈昭一起配的那副眼镜。米白色的毛衣,微卷的中长发,鼻子高挺,杏眼含情,轮廓柔和,温润内敛,眼眉之间却比在燕宁多了些化不开的忧愁。
右下角有拍摄时间,正是她大一那年的深秋。
沈昭的手掌不自觉地颤抖,喉头泛起酸涩,眼眶倏地一下变红,声音微微带着哭腔,“这是什么照片?”
我想接住她的眼泪。
望着她的盈盈泪眼,宋淮安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奇怪的冲动,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又立马把那种感觉压制了下去,回过神向沈昭解释。
江景暄是高宋淮安一届的学长,两个人的毕业论文指导老师是同一个人,于是在导师提议下,集体拍了张合照。至于为什么改姓陈,那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想要他的联系方式,我可以去问问导师。”
宋淮安顿了顿,犹豫开口。
“一定是他那个死人爹搞得鬼,我记得他好像姓陈……”
把手机塞还给宋淮安,沈昭失魂落魄地往楼下走。
安粲的话渐渐听不到了,周围的声响渐渐听不到了,四周太过安静,只有狂跳不已的心脏,盖过了一切声响,仿佛要撞出胸膛。脸颊一片冰凉,伸手去擦,原来眼泪早已控制不住地淌。
阳光突然刺眼的亮,恍惚又回到了那个蝉鸣聒噪的午后。
高考结束的时候她曾一个人搭乘火车,来到陌生的城市,站在陌生的大学宿舍楼前,紧紧攥着上衣下摆,那块儿布料已经被汗水浸得濡湿。
她在网上搜索了,这幢楼就是文学院男生寝室,只要抓个同系的男生问问,一定可以找到哥哥。
抱着细小的期望,沈昭挣扎半晌,才终于拽住一个男生。万幸对方和江景暄是一届,可笑他们这一届并没有江景暄这个名字。那天的太阳照得人发晕,她记得自己在对方摇头的瞬间扔下一句“抱歉”,便逃也似的离开,再也鼓不起勇气去问第二遍。
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姓氏会变?自己为什么没有再追问一句?自己为什么没有再多待一刻,或许下一秒哥哥便会如梦一般地出现。
她第一次恨上了自己如此怯懦的性格。
这么多年积攒在心底隐秘的情绪好像一时反扑,那些委屈的,无措的,孤独的,伤心的,混杂的情绪灌进胃部,再也忍不住干呕,仿佛要把心血也一齐呕出。
握住楼梯扶手的手指一寸寸发凉,她隐隐觉得自己就要掉下去了。
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自救,可是她还是陷进情绪的泥沼了。
妈妈说的对,胃是情绪器官。
身体不受控地前倾,天旋地转之间,伤痛来临前的脑子却短暂地恢复清明。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有人在千钧一发之际拉住了她。
松木香猝然包裹全身。
宋淮安身上特有的味道。
她不再下坠,稳稳地定住身形。却还是后知后觉地害怕,一瞬间腿软,瘫倒在宋淮安的怀中。
却还是面无表情地落泪,一滴,两滴,温热的液体砸在宋淮安的小臂上。
落后的安粲赶忙将沈昭接到自己怀中,长叹一声,细心地替她擦着不断落下的眼泪。
她的眼泪好像在我的心口灼烧出了一个洞,掘土,造室,散落她的孢子。
这是沈昭昏倒前宋淮安最后的想法。
*
“没事儿,情绪起伏过大,睡一觉就好了。”
接到安粲的消息时,沈云正在主持会议。听说沈昭晕倒,当即扔下一屋子的人,急匆匆地往家赶。直到确定沈昭并无大碍,悬着的心才落下来。
轻轻关上卧室门,来到餐厅,三个人围着方桌坐下。
听安粲讲完前因后果,沈云从冰箱里拿出西瓜,切成小块儿,推到宋淮安和安粲面前,叹了口气,“她们兄妹从小感情就好,沈昭今天可能是听到景暄的消息太激动了。”
感情深厚。
宋淮安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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