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做法上,秦临阳确实有欠妥当。
但他自认问心无愧。
反观姜元谨呢。
这些年可谓对他是虚伪至极,没有一丝真心。
可笑的是,他明明早就认清了这一点,却还是像只可怜的飞蛾一般,不受控地靠近烛火,被烛火吸引。
秦风来找秦临阳时,秦临阳仍坐在池塘边上。
乌漆嘛黑的夜色,若不是认出了自家主子的身形,只怕是会误以为有人要跳塘自尽。
“世子,王爷找,在亲王府等您。”
“嗯。”
良久,人仍没动静。
“秦风。”
“属下在。”
“最近南边是不是有个巡抚的缺儿?”
秦风不知道,明明世子知道这个事,为什么还要再问他一遍。但想不通归想不通,回答还是要回的。“是。”
-
再次听到江应青消息时,是燕诀带过来的,说江应青即将调任扬州巡抚,怕是要一两年后才会回京了。
“我明儿晚上在原先吃过那楼里订了一桌,给他送行,就我们三。”
姜元谨尤疑。“江应青应了?”
燕诀不明白姜元谨怎么会问出这样一句话。“他难道还会不应?”
自那天从太傅府回来后,姜元谨其实一直琢磨着给江应青道歉的事。
但两次去大理寺,都碰上江应青不在,没找到人。
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江应青不想见她。
“发什么愣呢?”燕诀扬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听见没有?”
“知道。”
“还没恭喜你进入前十。”这段日子事情太多,差点把燕诀给忘了。
“别,我的目标可是前三。”燕诀拂了拂身上莫须有的灰尘。“留着下次恭喜我吧!”说到这,他遗憾地继续说了一句。“可惜啊,江应青没机会看到我在比武场上飒爽的英姿了。”
“……”姜元谨忽然觉得江应青赴任得正是时候。
燕诀离开前,姜元谨喊住他。
“还有事?”燕诀纳闷。
姜元谨抿了抿唇,最后嗡声道:“明天吃饭的时候,你能不能找个借口离开会儿,我有事想和江应青单独说。”
“干嘛?”燕诀阻止。“你们要说什么?”
他话接得很快。“有什么不能当我面说?”
姜元谨一副没什么耐心的模样。“案子的事,”她抬头看他。“你听吗?”
燕诀:“……”
早说不就完了,浪费他口水问。
临走前,他拍胸口保证。“放心,包我身上。”
-
翌日晚。
因着想要趁此机会与江应青道歉,姜元谨提前一刻钟便到了八仙楼。
只是她没想到还会有人来得比她更早。
她看着桌子上的那三人。
一刹那,她分不清燕诀说的就我们三到底是哪门三。
燕诀看到她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连忙起身。“你怎么来这么晚!”
姜元谨:“……”
她比约定的时辰早到了一刻钟。
她站在门口,燕诀急急迎上来,在姜元谨耳边快速低语。“秦临阳和着了邪样的怎么赶都赶不走。”
姜元谨抬头看了眼燕诀,目光又不由落在仍落座在桌边的两人身上。
秦临阳朝她望过来,泰然自若。
姜元谨也不明白秦临阳这是搞的哪一出,却又被这一眼看得心慌,下意识躲开对视的目光。
她现在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与秦临阳相处。
吵得最凶的时候两人都说此生不复相见,可每次遇到过不去的坎又都是秦临阳陪她过的。
拿不准主意,姜元谨索性不看他。
她转而看着对面的江应青,道歉的话在心里演练过不下百次,可真在对面坐着,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沉默怪异地在屋子里蔓延开。
作为直接导致此刻屋内氛围沉寂的始作俑者却先开了口。“怎么没人说话?”
秦临阳笑着倒了杯酒,像是没察觉到自己的格格不入,朝江应青挑了挑眉。“本世子就先在这,预祝大人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高升至云梯。”
秦临阳眼眸示意。“恭喜江大人。”
江应青仍然谦恭。“谢谢。”
“?”
