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过了年,可天气到底没有完全回暖,庭晣身上穿着厚厚的两层裤子。这厚布料在他挨木杖时多大程度地起了保护的作用,就在他回房时给了他多少折磨。每走一步,伤处都被摩擦着,加剧疼痛。
好容易到了房里,庭晣没说一句话,一是疼得开不了口,二是他心里清楚,这件事只要师父没开口说过去了,就根本过不去。
萧岩始终铁青着脸。他在睡梦中被刀剑声惊醒的时候真是心都被吓停了,听到庭晣喊那声“留活口”便知道这小孩又瞒着自己乱来,也就是孩子没伤着,要是伤着半点,他真是······
“过来,跪着。”萧岩指指桌边的凳子。
庭晣看了一眼那小圆凳,没有靠背,地方也不大,也不知道能不能跪得住。庭晣千辛万苦地倒腾过去,心想,跪在上头,晃一晃就要掉下来了。不过,这些话都藏在肚子里,不敢跟师父说。他抿着唇,小心地跪上凳子。
果然摇摇晃晃,好一会儿才跪稳来。
萧岩不动声色地看着,待孩子跪好,又道:“褪裤。”
庭晣受罚向来是这个规矩,也知道自己这回闹大发了,满心都是如何让师父原谅自己,对于褪裤这样的事,并不觉得多难堪,默默垂头解开腰带,忍痛扯下了裤子。
萧岩借着摇曳的烛火,还算是清楚地看见了孩子臀上的伤,青紫覆盖着整个臀部,臀峰处伤得最重,看着像是要破皮了,估计苏恒夜喊停喊得迟一点,就真出血了。
不过刚才没出血,现在也得出。若是这回不好好教训,真不知道将来他还要干什么。上回周翱送来的藤条还留着,只是没用盐水泡,萧岩拿起藤条,在空中划拉两下,却没着急动手,反倒拉了旁边的凳子坐下:“自己先说。”
庭晣又疼又冷,频频发抖,好几次都跪不稳,但是跟在师父身边这么多年,他也不再是那个犯了什么事都会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没错的小孩了,有些事情,确实是错了的。
“我不应该自作主张,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不应该瞒着师父,让师父担心;不应该带着临昭胡闹,害他挨打;也不应该把危险引到恒夜庄里,让大家担惊受怕。”
有条有理,着实有长进,萧岩又道:“除了这些,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我不忍心临昭离开恒夜先生嘛,所以才······才这样的。”这是庭晣的毛病,就算真的有错,他也不会否认自己的出发点,“如果我是临昭,我也会这样做的。”
“晣晣,师父一直知道你是个讲义气也有主意的孩子,也明白你想成全临昭的心,可是,这样危险的事,你如何不让我知晓?”
“可是,如果您知道了,您根本就不会答应啊!”
“所以就瞒着我!”手中的藤条愤怒地敲上桌面,“晣晣,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固执?为什么不能试着同我商量?为什么总觉得师父会反对你?师父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庭晣焦急地反驳,“我只是,只是知道这件事情很危险,如果跟您说了,您不许我做,那临昭不是没有机会了吗?”
“如果你跟我说,这件事就没那么危险!你知不知道你们三天两头地出去,万一武进义的人在路上劫杀你们,你们如何抵挡?到时候你与临昭都命丧黄泉,我都不一定找得到凶手!再万一武进义今夜派来的人武功高强,我尚未发现,你们就被杀了,你又要我如何?晣晣,你日日为他人想,又何曾为师父想过?!”
庭晣始终坚持自己的想法没错,可是他也必须要承认师父说的是对的,一旦他出事,最伤心的人永远都是师父。他与师父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这中间师父不知为他付出了多少,他做事却甚少考虑师父,师父生气、伤心都是有的。
“师父······”庭晣不知该说什么好,到了这个时候,什么话都是多余的。
“晣晣,”萧岩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无力,“师父把你宠得太过了,你什么也不怕,因为你知道,无论如何师父都不会丢下你,所以你就这样为所欲为。”
“不是的,师父!”庭晣一激动,差点从凳子上滚下来,好一会儿才又跪稳,“师父,如果您生气,您就打我好了,但是我心里没有这样想,我一直都是把师父放在第一位的!我只是觉得,我有把握保护好自己和临昭,我从来没有想让师父生气的!”说着眼泪“扑簌扑簌”地掉下来。
“什么叫做生气就打你?难道我之前打你是为了泄愤吗?!”
“不是不是!师父,我说错话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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