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的手被他温热的手掌包裹着，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仿佛一点即燃。
她没有退开，反而就着他抓住她手腕的力道，顺势贴近了他。
黑暗中，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睡衣的领口：“周老师的考前辅导真的会有用吗？”
周任尔眼底的暗潮瞬间汹涌，他一个利落的翻身，便将她笼罩在身下，滚烫的体温透过他的睡衣布料传来。
“实践出真知，”他低下头，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嗓音低沉得不像话，“试试看，能不能帮你……缓解紧张。”
所有的言语都湮灭在随之落下的吻里。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温柔试探，带着一种侵略性和占有欲，仿佛要透过身体的语言，确认某些无法言说的东西。
程意起初还带着些微的抵抗，像是在坚守最后一道防线，但在他强势又熟稔的攻势下，理智的堤坝迅速溃散。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攀附着他的肩膀，沉溺在令人眩晕的浪潮中，考试的焦虑竟真的被暂时驱散了，只剩下最原始的感官体验和与他交融的亲密。
不知过了多久，风暴渐息。
程意浑身绵软地陷在床褥里，气息未平。周任尔的手臂仍紧紧环着她的腰，将脸埋在她汗湿的颈窝，平复着呼吸。
“不紧张了吧？”他闷声问，声音里带着饱饜后的沙哑。
程意弯起了嘴角，轻轻“嗯”了一声，又摇摇头。
身体是疲惫的，精神上那根紧绷的弦却奇异地松弛了下来。
他低笑，在她肩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看来我的考前辅导做的还不错，睡吧，明天我喊你起床。”
这一次，她几乎是瞬间就沉入了黑甜的梦乡，一夜无梦。
第二天清晨，程意被周任尔喊醒时，虽然身体有些酸软，但精神却异常清明。
周任尔像往常一样已经准备好了早餐，甚至还为她挤好了牙膏。
看着镜中自己眼底残留的一丝韫色，以及身后男人沉稳的身影，一种奇异的安定感油然而生。
去考场的路上，她靠着车窗闭目养神。他也没有多言，只是在中途等红灯时，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考场外，人潮涌动。
他替她理了理围巾，将那个装有所有考试用品的透明文件袋递给她，目光深邃而平静：“去吧。”
程意走进考场，坐定。展开试卷前，她深吸一口气，把所有的事都抛到脑后，开始旁若无人的答题。
一共有两场考试，上午一场，下午一场，每场三个小时。
尽管时间很长，但程意还是觉得有点不够用，因为还有个天杀的大作文。
为了掌握好时间把大作文写完，考试的最后五分钟，她数学还有两个选择题没写，逻辑还有3个选择题没写，没时间了只能蒙。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程意随着熙攘的人流走出考场。
冬日的风带着凛冽的寒意，她却在抬眼的瞬间，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静立在考场大门旁，身姿挺拔，在散去的人群中像一座沉静的岛屿。
看到她时，他脸上浮现出一抹极淡却真切的笑意，目光穿越人群，精准地落在她身上。
这一刻，时光仿佛骤然倒流。
她忽然想起高中时代，每次考试结束，她总会第一个冲出教室，飞奔到他的考场门口，眼巴巴地等着。见到他出来，便立刻凑上去，缠着说要请他吃饭。
那时她请也不是什么贵的饭，无非是街边的麻辣烫、校门口的黄焖鸡米饭，五谷渔粉之类的。
几顿饭下来，她连周任尔的喜好都摸得一清二楚了，他最喜欢吃的肉是鸡肉，最不喜欢吃鱼，因为他觉得鱼刺太多，浪费时间。
别看她后来大学过得很拮据，高中时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富婆”，每年的寒暑假帮她爸妈照看店铺，总能攒下不少零花钱。
怎么那时候她就一心只想着怎么从他那里偷师学艺、提高成绩，从来没动过别的念头呢？
大概是因为那时的周任尔冷淡又毒舌，脾气还古怪。
她曾暗暗想过，谁做他女朋友一定是倒了八辈子霉，甚至把他列为“最不适合当男朋友”的人选，觉能做个好朋友就好。
当时的她喜欢周任尔吗？应该也有吧，不然也不会一见到他就那么开心，更不会在跟他闹掰之后又因为爸妈吵架，一时赌气，报了南方的学校。
如果后来她也留在北辰上大学，他们之间那空白的十年，会不会是完全不同的光景？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带着些许惆怅。
她快步走向他，走向这个跨越了十年光阴，终于在考场外等她一次的人。
“不是说不让你来吗？这么远，又这么冷。”
“你也知道冷。我不来，这两个小时你怎么办？”
“在附近找个店坐着就好，我又不傻，还能冻着自己？”
周任尔挑眉，“你还不傻？有男朋友不用，留着落灰吗？”
程意弯起眼睛，踮脚凑近他耳边：“我男朋友又不是牲口，昨天已经那么卖力了，今天再用坏了怎么办？”
他低笑一声，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放心，质量保证，终身保修。”
程意耳根一热，正要反驳，却被他自然地揽住肩膀往马路对面带。
“想吃什么？”他顺手接过她手里的考试袋，动作熟练得像练习过千百遍似的。
“突然很想吃......”她眨眨眼，环顾四周，看到了大学时路过无数次，但一次都没进去过的那家黄焖鸡米饭。
没想到竟然还开着呢。
她用手指着那家店的门头，用略带着雀跃的语气说：“我们去吃那家吧。”
周任尔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脚步微顿，扭头看她，目光灼灼。
程意却装作没看见，拉着他得胳膊就往店的方向走。
“我记得高中时，你很喜欢吃这个，怎么样？是不是也很久没吃过了？”
“是很久没吃过了。”
准确来说，这家店里有很多他痛苦的回忆，可人吧，有时候越痛苦越犯贱，他每次从北辰来云州都会来这家店吃饭，点两份，一份自己吃，一份摆自己眼前看着。
当时的程意在干什么呢？
正处在和陆沉屿的热恋之中。
有好几次，他看到程意和陆沉屿穿着情侣装手牵着手从他面前走过。
“其实我高中时偷偷想过，要是能和你有张合影就好了。”程意忽然说。
“那时候怎么不说？”
“怕你拒绝啊……你那时候多难接近，每次找你说话都要做半天心理建设。”
“是吗？”他声音里带着若有似无的叹息，“可我从来没拒绝过你。”
两人之间忽然安静下来，只剩下店内其他客人的交谈声。
程意望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后知后觉地品出这句话里藏着的深意。
但仔细一想，肯定是周任尔记错了……他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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