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怎么了?挨打了?”林子乐拦着林许鹿问。
“没事。”林许鹿拨开他的手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你说。”
久恒瞧着高出自己半头的林子乐,又看看林许鹿兀自挺直的背影,把知道的都说了。
第二天下学,十七岁的林子乐拽着十二岁的林许鹿往自己的马车里一塞:“跟你嫂子呆着。”
久恒只认出打头的那一个,接林许鹿下学时撞见过一次,当时那人说了几句难听的话。
林子乐二话不说逮着就揍,但那帮人四五个长得也高壮,久恒和林子乐两人勉强打了个胜仗。
柳絮絮隔着车窗在看,担心得不得了,但她死死抓着林许鹿不让下车,还让小厮守好车门。
“你们几个不管谁再碰着我弟一根头发,我都只揍你一个。”林子乐摁着打头那个脖子,把他压在地上又捶了两拳,“出门眼珠子擦干净点,别再碰上我。”
直到林子乐往马车这边走,杨絮絮攥着林许鹿的手才卸了劲,后知后觉地弯腰捂住肚子,神情痛楚。
“嫂子你怎么了?”林许鹿眼见着杨絮絮浅青色的裙子上晕开一片红,他的耳中响起尖锐持久的嗡鸣,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二哥!二哥快点,嫂子流血了?”林许鹿手足无措地冲出了车厢,脚像踩在泥潭里,白着一张脸去拉林子乐。
马车飞驰,到了医馆林许鹿扶着门前的柱子头晕眼花,那片刺目的殷红梦魇般挥之不去,他在路边吐空了肚子,泪如决堤。
杨絮絮含混压抑的痛呼不停从紧闭的门内传出,林子乐就蹲在不远处,背上还沾着沙土。
“对不起,我……”林许鹿怔怔地看着医馆门上的斜格,说不出下文。
“不是你的错。”林子乐搓了下干涩的眼睛,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林许鹿,“会没事的。”
林许鹿忘记了最后是怎么回家的,他生了一场有史以来最长的病,像江南阴雨连绵的梅雨季,一直发着低热,头脑混沌不清,闭上眼就是一滩缓缓流动粘稠的血。
直到半年后杨絮絮再怀上孩子,他才有所好转。
林许鹿不再像从前那样亲近林子乐,更多时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林进宽和卫施珑都劝林许鹿不要再去书院,他没答应,低热退去后的第三日就收好东西一声不吭地走了。
“说起来还要谢谢你。”卫施珑看向江雨音,眼里少见地有几分脆弱,“那天许鹿晕倒,听说是你一个箭步接住他,叫了大夫付了诊金。”
江雨音怔住,依稀想起有那么一回事,她只记得有次她去迟了,光天化日走在前面的小孩踉跄了一下,扶着路边的玉兰树就开始晃。
江雨音顺手把人横抱着放进车厢,判断是营养不良体质过弱引起的,难怪抱起来跟小鸡崽子似的,没一点重量。
保险起见还是把人送到医馆顺手付了钱,离开前交代了那小孩好好吃饭。
“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林许鹿一见着人,把话本一丢,走到江雨音身边坐下。
“你想知道?”江雨音心里混乱,失了头绪,按说预知梦里林许鹿死前只见了林子乐,而现下林子乐确实也与徐南槐这种下三滥的人有了交集。
可依照卫施珑的说法,林子乐不像是会谋害林许鹿的凶手。
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林许鹿对杨絮絮和林子乐有愧,年幼时大五岁的林子乐替补了林进宽该当的父亲一职。
林许鹿对林子乐不说孺慕之情,兄弟间的羁绊一定只会更深。
“想。”
江雨音摒去乱糟糟的猜测,开口乱说:“母亲问我那药有没有用,我们成功过没。”
江雨音拿林许鹿编过的谎来应付,把头靠在了林许鹿肩上:“我说有点效果。”
林许鹿一哽,脑海中浮现出“效果”,看似镇定地说:“这也问啊。”
江雨音笑了一下拍拍他的脸:“今日给你放一天假,辛苦那么久,有想要的奖励吗?”
经过两人一月有余的努力,现在江雨音手头有一千多两银子,肩上的担子一下轻了,果真钱才是商人的底气。
林许鹿一下子想到了什么,躲开了江雨音的对视,云淡风轻地说:“还没想好。”
江雨音勾着他的脖子亲了下他的唇:“过了今天作废哦。”
天就要入伏,热得人胃口一日比一日差,江雨音亲完了放开他,闲下来反而看不进书。
满耳朵的知了叫声,连穿堂风也是热的。
“林许鹿,我们今晚去庄子上住吧。”江雨音提议道。
“好。”林许鹿也热得难受,每年夏天是他最难熬的时候。
说走就走,初荷晚杏收好了东西,久恒已经能熟练配合,有条不紊地往马车上搬。
江雨音说的庄子是她林许鹿的秋光庄,建在陵水山的谷中,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江雨音早就想去,但因为在忙店里的事一直搁置。
秋光庄建在半山腰,因为山上有十几户人家所以通了路,马车走在小道上有点颠簸。
江雨音坐在车里被晃得难受,外头太阳又烈,她干脆搬开小几,坐到地上挤进林许鹿腿间把脑袋往林许鹿大腿上一放:“到了叫我,晃得我想吐。”
车厢中就他们两人,林许鹿换了个手打扇子,担心江雨音热把她的头发撩到了一边。
将近一个时辰,林许鹿拍了拍江雨音的肩膀说:“醒醒雨音,到了。”
秋光庄后面是一片杂树林,久恒说有板栗橘子柿子山楂石榴和大枣,等秋天来玩别有一番风味。
庄上的庭院没有林宅那样精雕细琢,只将山中景色框了一些在围墙中。
虽是申时初,山谷里却没半分燥意,庄头差人把屋子打扫得十分干净,等把东西都布置好,江雨音往后院的竹榻上一躺:“初荷晚杏久恒,你们也自己找房间住下,有事我会叫你们。”
后院有高大的树遮荫,太阳照不到,亭子里放着小食糕点,风轻轻地吹,抬眼就能看到连绵的山峰。
江雨音喝了口在井里镇过的凉水,放松身子骨舒了口气:“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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