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宸立在她面前,头微微侧着,毫无血色的脸上印着通红掌印。一阵清风从二人中刮过,面前的人也终于从怔愣中回神,沉着脸缓缓看向她。
他周身威压巨现,活活像是要将她生吞,钟遥手还麻着,抬眸无意和他对上视线,宛如被一条阴冷的蛇盯上,浑身瞬间滚过一层鸡皮疙瘩,扭身拔腿就跑。
却是迎面撞在一面灰雾上。
她转的太快,撞得猛了,直接被挡得退后两步坐在地上。
捂着额头慌乱回身,那人正抬手冷眼看着她,没有半句言语,身后的雾墙将他们二人围住,袖□□出大团浓雾朝她袭来。
钟遥抖着手紧扣玉镯,却是无论如何也放不出那龙须,眼看着那雾像张大嘴兜头罩来。
也不知是不是死到临头于事无补,刚才的委屈愤恨全数顶上心头,钟遥眼一闭狠狠喘了口气骂道:“你大爷的有病啊!明明是自己跑到我面前的,找我的麻烦做什么!”
她这话较长,竟是在死前全说完了,自己也有点没想到,喘着气睁开眼,黑压压的雾气不见,反而面前淅淅沥沥落下一串血水。
她不免惊诧,撑着胳膊向后退着抬头望去。
笼在周围的雾气已经淡了许多,铺天盖地的灰雾大嘴也消失了,露出赫连宸的样子。
他依旧是抬着手,方才自他袖口里钻出的雾气却是反向缠去了他自己的手上,末端成了一条条黑色雾条,像触手一般争先恐后地钻进他的皮肉,再穿过整个掌心。
“噗嗤噗嗤”的皮肉破口声响着,钟遥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些雾条从赫连宸的手一直攀上整条胳膊,鲜血像开了的水龙头从他颤抖的指尖滑下。
那人好似依旧在释放着雾气,可雾条已经不管不顾钻出肩头扎进了他颈侧,血流如注,面上的黑纹也被惨白的脸衬得更加诡异可怖。
这场面骇人,钟遥一日尚未进食,鼻间的血腥又让她想起了起初被喂进的血液,一时间恶心涌上心头,她别开脸慌张地往后躲着地面成团的血水。
余光瞥见身后的雾墙消失了,她不再理会身前景象,攒着层层叠叠的裙摆就跑,也不知拐了多少弯,才停下喘着粗气,小心翼翼地向后看了眼。
没人追来。
钟遥扶着栏杆滑坐在地,捂着抽痛的胃,愣愣盯着地面。
刚才她扇了反派一巴掌,整本书都没人这么干吧……那家伙看上去那么生气自己都还健在,这是不是说明,契约真的能保证赫连宸动不了她。
她长长舒了口气,胃部又是一阵抽搐,她没忍住哼唧出声,抱着膝盖埋下头开始当蘑菇,莫名的心酸涨在胸口,她忍了又忍,还是从泪腺跑了出来。
有了一个小的发泄口,钟遥再也控制不住,小声啜泣起来。
忽然,她觉得有人踢了她的腿。
钟遥一顿,一双泪眼怯生生从臂弯抬起,脚边正荡着一圈绣着金纹的黑袍。
这不是赫连宸的衣服吗!
她心头一跳,真像头受惊的小鹿,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踉跄着扶着栏杆躲去后面的半面粗大的柱子后,接着抬头抹了把眼角,掺着鼻音的警告吼出来:“你又想干什么!”
从柱子后面能看见赫连宸广袖宽袍的一角,他终于是换了身体面的衣服,不再破破烂烂,但依旧乌漆麻黑,只有其上华贵的金色暗纹彰显着衣料的精致。
柱后的半边袍子露出的越来越多,渐渐露出赫连宸的全身,刚才那般惨烈的伤口这会竟然不见了,钟遥有些诧异,担心是不是那契约不凑效,心中忧虑时,那人已然黑着脸踱步到柱子前面,和钟遥面对面。
“含辞打我一掌,自己倒是委屈。”赫连宸冻出冰碴的声音响起。
钟遥垂头挤了挤湿润的眼睛,反手又擦一下,怒瞪过去:“我没有要打你,是你自己突然出现。”
“是么?”赫连宸冷笑一声,往来跨了一步,钟遥浑身一紧抓着栏杆就想往边上去,那人却又不动了,垂着手缓缓后退,靠在了对面的栏杆上,那抹笑意还在,问了个异常离谱的问题:“我叫什么名字?”
对方这模样让钟遥幻视一条微微眯起竖瞳的玄鳞长蛇,鲜红的信子嘶嘶弹出,逐渐张开獠牙向她游来,无边恐惧下压之时却不是撕碎了她,而是问她自己的姓名。
黑体加粗的“荒谬”两个字狠狠砸在天灵盖,将她憋在胸口的气砸得泄了个干净。
造孽啊.……
她深吸一口气叹道:“赫连宸。”随后不等那人回答,又接连说了两遍,“行了吧。”
胃中抽了冷气又隐隐作痛,钟遥此刻也没了劲,想来那人应该也奈何不了她,钟遥实在是疼得受不住,靠着栏杆蹲下。
处在对面的赫连宸,听着识海中一声声同步冒出的女子声音,笑容渐渐淡去,他眉头紧皱,盯着那团恨不得窝成刺猬的女子,冷声道:“含辞打了人不说,反倒赖了我挡你的路,太不厚道。”
钟遥这会胃疼得冷汗直流,胳膊腿都发虚,听见耳边那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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