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炳把东西放下就走了。
墨绿色的翻绒戒枕摆在桌面,中间是一对戒指。戒托上,拉梨形缅甸蓝宝石被雕刻出了一朵绽放的鲜花,两侧叶形蓝宝石、叶形祖母绿上叶子的脉络清晰可见,球形红宝石上的花瓣非常逼真。
这种特殊的雕刻技法,是来自17世纪莫卧儿王朝的印度宝石雕刻工艺,是为了展现水果锦囊风格传统宝石雕刻手法和巧若天工的镶嵌技艺,目前这类传世宝石几乎失传,现存的一小部分也都被富豪私人收藏了。
这对戒指此前一直在欧洲皇室流传,后经过战乱等等历史因素,辗转到了孟家手中。
汤乐拿起女款的那枚戒指,指腹轻轻摩挲在宝石的表面。
原本他是打算求婚的时候用的。
落寞难过的不止汤乐一个人。
在中国的西南地带,许云溪的病情反反复复,吃了药打了针都还是头重脚轻,躺在床上起不来时,满脑子想的都是汤乐,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就像是在放电影似的来来回回,她没有一刻停止过对他的思念,夜深人静的时候眼泪总会夺眶而出,时常梦见以前的往事。
某日。
许云溪觉得自己恢复的差不多了,办理了酒店的退房手续,开车离开成都往自己计划好的路线过去。
她没有回F省,因为汤乐太了解她的过去了,以他的性格,他会派人在她老家守株待兔。同时她也不能出国,以他的手段,估计刚落地就能被他逮回来。
在香港那么多年,读书工作谈恋爱几乎占据了她所有的私人时间,她很少能闲下来考虑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
直到看到张琬,那个被她资助读书的山区女孩和小伙伴们一起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她才恍然意识到这种自由是有多么可贵。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也许这辈子她只有这一次勇气敢自己进入无人区。
一路西行,许云溪走走停停。
这天,途径边缘地带的县道时,许云溪把车停到路边,找了家苍蝇馆子,点了一碗豌杂面,把自带的海虾一起放到碗里。
正吃着时,馆子对面的希望小学放学了,叽叽喳喳的小屁孩一窝蜂地冲进来点炸串,许是乍见陌生面孔,这些小学生们都非常好奇地盯着许云溪看,偶尔有一两个胆子大的,悄咪咪地在旁边交头接耳说她长得真好看,像电视里走出来的一样。
许云溪轻轻一笑,没管这些小屁孩,自顾自地吃面,忽然眼前晃过来一个影子。
许云溪抬头一看,是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小女孩,强烈阳光和稀薄氧气在女孩的脸色留下两坨高原红,她定定地看着许云溪碗里的虾,一句话都不说,许久之后,才看到她摁耐不住地吞咽嗓子。
“小妹妹,我们一起吃怎么样?”许云溪微微一笑,叫老板拿来干净的碗,把虾全部都挑到女孩面前。
女孩受宠若惊,非常有礼貌地推脱,许云溪摸了摸她的小脸:“没关系的,姐姐吃不了这么多,你帮姐姐分担一下好不好?”
女孩看了看虾,又看了看碗,明显经历了一番心理斗争之后,才怯生生地说了句好,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只虾,没有剥壳就咬了一口。
许云溪瞧着她这个动作猛地一怔,思绪飞回到了好久好久以前。
她成长于内陆城市,在那个经济落后交通不发达的地方,小时候的她对海鲜的认知只存在于电视上,或者是市场卖的冻货。
某次考试拿到好成绩,奶奶给她买了她一直心心念念的海虾吃,僵尸虾的口感绵软恶心,导致她一直不理解,明明海鲜这么难吃怎么还卖这么贵,这么多人吃呢?
直到她十八岁之后来到香港,来到这座南方沿海城市,第一次吃到从海上现捞上来加工的海鲜才瞬间明白,之所以会产生海鲜不好吃这个概念,是自己太井底之蛙了,太穷了,她的认知被套在那个小小的县城里,看不到远方的繁华生活。
“好吃吗?”许云溪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是颤抖的,彷佛透过小女孩与童年的自己对话,哽咽的酸涩猛猛冲抵涌上鼻子,她用力握紧拳头克制下去。
“好吃,好甜,谢谢姐姐。”女孩天真地说,笑的非常灿烂。
许云溪陪着她吃完,结了账,离开的时候没有去取车,而是径直走进了那间希望小学,小女孩拉着许云溪的手穿过一排排简陋的钢板房,来到一间简易办公室,有个矮胖的中年男人正在弯腰对着水龙头淘米。
小女孩说:“姐姐,他就是我们的校长了。”
听到说话声,校长回过头来,用肩膀推了推眼镜腿,狐疑地看了眼许云溪:“请问您是?”
许云溪细致地打量着这位校长,这么冷的天,这位胖校长只穿着一件单衣,拿着一个满是划痕的电饭煲内胆,淘米的手指长满冻疮,背后办公室那扇门一看就年久失修,门闩都崩坏了。
“不知道贵校接受社会资助吗?”
胖校长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足足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急忙忙地放下内胆,快速把手往裤子上一抹擦干水分,双手不安地交搓两下,“您是想资助我们学校吗?”
“是啊。”许云溪沉稳地说:“现在入冬了嘛,我想给孩子们买多两床棉被,或者您这边有什么需要都可以直说,我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好好。”胖校长的眼眶瞬间湿润了,为人师表的他很快控制住了激动的表情,连饭都不做了,从隔壁办公室抽来一张干净的椅子让许云溪坐下。
两人谈了许久,许云溪也大致参观了一下学校的环境,心中有了大概,然后非常慷慨地转了七位数到学校的公户作为资助金。
胖校长在看到账户那一串零时,惊喜又激动地握住许云溪的手说:“谢谢、真的太谢谢您了,有了您这笔钱,未来几年的冬天这些孩子们都有热菜热饭吃,还能盖上保暖的新疆棉被,再也不用忍饥挨饿了,不知道您怎么称呼?我得把您的名字记下来,告诉每一个上学的孩子,您真是他们的恩人啊!”
许云溪说:“不知您认识香港SK集团的汤乐吗?要谢的话,谢他就好了,钱是他的。”
这话音一落,胖校长像是停顿了一秒,短暂地啊了一声:“汤董!”
胖校长声音激昂,指着学校门口的硬底化道路和学校里唯一一栋全新的教学楼说:“我当然知道,我当然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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