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没有走远,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再次扫过办公室外间。
陈璟正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低头翻阅着一份案卷,侧脸在灯光下显得专注而柔和,仿佛周遭所有的焦躁和压力都被他周身一种奇异的沉静气场隔绝开来。
几个年轻的女警抱着文件走过,目光都不由自主地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带着不易察觉的欣赏或好奇——
这位年轻英俊、能力出众却总带着疏离感的法医,在市局里一直是个引人注目的存在。
秦风看着这一幕,心里那点莫名的违和感再次浮现,却又抓不住实质。
他甩甩头,也许是压力太大了,看谁都像有问题。
—
市局内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粘稠感。
每一个与案件相关的人,神经都绷紧到了极限。
秦风几乎住在了办公室,烟灰缸满了又倒,倒了又满。
孙厚德的仓库、晚宴的马头、辉煌实业的陈年旧案……
这些碎片在他脑中疯狂旋转,却始终拼不成一张完整的图。
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和一个无形的幽灵搏斗,每一次出拳都打在空处,而对方却总能从最意想不到的角度给出致命一击。
压力不仅来自案件本身,更来自上方。
赵鼎峰的影响力不容小觑,尽管丑闻缠身,但他背后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开始若隐若现地施加压力,要求尽快破案,平息风波。
“头儿,查到了点东西。”
赵铁柱顶着一头乱发,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资料快步走进来,声音压得很低。
“当年辉煌实业下面有个叫‘黑水’的运输队,名义上跑运输,实际上就是赵鼎峰养的打手。”
“孙厚德所在的机械厂,偶尔会接到一些特殊订单,修理或者改造一些工具,都是由这个黑水队经手。”
秦风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特殊工具?是指仓库里那些玩意儿?”
“很有可能!”
赵铁柱把资料摊开,“根据几个当年老工人的模糊回忆,孙厚德技术好,人又闷,不怎么合群,有些涉及核心技术的私活,赵鼎峰似乎更信任交给他。”
“而且有传言,孙厚德的儿子,当年好像卷入了黑水队和另一伙人的械斗,意外死了,之后孙厚德就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儿子死了?
秦风心头一跳。
这又是一条被忽略的隐线!
孙厚德对赵鼎峰,恐怕不仅仅是雇员对老板的恐惧,更可能夹杂着丧子之痛与不敢言说的怨恨!
“还有,”
赵铁柱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更低了。
“我们秘密调查了赵鼎峰的核心圈层,发现他手下有几个跟了他几十年的老人,这段时间都异常低调,甚至有人以各种理由离开了本市。”
“感觉像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在躲。”
树倒猢狲散?
还是……
“救赎者”的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他们?
一股寒意顺着秦风的脊椎爬上来。
凶手不仅仅是在惩罚赵鼎峰,他是在系统地、有条不紊地拆解赵鼎峰建立的整个帝国和关系网!
从最外围的刘老四,到内部的叛徒李亦鸣,再到知晓核心秘密的孙厚德,现在直指首脑赵鼎峰,接下来,就是那些曾经助纣为虐的家族核心成员!
这家伙,是个精通心理战和秩序破坏的大师!
“盯紧赵鼎峰医院那边!还有,把他手下那几个老家伙的底细给我挖地三尺!我要知道他们每一个人当年干过的脏事!”
秦风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另外,内部排查不能停!”
“我总觉得……这家伙离我们很近,非常近!”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再次扫过办公室外间,那里,陈璟正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低头翻阅着一份案卷,侧脸在灯光下显得专注而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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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立医院,顶层VIP病房。
这里与其说是病房,不如说是一个被临时改造的豪华囚笼。
厚重的窗帘紧闭,隔绝了外界所有的视线。
赵鼎峰躺在宽大的病床上,身上连接着各种监护仪器,脸色蜡黄,眼窝深陷,短短几天仿佛老了二十岁。
他睡不着。
一闭眼,就是那颗血淋淋的马头,就是黑白影像里那个被逼迫至死的男人,就是孙厚德那张布满恐惧和皱纹的脸。
“脏东西……回来了……他回来了……”
他时不时地喃喃自语,眼神涣散。
病房内外,除了警方安排的守卫,还有赵鼎峰自己高薪聘请的、神情警惕的保镖。
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突然,赵鼎峰的私人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的那部,屏幕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
没有来电显示,没有铃声。
只是一段自动开始播放的音频。
一个苍老、疲惫、带着无尽恐惧和悔恨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赫然是——孙厚德的声音!
“……三十七年……金星机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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