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江浔将沈嘉岁的手掌轻托而起。
伤口已然被仔细包扎甚至连血污都被他方才拿着湿帕子小心翼翼擦拭得干干净净。
“这些时日莫要发力莫要碰水也不能握刀拿枪。”
“我每日都到府上给你换药瞧瞧你有没有好好遵医嘱。”
江浔边说着抬起头来却见沈嘉岁垂眸望着他眼里流转的光芒叫他心头悸动不已。
“岁岁?”
他长睫一颤不由仰头轻唤了一声。
沈嘉岁在这时微微俯身主动拉近了和江浔的距离。
随着她的动作肩上的发丝渐次滑下落在了江浔搁置在膝头的手背上。
又轻又柔又痒又抓人心。
江浔的呼吸忽而变得急促了些四目相对间视线纠缠晕出一丝燥热与渴望。
江浔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微微下移落在了沈嘉岁红润的唇瓣上。
岁岁
是他想的那样吗?
江浔止不住心头发烫面对心上人面对岁岁他实在称不得正人君子。
他微微直起了腰背几乎要迎上去了忽而听得沈嘉岁万般庆幸又由衷说道:
“阿浔遇到你
沈嘉岁边说着俯下身来轻轻环住了江浔的肩膀下巴搁在了他的肩头。
馨香贴近发丝蹭在颊上痒痒的。
江浔先是一愣随即哑然失笑。
明明是他自己心生绮念竟误以为岁岁要——
他抬起手轻拢住沈嘉岁眉眼间满是笑意柔声道:
“岁岁该说三生有幸的是我。”
“今夜还要谢谢岁岁这般为我着想。”
沈嘉岁闻言猛地直起身来一双眼睛灿若星辰“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江浔笑着点头“自然岁岁迂回这么一圈费时费力不就是为了光明正大废了顾惜枝的右手吗?”
“以岁岁的性子何须这般束手束脚?想来是为了我的名声。”
沈嘉岁见江浔心中明镜似的不由嘴角一扬干脆地点了头。
对彼此的好不必藏着掖着就是
要让对方知晓。
“若直截了当废了顾惜枝的手,她定要和我闹,放在从前,我自是不惧的,反正名声拉扯什么的,我从不在乎。
“但现在不一样了。
沈嘉岁说着,垂眸去看江浔,神色郑重。
“阿浔努力了这么多年,历经不知多少艰辛,才得了刚正不阿的青天之名。
“我知你不是为了名利,而是只有如此,才能为更多的人做主。
“阿浔如此用心良苦,我将来要做阿浔的妻,自是不能拖后腿的。
“从今往后,我和阿浔自当荣辱与共,并肩而行。
沈嘉岁的感情,永远这般直白又纯粹。
于江浔这种习惯了隐忍又过分细腻的人,简直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直至今日,他依旧一遍又一遍庆幸,那日在御苑腊梅林的枯井里,他选择了留下。
“陆云铮今日会来,可见阿浔这边也一切顺利?
江浔回过神来,笑着点了头,他今夜笑意似乎就没落回去过。
“嗯,接下来可以让陆云铮按照我们的计划走了,想来岁岁也很期待看到,陆云铮和顾惜枝——相互捅刀子。
沈嘉岁闻言连连点头,目光落在江浔一派温和的脸上,现在越发知晓,为何瑞王和襄王会忌惮他了。
脑子好使,确实比一身武力更能成事。
“对了岁岁。
江浔忽然抬头,“二月二花朝节,圣上将亲登周山为万民祈福,此事你可有印象?
沈嘉岁蹙眉,“周山祈福?
她仔仔细细回忆了一番,竟对此毫无印象,不由摇了摇头。
江浔闻言并无意外之色。
“轨迹是死的,人是活的,今生已经改变了许多,众人皆应势而动,想来今后真的要走向未知了。
“往年周山祈福,求的是风调雨顺,为的是与民同乐,故而朝臣可以携家眷同往,但只能住在周山下的官舍、馆驿中。
“皇家诸人则随圣上住在周山上的行宫中,一般要留宿三日。
沈嘉岁听到此处,捕捉到了江浔话中的关键信息。
“这样一来,太子妃只怕.
江浔当即点了头。
上次在御苑的文华阁,他们已经聊过太子妃的处境,周山祈福无论于瑞王还是襄王,都是行事的大好时机。
“岁岁,不仅如此。”
江浔面上满是歉疚,“因着你我议亲一事,只怕此次周山之行,你也有危险。”
这个沈嘉岁方才也想到了,她笑道:“宁儿定也是要去的。”
“阿浔前些时日才说的唱双簧,这不,连台子都搭好了。”
江浔见沈嘉岁事事心中有数,不免又是怜爱又是安心。
“此行我已有想法和对策,岁岁容我多思虑两日,到时再来同岁岁互通有无。”
沈嘉岁对江浔自然一百个放心,当即笑道:“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二人正相视一笑,忽而听到外头传来开门声。
江浔急忙起身去看,便听沈嘉珩的声音响起:“姐!”
他大踏步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个食盒。
沈嘉岁迎上前去,好奇道:“珩弟,你去买什么了?”
沈嘉珩献宝似地打开食盒,笑道:“姐不是最喜欢吃摘星楼的浮圆子吗?”
沈嘉岁不由眼眸发亮,随即满脸感动和惊喜,“珩弟.”
沈嘉珩嘿嘿一笑,把食盒放在矮案上,“今儿受了伤,怕是不好再去摘星楼了,但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叫姐败兴而归的。”
“还冒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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