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溪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到壽臣山的了。
一醒来,入目就是熟悉的卧室,刺眼的灯光闪着她的眼睛,她拉起被子挡住眼,侧过头时看到Ovia背对着她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许云溪伸手往床头柜摸索,想拿自己的手机,不料动作过猛手机掉在了地上。
听见声响的Ovia帮忙捡起,将热毛巾敷在许云溪的额头上。
Ovia说:“许小姐你醒了。”
许云溪有些惊讶,嗓中冒出一个音节,相当嘶哑难听,不用多说,是受凉之后扁桃体发炎了。
Ovia用温度计给许云溪探了探,拿起来对着灯看了眼,“37.8,没超38度,低烧。”
说着,她给许云溪掩了掩被角,似乎觉得被子的厚度不够,又拿了一床薄被过来铺在许云溪的身上。
“低烧就不用吃药了,等会我熬一碗姜茶你喝下去,出出汗,估计明天睡醒就好了。”
许云溪双目无神,对Ovia的话视若无睹,怔怔地看着天花板。Ovia以为她是生病难受,赶紧补充:“汤董知道你得病已经从广州赶回来了。”
听到汤乐的名字,许云溪的心狠狠抽动了一下,连平静如水的眸子都泛起了波澜。
还未等她做出什么反应,卧室门被人从外推开,正装打扮的汤乐踩着皮鞋走了过来,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她,稳重的嗓音一如既往地好听。
“荣叔怎么说你跑出去淋雨了?”
许云溪移开眸子,半响才转过头来,盯着汤乐看。
汤乐刚毅的脸庞微微湿润,应是匆忙回来没有打伞被雨淋的,英俊潇洒的眉眼深沉,温情。
可许云溪知道汤乐并不仅限于此,他还有凶悍强硬的另一面,身为金融大佬,他杀伐果断,认真处理公事的时候会透露几缕桀骜匪气,不是怯生生的小年轻,外人几乎无法从他的表面看出他在想什么。
许云溪曾经自以为自己很了解他。
但现在——
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咽了几口唾沫为自己的开嗓做准备。
“是啊。”声线没有方才那么沙哑,但也好听不到哪里去。
汤乐竖起手指放到许云溪的唇上,是噤声的动作。
然后他起身出门,少顷,端了杯温热的水过来,里面泡了化橘红,端着许云溪的下巴喂她喝了。
热水下腹,嗓子被水润过之后温润许多,许云溪接着说:“在美容院看风景的时候见到朋友走在街上,想去跟她打个招呼,没想到下雨了。”
这套说辞,是许云溪醒来之后一直在心中默默排练的。
汤乐拿起另一条热毛巾给她擦脖子,动作无虞,像是相信了她的话。
“下次别这样。”他的语气责怪中带有无可奈何的宠溺,“等会让医生来看看,按常理来说,发烧不会造成晕倒。”
“好。”许云溪柔柔地说。
然后——
“你为什么要急着送我去英国呀?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吗?”
前半句是许云溪抓耳挠腮想要试探的话,后半句是怕汤乐起疑所做的额外补充。
她的双臂在被子下紧绷,眼神一眨不眨,就想看看汤乐会不会从表情上露出什么破绽。
结果是他忽然吻了下来,唇鼻相抵,他强势地在她的上颚舔了一圈,结实的手臂支撑在她的侧脸,许云溪急忙去推他的肩膀让他起身。
“干嘛呢,等会传染了。”
“不怕。”汤乐暗哑着嗓音:“今晚我给你打针。”
许云溪烧红的脸更红了,把脚从被子伸出来对他踢了一脚。
汤乐反手握住她的脚腕,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说:“你病了。好好休息,航班我会安排改签,等你好了再飞英国。”
许云溪刹那间意识到,这个吻是汤乐的躲避动作。
他回绝了她的问题。
许云溪的胸腔冷了几分,嘴角的弧度骤然冻住,她犹豫几秒,暗暗呼吸几口,再次问:“我能不去吗?”
汤乐一手拿着手机发消息,一手捂着她的额头,又在她的脸颊捏了捏。
“乖,我都安排好了,去英国之后你可以放松玩一段时间,后续我会安排老师负责你的课程,不用担心。”
许云溪的目光轰然暗淡,她艰难地吸了吸鼻子,很想问他。
你是不是在骗我?
你是不是瞒着我在跟孟依楠交往?
你是不是嫌弃我家境不好。
你是不是……想让我退步做情人?
疑问在心头盘旋,久久都不能归于平静。许云溪转过身,拉高被子盖住自己,苦涩的味道在心尖盘旋打转。不多时,床侧微微回弹,汤乐从床边起身。
许云溪埋头在被窝里闭眼,家庭医生来为她诊治,她闭眼装睡什么都不想管。
对方为她重新测体温,又拿着仪器对她一通检查,最后,头晕目眩的许云溪听见医生向汤乐汇报,说:“暂时不知道许小姐忽然晕倒的原因,建议去医院做详细治疗。”
许云溪自嘲笑笑。
没用的。
她是伤心惊惧之下的急火攻心,心病,去哪里的医院都不好使。
这晚,许云溪借口自己身体不舒服没有下楼吃饭,喝了碗Ovia做的姜茶就躺床上睡了,不知过了多久,她明显感觉自己的脖子和后背都开始黏腻,迷迷糊糊间,旁边的手机忽然嗡嗡响了两声。
她睡眼惺忪地朝手机摸去,是一条没有备注的信息。
一个地址。
[明天,广州XX酒店]
许云溪猛地惊醒,很快明白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卧室门被人推开了,来人明显把脚步放轻,迈着轻轻的步伐站在床头看她。
许云溪赶紧把手机收回被子里。
“你……”许云溪看着梳洗过后的汤乐,有些担心他会真的要对自己‘打针’。往被窝里缩了缩,汤乐淡笑,用手背试她额头的体温。
“别怕,我就是来看看你。”汤乐俯身给了她一个晚安吻。
“你好好休息,我去客卧睡。”
许云溪暗暗松了口气,伸手放在他的大腿,扯了扯他的衣服下摆。
“你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汤乐:“嗯,怎么?”
许云溪:“就是问问嘛。”
汤乐脊背倚靠床头,“明天去趟广州处理集团的事。”
仿佛心中猜测对上了暗号,许云溪悄无声息地松开了手,借由生病难受的模样躲进被子掩盖无尽悲伤。
汤乐盯着她黑黑的后脑勺半响,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扭转过来,低声问:“你怎么了?”
许云溪闭着眼不想看他,随意找了个借口:“发烧头痛,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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