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别吓我啊,你看看我啊,我是映翠啊。”映翠着一身素衣,伏在林和韵床榻边,看着林和韵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哭成了泪人。
映翠拉着林和韵手,轻轻晃着,将脸埋在她手心里。
林和韵感受到了一股湿意,指尖颤了颤,视线终于聚集到映翠身上,眼中泪光闪了闪。
“小姐,小姐你不能不管不顾,柳家需要你,映翠需要你,还有他们,还有许多人,都需要你。”映翠感受到林和韵的变化,似那沉寂中新生的一点光亮,毫无形象般伸手擦去脸上泪痕,“小姐,你能听到我说话对不对?”
映翠颤-抖着手去端药碗,止不住的哭泣颤-抖几欲端不住,往外摇晃洒出苦褐色的药汁,汤勺磕在瓷碗中,轻声呻-吟。
“是我太笨了,小姐,把药喝了吧......”映翠本想去拿药勺,可是断断续续的抽噎让她捏不住,直到药碗被接过去。
映翠愣在原地,脸上挂着泪珠看向端着药碗大口喝药的林和韵,捂着嘴无声落泪。
两日了,小姐终于肯喝药了。
林和韵似乎失了味觉,感受不到一般将药灌进口中,放下了空着的药碗。
“小姐,你吃个蜜饯。”映翠颤-抖着手从腰间方帕摸出黏黏糊糊粘在一起的果子,举起手送到林和韵嘴边。
林和韵轻轻摇了摇头。
映翠收回手低着头又要哭,小姐是最讨厌喝药的,说药太苦,可是如今,竟然不需要蜜饯......
小姐心里只怕是比这药还哭。
林和韵想要开口问柳修竹怎么样了,可是张嘴却再难发出一个音节,喉间像是堵塞一般,徒劳喊出连不成的音节。
林和韵瞪大了眼慌了神,拉住映翠摇晃,手足无措一般看向映翠
好映翠,我,说不了话了。
“小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来人啊,快来人啊!”映翠看着林和韵那着急挣扎的模样,将人拉住,朝着外面喊人。
“小姐你别着急,你说话呀?会没事的,我在呢。”映翠搂住林和韵,轻声道。
院外的丫鬟早已通传,徐兴文领着府医过来,“韵儿我来了!快,给她瞧瞧!”
徐兴文支开映翠,可林和韵拉着映翠的手不松,他便也不好挤进去,立在旁边厉声嘱咐。
府医小心翼翼稳住林和韵,搭着帕子诊脉,试探道:“林小姐,除了不能言语,可还有其他不适?”
“你说清楚,什么不能言语?”徐兴文拉住府医的衣领,将人拉起来,“我要她好好的。”
府医慌张解释道:“林小姐受了刺-激,郁结于心,实乃心病,巨大悲痛下,口舌未能言语。”
“只要好好开导调节,林小姐便可恢复。”
徐兴文将人丢在地上,“滚出去想办法。”
映翠听到这话,泪眼汪汪看向林和韵,“小姐别怕。映翠会一直陪着小姐,小姐想说什么,我替你转达。”
“小姐别怕。”映翠重复低吟着,用力握住林和韵的手,除此之外,她再想不出任何安慰之法。
“映翠,你先下去,我同韵儿单独待会。”徐兴文在床榻边坐下。
映翠征求意见般看向林和韵,林和韵眼中虽恐慌未散,却也稍稍平静了不少。
林和韵点点头,映翠将腰间方帕裹了的蜜饯塞到她手中,“小姐别怕,我就在门口。”
“我怎么会害了韵儿,你们就安心住下,二哥在隔壁院子,过两天你就可以去见他了。”徐兴文自然而然坐到床榻边,伸手去牵林和韵的手,被她躲开。
徐兴文不甚在意般收回了手,轻摇折扇,“韵儿,过几日柳家众人下葬,我徐家会一手操办的,可你和二哥仍是柳家至亲,总归是要去磕头上香的。”
“要好好保重身体,这是我的院子,你就安心住下,我一直在的。”
“韵儿,几年不见,你与我生分不少,我希望以后,你能打开心结,伴我左右。”
徐兴文还待说什么,林和韵躺下了,翻个身面向里去。
徐兴文止住了话头,“也对,韵儿你若累了就好好歇息,我给你房中配了机灵的丫鬟,你虽在孝期,可吃穿用度依旧不能短了。在我这里,你不必强撑着,非要凡事靠自己。”
林和韵始终背对着他,睁着的双眼却是未曾合上。
徐兴文展开折扇,虚虚扇了两下,“来人,看好韵儿。”
徐兴文起身离开,映翠前后脚赶着进来。
“我家小姐喜静,有我贴身照顾足够,都下去吧。”
一众丫鬟立在房中,“公子让我等照看林小姐,奴婢们自当尽心。”
“你也说了是照顾,不是监视!”映翠嗓音发尖,“我家小姐不是犯人,出去,都出去!”
映翠哪会不明白寄人篱下的道理,只能尽可能为她争取一方喘息空间,小姐这种情况,还是再等等吧。
映翠打开门,伸手指向外面,“出去!”
一群人面面相觑,也都被映翠身上的狠劲骇到,“是是是,看顾好你家小姐。”
房间终于安静了,映翠关上门靠着门板喘息,目光落到林和韵那单薄清瘦的背脊,更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她家小姐之前多么活泼有生气啊,如今倒是透出无限寂寥。
她难以言喻那种巨大的伤痛,嘴也笨,说不出个体己话。
柳二公子与小姐情况一样,都是沉默着,将自己裹进厚厚一层绝望中。
她想起来为数不多的几个词,万念俱灰,痛不欲生。
映翠放轻脚步,取了桌面圆扇,轻轻靠近坐在床边脚踏上,有一搭没一搭轻摇,为她家小姐驱散闷热。
“小姐睡会儿吧,我就在这里,哪都不去。”映翠的嗓音发虚,像是怕惊扰到床榻上的人。
林和韵闻言,终于闭上了眼,两行清泪被挤压留下,沾湿了鼻尖。
映翠,我好难受。
林和韵闭着眼默念,四肢百骸都好疼,最疼的还是心脏,像是钝器一下一下慢慢凿开,留下一滩鲜血淋漓的苦痛。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像一下子就要病死了。
又或许,从来就不是身体原因,而是她的灵魂,她的心气,她所有的希望,一下子死掉了。
林和韵睡不着,闭着眼也无济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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