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压低声音道:“这是花昔,一个修炼成精的紫阳花妖。”
自古以来,神仙就和其他的妖魔鬼怪泾渭分明,老死不相往来。作为天上的神仙,主动与妖魔鬼怪结交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螭离若是死要面子,偷偷与此妖恋爱,怕被旁人议论,选在鬼界约会那也可以说得通。
虽然秦苑心里已经有些准备,但得知对方真的是妖时还是有些惊讶:“妖?”
螭离果然和妖魔鬼怪有一腿!不知道在她不在的五百年里,三界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情。螭离不仅性情大变,破天荒收了一个附仙,还私下与女妖有染。换做以前,她可从未见过螭离与哪个女子有过往来。有也只是因为事务上的必要交接,比如秦苑。
白鹤皱眉道:“不过很奇怪,花昔是云中的附仙,鹊山神君向来和云中的关系很差,怎么会和花昔私下往来?”
秦苑装出一副对感情之事很在行的样子,故作深沉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感情之事,怎么会因为外界干扰就不爱了。”
白鹤一脸崇拜道:“山海师大人如此知识渊博,想必对感情之事一定非常有经验吧。”
说来惭愧,人间女子年满二十还未出嫁的那是少之又少,更别说像秦苑这样连提亲都没被提过的了。她虽然生的貌美,但奈何家徒四壁,父母也都有些疯病,在她年幼时就双双去世。
秦苑平日从不关心成仙外的任何事,一心求仙问道,三天两头往山上跑,随处找块地一坐便是一天。世人不是把她当作扫把星就是视她为小疯子。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了解感情之事呢?
被白鹤这么一问,她居然难得感觉面上一红,顿时感觉几辈子修来的厚脸皮在这一刻功亏一篑。她撇过脸去,有几分心虚道:"那肯定,什么名门望族、富甲一方的人都争先恐后来找我提亲,不过我一个都没看上,最后还是选了皇太子成亲。后来我觉得这皇太子无趣,便转头又修了他。"
她这话要是被活人听到,怕是几个脑袋都不够掉。还好这里是鬼界,并没有活人。也幸亏这里是鬼界,头掉了可以迅速进入下一次轮回。
白鹤丝毫不怀疑她说的话的真实性,只是连连投来赞许的目光,随后,他一脸真诚地问道:“你说的这些很厉害吗?”他久居神界,不谙世事,搞不懂人间复杂的权力关系。秦苑这才得知和他说这些无异于对牛弹琴。
“那当然。”秦苑大言不惭,“别说这些了,我们得跟紧点这个花什么。”
“花昔。”白鹤补充道。
仇敌的附仙、种族之间的禁忌之恋......秦苑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各种各样的话本精彩桥段,不过还不及她多想,就又听到那女子的抱怨声。
“热死老娘了,怎么还不停下,他到底要去哪里。”那女子语气相当不耐烦,双手交叉叠在胸前。说完这话秦苑就眼睁睁地看着她将身形遁到附近的一堵墙后。也是此时,秦苑才发现她的手里拿着一朵紫色的花,不知道是拿来干什么用的。
秦苑和白鹤二人跟在花昔身后逐渐深入鬼界。
越深入鬼界,秦苑的不安与恐惧感就越强,她生来胆大,所惧之事一只手指数的过来,可这鬼界却冥冥之间给了她巨大的压力。可能是因为生与死本就有隔阂,生人出现在死者之地自然是有多方面不适的。秦苑转过头去看白鹤,发现他的脸色也很差,看来情况比秦苑好不了多少。
“要不......要不我们就这样走吧,不跟了。”白鹤有些怯场了,秦苑也有些犹豫。
一方面,她很清楚,鬼界里的妖魔众多,她的符箓虽然在人界可以呼风唤雨、只手遮天,但在那些自带灵力的神魔面前就是不堪一击的雕虫小技。况且白鹤也不过是个小仙,真遇到危险了,她自己连自保都难,更别谈还有个拖油瓶白鹤了。
可另一方面,她不知为何又迫切想要知道螭离每年下鬼界的真正意图,当真是和这位貌美女子私会吗?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呢?
秦苑递给白鹤一个眼神,示意他继续跟着花昔和螭离。
二人沉默地跟在花昔身后,他们分明谁也没开口,可耳边的嘈杂声却越来越大。从一开始的小声尖叫到后来几欲震碎耳膜的嘶喊声。不难听出,声音的主人正在经受非人的待遇。秦苑下意识捂住了耳朵,可这个行为并未使声音减小半分,这个声音似乎并不是从耳朵传来的,而是从内心深处传来的。
渐渐的,她逐渐能听清嘶哑声的内容:“救救我”、“放我出去”、“我好痛”,等诸如此类的话语。她听得越仔细,就越感觉到一股刻骨铭心的痛。
她好像出现了幻觉,仿佛自己置身在一片一眼望不到头的黑雾中。黑雾中她走在锐利的刀尖上,每走一步脚趾就像被徒手撕裂开般疼痛,血水模糊着肉块顺着刀尖一同流进脚下暗不见底的深渊。
一个青面獠牙,一个红脸长角的怪物正漂浮在空中用绳索抽打她、焦红的木炭正在她的皮肉处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烫伤,身心和肉/体上的双重痛苦,令她口不能言、脑袋发昏。
这是真正的人间炼狱。
在众多哀嚎和抱怨之中,她隐约听到了另一种声音,与其他的怨天尤人不同,那是一种自责到极致、毫无怪罪旁人的语气,“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错了”、“我没想过是这样”、“是我活该”、“我不该那样……”
这不是真实的。秦苑突然意识到,也许是鬼界的那些声音把她拉进了这个地方,因为这些声音太过强烈和真实,导致自己带入了他们的情感,与他们感同身受才会进入到这个幻境。
意识到这一点的秦苑,为了让自己清醒一点,她心下一狠,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很快,唇齿之间漫上一丝铁锈味,真真切切的疼痛令她大脑瞬间清醒。
再次睁眼,眼前的黑雾全然消散,出现在她眼前的,是原来的鬼界。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还好刚才的只是幻觉,她并未真的受到伤害,只是口腔间弥漫的那股血腥味一直挥散不去。
死里逃生的秦苑松了口气,若是没有识破那个幻觉,怕是真的会死在这里。她转头看向白鹤,他就显然没有那么幸运了,还被困在幻境中。
白鹤靠在墙上,紧紧皱着眉头,神色痛苦而又狰狞,口里呜呜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秦苑试着推了他一下,发现根本推不动。她脑子转得极快,一下就想到了当时白鹤晕倒时是用水符唤醒他的。
可就在她要写符箓的时候,又犹豫了。这里可是鬼界,她活人气息又这么重,擅自以血画符会不会招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如果不叫醒他,白鹤可能面临性命之忧。秦苑双手合十道:“得罪了。”
“啪啪”两下清脆的响声,白鹤两眼一翻,睁开了眼睛。他双手捂着脸,对秦苑哭诉:“我刚才误入鬼界的幻境了,不过还好我挺过来了——不过为何感觉脸颊有些痛。”
秦苑看着他微微涨红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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