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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梅花雕刻

小说:

蹄笑皆非(悬疑)

作者:

果子酱酱

分类:

古典言情

“伊大眼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不是吗?”

假舆图的出现,其实就是答案。

很明显,伊大眼醒来发现两样东西没了,惊慌之下,他便按照记忆先画了一张舆图。虽说过目不忘,可毕竟当时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想必从勺炳手中接来的时候也就是打眼看看,没有细细记在心上,所以绘制中,出了岔子。

关于此推论,李寻安说的证据,其实便是这张假舆图上蹭掉的黑墨。

“啊?那是什么?阿毛懵了。

那是伊大眼作为左撇子画图的证据啊。左撇子在执笔按照传统习惯写作时,经常会出现手掌蹭掉墨迹的情况。

案发当日,他一定是按照回忆先绘了一张,然后出去办事,却不想就在村口,遇到了姑父。

这样一来,时间线就顺畅了。午时三刻就回家了的勺炳,在之后完成了偷盗。而睡醒之后匆匆往邻村赶的伊大眼,则拖到了未正时分,恰与姑父回来时间相撞。

当时的伊大眼是什么心情,此刻已难还原,但他给出了那张间接导致姑父死亡的舆图,却是可以肯定的。

而姑父,因为平日信任这个伙计,便也没多想,匆匆而去。

相信姑父,也是直到落入陷阱时,才明白自己被大眼坑了,才会在临终前说“大眼害我”,还在被人救起时念叨着“字迹”“字迹”,可惜当时他已经气息微弱,被人误听成了“自己”。

李寻安拿起染血的舆图又看了看,在心底叹了口气。

这舆图上只有“后林”两个字,通常人们能认出熟悉的字迹,却也很难仅凭两个字就断定。这恐怕也是姑父拿到后第一时间没怀疑的缘故。当他严格按照舆图标识前进却误入陷阱时,他知道丁家兄弟还等着他,不会害他,那自然就是舆图被人掉包了。

想必此时,那墨迹、那字迹,才会令他惊骇恍然。

李寻安幽幽说完结论,屋内众人一时都没说话。

大家都在想,那贾掌柜的死,该算谁头上?

如果没有伊大眼胡画交差,贾掌柜就不会误入陷阱;如果没有勺炳偷走,伊大眼也不必胡画一副。追究下来,难道是勺炳的错?

“等等,可勺炳为啥突然偷盗,他一向都老实巴交的啊!”阿毛仍不解,又问,“还有大眼,去制窑工坊又是干啥去了?”

去制窑工坊,显然是为了弥补第二项重要典当物的遗失啊。

今天在村中主街,有人撞翻了隔壁村制窑工坊的新货,车夫骂骂咧咧的,引来了村民的围观。就在那时,李寻安注意到,打碎的瓷片,是花卉系列。

当时他就心神一动,却没能及时捕捉到缘由。后来他才想明白,其实是花卉系列中的梅花雕刻,极其眼熟。

但李寻安以前没见过制窑工坊的成品,为何会感到眼熟?

直到老木头前来围观热闹。

就在那一刹那,李寻安恍然明白过来。原来就在贾氏当铺,老木头曾展示过他那打碎的珍贵的官窑花瓶的瓷片,上面雕刻的,不就是梅花吗?

极其相似的枝头花朵,无论意境还是工笔。

制窑工坊的车夫也说,他们的新品正是仿照往年出名的官窑制作的。

至此,伊大眼的行为就有了明确的指向。

他去工坊,正是去偷那和官窑产的、属于老木头的、掌柜心心念念惦记着的,极为相似、他希望能以假乱真的花瓶,用以混淆视听,蒙骗掌柜的呀。

“买一个不就行了,何苦去偷?”阿毛还是很纳闷。

车夫不还说了,这些新品尚没单独发售吗?一车运去县城,显然是大户定的,说明工坊还没接零单呢。何况,别忘了,姑父和制窑工坊的老板是好友啊,伊大眼也是因此才常出入工坊的。

也即,伊大眼不敢出面买一个,既怕人家不单独卖,也怕将来工坊老板无意中告知姑父,戳破了他。

所以,他选择了偷。

“可他怎么知道,工坊新品的成色?”

“工坊这些新品造了一个月。伊大眼本就因掌眼这活计的性质,十里八村到处转悠,提前见过,又有何难?当然,即便找到一个成色一模一样的,喜好古玩、眼力也非常人的贾掌柜能不能被糊弄过去,这也很难说。但在老木头的花瓶丢失后,马上意识到可以用工坊新品混淆,也算急智了。”

李寻安顿了一下,不无感慨的说,“只是,若他不是这个工作性质,消息没那么灵通,或许,勺炳也就不会被激怒,偷他东西了。”

众人正沉浸在大眼的死能不能怪勺炳偷东西上,一听这话又懵了。

“激怒,大眼激怒勺炳?你刚不是说,勺炳生气是因为丁笑哥俩的吩咐,使得他下午不能去做工,因为耽搁时间而不快吗?”

李寻安点点头:“没错,他在贾氏当铺的黑脸,的确因此而产生。但之后呢,为什么老实人会偷盗?为什么一心想让妹妹去绣坊的他,突然要带妹妹离家?”

原因恐怕正是伊大眼刺激了他。

“我刚才说了,伊大眼的工作性质就是四处跑,他也干得很好。说明他总能获悉谁家缺钱的消息,而适时奉上解忧之策,也为当铺带来各样的典当物。即,他是一个消息灵通、善于察言观色之人。那么,此时最能挣钱的一笔买卖是什么?对常去县城的伊大眼而言,这段时间,有什么事情对他没任何不利影响,却能正好让他大捞一笔?”

与李寻安一道听过茶棚大娘闲话的阿毛最先反应过来,浑身一震:“你、你是说……县太爷的续弦?”

鲁大夫立即翻了个白眼,尽是鄙夷。

勺炳偷了东西回来,醉酒时说的“主意”“积极”,到底是什么意思?一直困扰着李寻安。

直到他想明白姑父临终那模棱两可的说辞,再将勺炳对大眼的谩骂,以及怒而偷了典当物一举结合来看,才突然意识到,或许勺炳醉酒的说辞,也被听岔了。

或许勺炳实际要说的是,“呸,还想打我妹妹的主意”“妹妹要及笄了,危险了,不得不走了”。

毕竟县太爷虽然丧妻半年,一度被人以为不再找了,可一旦行动马上就能找来十里八村的媒婆为自己寻觅。那么,勺炳有所担心,也很正常啊。

“诶?不对啊!”阿毛懵了,“茶棚大娘说的很清楚,媒婆是在勺炳死了之后才被招去县城的呀!都没来及去过勺炳家。他怎么可能未卜先知,并担心起妹妹呢?”

未卜先知?他自然不会。

可旁人,就没有知晓这信息的了吗?

这次,是鲁大夫先转过弯来,恨恨说了句:“是伊大眼。”

没错。

县太爷半年没找,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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