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昭这个样子,纵然武进义有再多的话要讲,他也听不进去。当夜,武进义并未强求,只是唤了人来给他处理伤,又抱了张旧被子进来,让他睡得舒服些。
临昭很快睡了过去,只是半梦半醒的时候,一种奇异的荒谬感袭击了他——他竟然是武进义的儿子!那先生呢?先生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不在自己父亲身边而在先生身边?
脑袋昏昏沉沉,无数的可能争相冒出,也许是他们抱错了孩子,也许是父亲养不起,把自己卖了,也许是父亲与先生是旧友······
但是现实往往比想象要残忍得多,当临昭从武进义嘴里听到真相的时候,他只觉五雷轰顶——
“爹爹一直以为你被苏恒夜杀了,没想到你还活着······”
“你说什么?”临昭干裂的嘴唇动了一下,难以置信。
武进义几乎老泪纵横,他半跪在柴房地上,抓着临昭一只手,颤抖着道:“那个时候你才刚出生,他先杀了你母亲,又要杀你,我势单力孤,打不过他,只得看着他把你抱走,我以为他抱走你之后就会杀了你,没想到你竟然能逃出生天。”
临昭下意识地摇头:“不,不会的,先生他······”
“你叫他先生?”武进义一顿,立马换上震惊的神情,“你怎么会叫他先生?你这些年一直与他生活在一起?”
问题太多了,临昭不知从哪里开始说起好,只是傻愣愣地看着武进义。好一会儿没动静,武进义又道:“爹爹知道了,他必然是要养着你,教你武功,然后叫你来杀我,等你杀了我之后,再告诉你真相,让你痛苦一辈子,苏恒夜好歹毒的心啊!”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孩子,苏恒夜当年是沧澜的大魔头,有的是折磨人的法子,你不要被他骗了呀!”
“可是······”临昭很是迷惑,他从没见过先生杀人的,而且先生对庄子里的人都很好,只是对自己凶而已。
武进义抹了一把眼泪,道:“我知道你是不相信爹爹的,我没有什么证据,只有这个,”武进义掏出那块玉佩,“你看,这个安字,这是你母亲安氏的东西,你一出生她就把这个挂在你身上,只可惜,苏恒夜一刀就将她杀了······”
临昭茫然地摸着上头那个字,忽然想起他到云水城的第一天,他在瓦舍里碰到了旗鸣的主人,当时那个人问,敢问小公子,与沧澜安氏是何关系?
原来,沧澜安氏,是他的母亲······
临昭忽然落下一颗泪来,滴在鼻翼处,冰冰凉凉的。
“母亲,是沧澜人?”
“正是,你知道的对不对?若不是苏恒夜,你母亲便不会死,我们父子也不会分离这么些年了。”
先生,先生,临昭冷笑一声,这两个字实在太好笑了。
武进义抹干净眼泪,道:“安安,你听爹爹说,你身份太敏感,族中许多人有所怀疑,爹爹只能先让你呆在这里,你放心,爹爹一定会尽快放你出去。”
为什么?临昭不明白,他不是有玉佩吗?可是他觉得也许父亲是有苦衷的吧,便也不再问了。
武进义离开了柴房,昏暗的柴房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临昭躺在被子上,忽然就想明白了许多事。
先生,不,苏恒夜对他不好,大概是因为一开始就只是想培养一个杀人的工具吧?
天气冷下来了,临昭蜷缩着,浑身打颤。
沧澜下了这个冬天第一场雪,纷纷扬扬,很快在地上铺了白白一层。苏恒夜站在廊下,痴痴傻傻。
他记得,临昭很爱玩雪。
其实恒夜庄没有什么生机,他本就是沉闷的人,过去那些日子,是亏了临昭,庄子里才有一点生气。
按照时间来算,武进义应当认了临昭了吧?他把名字改掉了吗?知道十二年前的真相了吗?他会,恨自己吗?
问题很多,但是苏恒夜想,也许永远都没有知道的机会了。
周翱冒着风雪,从外头匆匆赶进来:“恒夜先生。”
“怎么了?”
周翱面露难色,道:“恒夜先生,事情,恐怕跟我们预想的不一样。”
苏恒夜一怔,惊讶和恐惧同时淹没了他,好一会儿他才问:“哪里······不一样?”他不敢问,也不敢知道。
“我们的人回报说,武进义拿到了玉佩,应当是知道小公子的身份了,但是,小公子至今还被关在柴房里。”周翱不由自主地补了一句,“天气这么冷,要把小公子冻坏了。”
是啊,天气这么冷。
苏恒夜愣了片刻,随后大步迈出廊檐下,朝大门走去。
“恒夜先生!”周翱拦住他,“我知道您很心急,但武进义为人狡诈,这很有可能是个圈套!您要是去了,恒夜庄就完了!”
苏恒夜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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