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周翱冲上来扶着临昭,可是临昭浑身脱力,怎么也扶不起来。
正巧乔大夫进来,看见这两人在苏恒夜床前一阵倒腾,不由得骂道:“你们两个搞什么?嫌他命长啊?”说着把两人敢开,给苏恒夜号脉。
七八日了,没有醒来的迹象,乔大夫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只是每日循序渐进,靠汤药和补品给他续命。
“周翱!过来,给他翻身!”乔大夫叫道。
周翱把临昭抱到椅子上坐着,又折返回来给苏恒夜翻身。那日的鞭伤好几日才愈合,仍然要天天上药,乔大夫和周翱轻轻掀开苏恒夜的衣服,露出满布脊背的伤痕来。
临昭看得并不真切,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一瞧,却浑身发起抖来,苏恒夜的鞭伤,一道道的,全都深入皮肉,显得狰狞可怖。
上药用不着周翱,周翱退了几步,唤道:“小公子。”
临昭似乎没有任何办法解释自己对苏恒夜的情感,他分明恨极了苏恒夜,分明一直想着要离开,可是为什么看到苏恒夜这副受到报应的模样,他却莫名地有些心疼?
“周翱,他想杀我,是不是?”
周翱心说,人心是会变的,只是小公子才十二岁,许多事情理解不了,于是他道:“但是他到底没有杀你。”
“所以他为什么不杀了我?!”临昭不顾一切吼起来,“为什么要留下我?折磨我,羞辱我,他觉得快乐吗?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痛快?!”
周翱心脏隐隐作痛,他其实一直知道,他不过是个随从,是个下人,可是他这些年对临昭全然是真心的好,恒夜先生对小公子更是不可一言以蔽之,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在小公子眼里,这十几年的生活就只有折磨羞辱?
“从理智上说,他确实应该杀了你。”
“那他为什么不杀······”
“因为他爱你!”周翱双眼通红,他们从不说这个字,仿佛这是带有某种诅咒的言辞,只是他真的不能再忍耐。
临昭忽然痛哭失声,跪在地上哭个不停。
周翱走过来,单膝跪地抱着他,喃喃道:“小公子,你明白吗?爱是不能用理智解释的事情。恒夜先生,也许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痛苦。”
“可是他杀了我母亲······”
周翱扶在他肩上的手一僵,随后缓缓道:“可是,你母亲是生你的时候难产死的啊!”
临昭的眼泪一瞬间就停了,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周翱,正要说话,却听乔大夫骂道:“你们两个吵死了!有什么话滚出去说!”
周翱也知这样不妥,便起身抱着临昭出去了。
外头北风瑟瑟,可是这两人都没感觉到冷,临昭似乎不大愿意相信周翱的话:“你刚刚说的那个,真的还是假的?”
“你母亲安氏是沧澜的望族,当时武进义又在沧澜为官,你去找几个上了年纪的人问问就知道了。当时恒夜先生并不在沧澜,不可能杀你母亲。”
“可是,他是这么说的。”
这个他自然是指武进义,周翱也听出来了,苦笑一下,道:“你宁可相信武进义,也不愿意相信恒夜先生。”
此话一出,临昭才觉荒唐,武进义是什么人?就算有着血缘关系也能说杀就杀,前脚还虚情假意地掉眼泪,后脚就调了弓箭手来。可是,也许是先入为主,在临昭心里,无论是谁,总是好过苏恒夜。实在好没道理!
“可是他真的要杀我,你说的什么爱不爱的,也不可能是真的。”临昭坐在台阶上,双手抱着双膝。他知道,自己只是嘴上这么一说,其实心里还是希望苏恒夜有那么一点爱自己。
周翱随他一道坐在台阶上:“你为什么不肯相信自己的感觉呢?你是他的仇人,我们却叫你小公子,那么大一个练武场都是给你用的,马厩里的马随你挑,恒夜先生教你习武、读书,从来也没少过你一顿饭,一件衣裳,你还要他怎么爱你?”
临昭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周翱说的这些他都知道,他只是从不以为这就是爱。哭了好一阵,临昭抹了一把眼泪,才突然想起有什么不对:“你说,我是他的仇人?”
周翱亦是一愣,不过转念一想,武进义也确实不会将这样的事告诉临昭。仿佛是怕临昭接受不了,周翱将他揽进自己怀里:“你记得你去云水之前先生跟你说过一个案子吗?那个活活被打死的女子,就是恒夜先生的妻子。她那个时候,怀着恒夜先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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