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如今虽仍旧寡言少语,可较之从前,却对她体贴多了。
不过,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不必再担忧,一切都会好的。
外面的雨水敲打着窗子,将糊上的明纸激得发出细微的响声,她握着支着窗户的木棍,将窗户关上,却留下一道缝隙。
细密的雨点落地的声音很是舒服,不知为何,周元窈自小便喜欢听着雨声入睡。
虽风雨仍旧呼啸而来,她却好似能望见天边一抹光晕。
她本想午膳过后带着鸡汤之类去书房探望夫君,但没成想,夫君竟自己冒着风雨过来。
“小姐,郎君过来了,正往咱们这边走来呢!”外面的翠云小跑过来通报道。
“真的?”周元窈喜出望外,连忙起身向门口走去,果真望见雨幕中,那青年手持油纸伞,缓步朝她走过来。
只是或许是雨丝斜飞所致,他的肩头已被雨水打湿,那里绣着的云纹黯然失了颜色,周围鸦青色的布料也被雨水渍得愈发深沉起来。
等江与安进门时,身上的衣裳已经被雨水打湿一半,那伞竟不知何时破了一角,也难怪会漏雨进来。
她见状连忙上前去,将手炉递给江与安,话中尽是关切,“这么大的雨,夫君怎的过来了?”
“还是快些更衣吧,染上风寒可怎么好?”她上前为他解开被打湿的鸦青色刺绣斗篷,又想伸手去解他外圆领袍的系带。
青年身形微微一顿,眸中划过一道愕然中混杂着厌恶的光,微微错身躲过她的触碰,“不劳夫人费心。”
他这话虽并不冰冷,却无端叫周元窈觉得有些无措。
夫君为何不要她来服侍?
一群人七手八脚地上前来,为他端水梳洗,江与安却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随后自行梳洗,换上一套干净衣裳。
见周元窈仍站在原地,江与安才淡声开口道:“方才人多。”
听他如此说,周元窈才反应过来,脸“唰”一下就泛起薄红之色。
所以……方才夫君是在细心向她解释吗?
“轰隆——”
雷声划破云霄,外间的雨声似乎又急促起来,风声愈发急促,将树叶吹得簌簌作响,伴随着雨点密集地打在树叶上发出的声音,更是令人难以出门。
屋内烛火微微摇晃着,江与安起身走到窗棂旁,将窗户关紧。
见周元窈似乎有些害怕打雷,江与安慢慢收回关窗的手,侧头淡声道:“没事,风雨已至罢了。”
再回过头来时,瞳眸中却像是一潭幽深的古井,且镇着千年寒冰,怎么也化不开,寒意透过水面静静散发出来,若有一片幼嫩新叶误落入水中,也会顷刻间被冰冻起来。
他透过窗棂的明纸向外望过去,雨丝斜斜地不停地撞到木制的窗上,但却被挡在外面进不来。
那双深沉的眼睛紧紧盯着外间的风雨,久立窗前一言不发。
须臾,他才转身望向周元窈,可观他的模样,周元窈却暗暗心惊一瞬。
这模样怎的那么像毒发之相?
昏黄的烛火晕出一片温暖的光亮,江与安转身向她走过来,“这几日夫人辛苦了,新药之事我已知晓,你好生养病,其余之事都可搁置。”
江与安的话中带着几分体贴温和,可周元窈却眼尖地察觉他唇畔的一抹乌青,那是雪寒毒发作的征兆。
“夫君,你的毒是不是……”周元窈连忙向他走过去,话中带着几分急切。
“你安心养病。”随后便拿起一旁墙角的油纸伞向门外走去,“这几日别再出去。”
“夫君!”周元窈见他要带着将要发作的寒毒离开,想也没想便跑上前拉住他的衣袖,“我从前学过一点医术,也知此毒需得连服药血才能解开,发作极其痛苦,夫君——”
她一时跑得有些急,竟没注意一脚踩进方才他进来时滴下的一片水中。
身子顿时摇摇欲坠,控制不住地向后倒去。
但想象中的疼痛并未袭来,一股带着冷意的梅花香却从面前猛然压下,她脑中一片懵然,猛地睁开眼睛,却见江与安用手扣住她的后脑,将她护住。
四目相对的刹那,窗外惊雷炸响,烛火猛地跳动了一下,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明灭不定的阴影。
周元窈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着雨声撞击着耳膜,恍惚间分不清是害怕还是别的情绪。
而江与安睫毛轻颤,眸中翻涌的冷意厌恶转瞬即逝,化作一声低叹:“莽撞。”
整个人压.在她上方。
地板上虽仍旧有些冷,可江与安贴心的动作却令周元窈心中升起一股隐隐的希冀。
猝不及防对上他的眼睛,她能窥见江与安眸中一闪而过的关切。
是错觉?
还是真实的?
身下愈发灼热起来,江与安揽过她的腰,将她抱到一旁的床榻上。
屋外风雨渐渐缓和下来,守在廊下的谷雨听着里面逐渐旖旎起来的动静,虽替主子高兴,可小姐身子一向不大好,这姑爷又是个能折腾的,此番怕是又要将小姐弄得睡上一整日。
谷雨倚靠着木门渐渐思绪开始迷蒙起来,竟不知不觉打了个盹,等醒过来时,里面的口口之声也渐渐口口口口。
床帐中,周元窈靠在江与安怀里,身上灼烫的热意慢慢消散开来,等彻底休息过来后,江与安想撑起身子,却因毒发带来的虚弱踉跄了一下。
周元窈这才惊觉,他额间冷汗早已浸.透碎发,指节按在榻上的位置正微微发颤。
她鬼使神差地抬手,指尖悬在他乌青的唇角,声音发涩:“先别……别走……”
须臾之后,望着江与安唇畔的毒发之相,她微微抿了抿唇,便再次用簪子划开伤口取血。
一瞬间,刺痛感随之而来,且似乎比上次更为严重,那鲜血从她光洁的手臂处流出来,周元窈便拿过来一个茶杯,将血滴进茶杯中。
榻上的江与安虽将要毒发,额角冷汗滚落,指尖微微发颤,却仍直接推开她的手,“做什么?”
“夫君,如今这是唯一能解你毒的法子了。”周元窈抬眸,固执地将混着血的药碗递过去。
江与安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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