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无声,周遭只有风动的细微声响,许云溪席地而坐,闭上双眼靠在汤乐的肩膀,他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朵附近,肌肤相贴,能感受到他肌肉下的脉搏跳动,她握住汤乐的手,侧头在他的臂弯蹭蹭。
“嘶——”
许云溪一惊,赶紧抬起头,“是受伤了吗?”
“嗯。”黑暗中,汤乐低低应了一声,用另一只手捂住伤口,是被飞溅的玻璃划伤的。
“严不严重?”许云溪紧张地靠过去想看看,无奈光线暗淡,她只能依稀看出伤口细长,不深,渗出的血液在寒风中结了痂。
“别担心,小事。”汤乐把手袖放下,安慰地摸摸许云溪的脸,大手在她的上身四处游走,确定她没受伤后才安下心。
许云溪略有后怕地抓紧汤乐的手腕,回想起刚才惊悚的追逐战,她的心情久久没有平静下来,要不是汤乐一直把她护着,没准受伤的人就是她了。
“孟总。”许云溪记挂着孟依楠,担心问道:“你怎么样?”
对侧传来淡然嗓音:“无事。”
“这些人训练有素,目标明确。显然是有备而来。”许云溪开始冷静分析,仔细回忆刚才的细节,对方是在酒店发起的攻击,估计是一直在暗中监视着他们。
如果是为求财,他们这样不计后果地撞过来也许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这么说……
许云溪问:“会不会是你们在这里做生意得罪了什么人?”
汤乐侧眸望着她,语气一如既往地平稳:“即便是寻仇,他们也不会在这里对我动手,我要是在这里出事,能吓跑一圈在这里做生意的外资。”
许云溪沉吟着点点头。
汤乐说的没错,他是赫赫有名的港商,他要是在这里有什么冬瓜豆腐的话,谁还敢来这里投资?各路资本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能不能在这里活下去,毕竟钱没有命重要。
“孟总有什么想法?”许云溪把问题抛给孟依楠。
现在这里有三个人,尚不清楚对方是为谁而来,有可能对方的目标是孟依楠也说不定。
“这种事,汤董一回生二回熟了吧。”虽然夜茫茫看不清,但光凭语气就能猜出孟依楠此刻的表情是在冷嘲热讽。
这两人无时不刻不在针锋相对,明明相看两厌却又在一起合作,倒是很符合一句话,赚钱最重要的是忍耐力。
空气安静下来,无形的紧张铺陈在看不见的空中,在这里继续呆着不是办法,可夜色如墨,光凭肉眼根本无法看清楚自己身处的位置,陌生异国,宛如错综复杂的迷宫,不知道自己脚下的路到底通往哪里,最稳妥的做法就是等待别人救援。
许云溪单手扶额,屈膝而坐,脚腕处传来不明显的痛感,她蹬掉高跟鞋下手揉了揉,摸到了几处被勾破的丝袜口子,再抬头时,稀疏月光漫天弗洒,影影绰绰。
孟依楠扶着墙慢慢起身,拍了拍手脚处的灰尘,来自手机的亮光自她的手心涌起,一些与之相关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许云溪的脑海中作祟。
孟依楠,孟家,第一次跟他们接触是在葬礼的时候,当时孟帆曾说:汤乐早有筹谋,难不成是知晓他和孟依楠的'合作'?但好像说不通,如果早知道的话就不可能让汤乐入局了。
现在想想这句话,不对劲的地方就多了,孟帆究竟指的是什么?当时在川西,跟踪他们的那伙人又是谁,会跟这次的事件有关吗?
许云溪的双眼透露出深深的茫然,耳畔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往孟依楠看去,微弱亮光转移至她的脖颈处,像是在通电话。
谋财害命总得有动机,能这么大手笔对他们进行围捕,背后之人肯定很有势力,会是谁呢?许云溪思绪飘散,孟依楠的身影在她的眼前不断重合,令人惊愕又隐秘的关节点霍然浮出水面。
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对方从头到尾都没露过面,却又事事与他相关,把问题追溯到源头,当初孟依楠来找汤乐合作的缘故也是因为他。
黑暗中,一个柔和的身影猛地起身,一把将孟依楠正在通话的手机抽了出来然后往墙上摔去。
霎那间,手机碎片飞了一地,亮光消失无踪。
孟依楠震惊了足足有三秒,透过凉薄的空气盯着许云溪,好半响才不可置信地喊出一句:“你疯啦?你做什么?”
“你刚刚在给谁打电话?”许云溪的声音很冷,冷冽的声音与她平常的性格反差极大,汤乐瞬间意识到事情不对,从后面按住她的肩膀,“滢滢?”
“给家里报个平安,说一下位置。”孟依楠烦躁地拨弄头发,“到底怎么了?”
许云溪眼睛有些干涩,她直面寒风眨了眨眼,让泪光湿润眼珠,稳稳地对着孟依楠说:“别打了,孟总。”
“你这样只会把我们逼入更危险的境地。”
“什么意思?”孟依楠定定站着,汤乐一语不发地靠在许云溪身后,空气安静到吓人。
许云溪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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