“等等,等等。”
燕诀怒瞪,没想到竟然被秦临阳抢先道了贺。
他顾不得多想,连忙拿起酒杯给江应青敬酒。“这桌饭可是我特意给你订的,我得第一个给你道贺!”
“来来来,我们一起敬江应青一杯。”
燕诀想破脑袋。“兄弟就祝你,从此以后鸿鹏展翅高飞起,直破云霄把家还。”说完,他看着姜元谨,示意姜元谨跟上。
姜元谨全想着道歉的事,一时根本没准备,目光含义万千地落在江应青身上。“我也不知道该祝贺些什么,就祝大人一路平安,万事顺遂。”
酒过三轮,该庆贺的庆贺完了。
姜元谨朝燕诀看了几眼,燕诀终于记起她的提醒。
只是……
燕诀左右看了看。
光他走也没用,还有个搅屎棍秦临阳在这杵着呢。
他“咳咳”两句。“哎哟,喉咙好痒。”
他猛拍胸口,扶住旁边的秦临阳。“秦临阳,我怕是酒喝多了,胸闷,你扶我出去走走。”
姜元谨原本想着事,被他拙劣的表演惊醒,只差当场扶额。
事实也确实是没有希望,因为秦临阳压根没理他,甚至把燕诀搭在他胳膊上的手给移开了。
燕诀锲而不舍,搭一次被拂开一次。
最后还是江应青看不过去。“我扶你去吧。”
燕诀:“……”
江应青要扶他去的话不就白搞了!
“欸,我说秦临阳,你是聋了还是哑了,听不见我说话是吧?”燕诀连喝两口水缓了缓,索性也不装了。
“听见了。”秦临阳给自己也倒了杯水。“就是不想理你。”
“???”
对于错信姜元谨与燕诀私定终身这件事,秦临阳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这股憋屈不能算在姜元谨头上,那就只能算在燕诀身上。
更何况,他本就不喜燕诀。过去是不得不,可现在早就撕破了假象,他自是没有委屈自己的道理。
不喜就是不喜。
他连一个眼神都懒得赏给燕诀。
燕诀一下子火气上来了,看了看姜元谨,又看了看江应青。“你们听见他说什么了吗?”
姜元谨直觉这两人马上就要吵起来,对今天趁机找江应青单独道歉的事不再抱任何希望。她放下筷子。“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要不就散了吧。”
她率先站起身,却在目光掠过江应青时顿住。
燕诀还在骂骂咧咧,嫌弃秦临阳不请自来,阴阳怪气他的不知趣。
姜元谨心里全是怎么和江应青道歉的事,大脑叫她直接冲过去解释,可身体却已经起身朝门口离开。
迟疑走了两步,她停下脚步,朝江应青方向看过去,想喊他。
“姜元谨——”
喉咙里的“江”字还没喊出来,她朝喊自己的声音望过去,一脸莫名。
秦临阳脸色不是很好,也没看姜元谨,只朝江应青看了眼。“我有话和你说。”
搞不清状况的,像燕诀,就觉得莫名其妙。“你要和姜元谨说话你看江应青干嘛?”
秦临阳像是没听见。
燕诀:“欸?你!”
眼看两人又要不对付起来,姜元谨无奈地朝江应青看了眼,示意燕诀。
“秦世子要和元谨说话,我们便先出去吧。”江应青喊住燕诀,燕诀人被拉着走,嘴仍要强硬地挺到最后。
“秦临阳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看不惯谁啊你?”
“你给我说清楚——”
直到门被关上,屋子里安静下来。
姜元谨仍站在原地,拧眉,瞧着秦临阳也不像是有话要说的意思。“你还要和我说什么?”
她觉得那天她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
“没什么想和你说的,”秦临阳语气寥寥。
“……”姜元谨在心里觉得他有病,转身就要离开,又听到后面的人语气凉凉。“去哪里?”
姜元谨觉得秦临阳是不是脑子坏了。“你到底想干嘛?”
“你想干嘛?”秦临阳冷笑了声,反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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