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政委的电话,周子琰拨通了110,报案,提供光头的去向。
果然。
楚劲雄已经报案,一身孤胆的小东,一个人对付那些杀千刀的去了。
这让周子琰心中万分担心,他行吗?
手那么凉,身体素质一定很差。
好在货车的去向已知,就是不知道小东在不在上面。
如果把王腾虎丢下去追……
不,人贩子也许去的就是东莱镇呢?
她需要带着王腾虎,这既是她动用当地力量的“代理人”,也是对抗王家沟的筹码。
一个是拐来的野孩子吴旭东,心怀怨恨,永远都养不熟。
一个是自家生养的军转干部王腾虎,土生土长,至亲血肉。
不用问,除了买家,都会选王腾虎。
王腾虎行动不便,她有的是办法让他留在自己身边,王家沟的人必然不敢乱来。
不过她不能亲自动手,倒不是怕他们,只是不想违反纪律。
她需要她现在的地位,凡事不能鲁莽,除非万不得已。
她也不怕他们拖延时间,只要纪律检查小组一到,王家必然服软。
是要王腾虎的乌纱帽,还是要一个随时准备跑路的野孩子?
毫无疑问。
挂断电话后,又打给了一个人。
对面听到她的声音,显然有些难为情:“我知道你早晚会打过来,你要退婚是吗?”
“笑话,还需要退吗?”对方连孩子都有了,不需要多此一举。
周子琰并不难过,毕竟这事早晚会发生。
她的一颗心早就掰成了两半,一半为工作,一半找小东。
婚事又不是她定的,是她爸的战友临死前紧紧抓着她爸的手,打感情牌,逼着她爸答应的。
她一直没空理会这个未婚夫,现在找了女朋友也有了孩子,也算是一个了断。
她很不客气地结束了这个话题:“别啰嗦,说正事。”
“啊……嗯,好,你说。”男人笨拙的回应着,尴尬溢于言表。
周子琰问道:“你表哥不是有个马戏团吗?”
“嗯,有事找他?”诸葛光态度积极,非常配合。
周子琰不跟他客气:“让他去东莱镇王家沟,演出几天,当我的烟雾弹。”
“等等,我拿笔记一下。”诸葛光赶紧去找纸笔。
周子琰叮嘱道:“要快,今天下午就要到场,演出费用我给三倍。记住了,让他装作不认识我,别人问他谁请的马戏团,就说是王耀宗请的,庆祝王腾虎荣归故里。”
“知道了,你……在外面凡事小心。”诸葛光挂断电话,默默叹了口气。
不是他不想等她,是她眼里根本没他,只有那个吴旭东。
这都多少年了,一休息就去找吴旭东,从来不肯跟他约会,手也不让牵,面也很少见,对待他跟对待一个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他也要脸的。
哪怕再爱,也唱不了这出独角戏。
只是结束的方式,太不体面。
他只能当个逃兵,等她开口。
如今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斩下,他反倒是松了口气。
挺好的,解脱了。
他拿起话筒,赶紧办事。
要不然,又要一顿好骂。
也不知道将来哪个男人能让她改了这暴躁的脾气。
他会等着,看着,直到彻底死心。
*
货车抛锚了。
出发的时候就不太对劲。
像个得了哮喘的老头,吭哧吭哧,终于跑不动了。
吴旭东知道,惊险的时候来了。
不过他想多了。
路上车来车往,光头生怕被人看到他那个浑身是伤的老婆,没有打开货厢门。
等待拖车过来的时间里,光头隔着车门提醒女人不要出去。
女人还昏迷着,光头以为她睡着了,骂了几句,走开了。
吴旭东松了口气。
虽然看不见外面,但他可以从时间上来估算。
从出发到现在,还不到半个小时。
还没出省城地界,再走一个多小时才到他户籍地,之后再开一个多小时,才是东莱镇。
东莱镇虽然不富裕,但是位置特殊,几条公路横穿过境,成了车来人往的枢纽站。
所以人口拐卖很猖獗。
毕竟想要快速转移一个孩子,离不开车。
而货车就是最隐蔽的交通工具之一。
也不知道光头要去的是东莱镇哪里,千万别是王家沟,要不然肯定要跟王大柱碰面,事情会很棘手。
离开王家沟上了四年的大学,他根本不知道村里有没有聋哑的男孩,接下来的路途,只能听天由命了。
蜷缩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十七年前的那一幕汹涌而来。
时间太久,男人的面目早已模糊,他只记得那人嘴角有一颗指甲盖那么大的黑痣,上面还有一根胡子,很长,很长。
如果再次见到,他肯定可以认出来。
真希望早点把这个畜生找出来,连带着王大柱他们,全部弄死,以泄心头之恨!
可惜,法律没有这么解恨。
他如果不想把自己搭进去,就只能送他们去坐牢,仅此而已。
他不理解,这事带给他的是一生的伤痛,然而别人只要不痛不痒坐几年牢就好了,真可笑。
不怪老百姓喜欢用恶有恶报来安慰自己,因为法律太仁慈了。
只能寄希望于因果报应。
正胡思乱想,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音乐,好像是马戏团路过,团长提着录音机播放歌曲磁带,吸引周围百姓。
呵,马戏团。
他何尝不是被人拴着的马戏猴,一生尝尽耻辱,只是为了满足别人扭曲的欲.望。
传宗接代的欲.望。
他不懂,他又不能生,传的哪门子的宗,接的哪门子的代。
不都是女人在传在接吗?
真是个荒唐可笑的世界。
更荒唐的是那两个路过的马戏团成员,居然趴在货厢门缝隙往里看,不知道看什么。
一个男人转身问道:“师傅,我们的车坏了,你的车上有货吗?没货的话可以带我们一程吗?”
光头拒绝:“带不了,抛锚了,赶紧走。”
另一个人抱怨道:“哎,真是不知道团长怎么想的,忽然让去东莱镇表演,那么远,走过去腿都要断了。”
“听说是有个大老板,开了三倍的演出费。当然要去啊,再累也要去。”同伴尝试安慰他,“再坚持坚持吧,团长说到前面二手车行租个车。”
“哪个大老板啊,这么有钱?”
“好像是班主表弟的什么朋友。”
“叫什么,我写下来画叉叉诅咒他!”
“不知道,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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