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典言情 > 当大奸臣面猛说他坏话之后(穿书) 蘅苏

11. 一般般认识

自己名讳,从个之前素未谋面的小道姑口中说出来,子竞倒从未想过。

他摩挲着杯身,试探性开口:“桓恂?”

话都出口了,羽涅这才恍然意识到,跟前人与那声名藉甚的大奸臣好像是一个姓氏?

二者该不会是同族之人,或者亲兄弟吧?那本《北邺覆亡录》她没看多少,也不记得桓恂这贼子到底有无手足。

脑海中各种猜测转了再转,她不由得冷汗涔涔。她这马虎性格,心思到底是没那么细密。

师叔崔妙常老告诫她,言多语失言多语失。

这下,可真是言多语失了。

纵然桓子竞与桓恂并无血缘关系,但他们俩好歹是上下级。

搁人面前说人家领导坏话,总不是件好事。

没等她吱声,他提起桌上的紫砂壶给她续了茶,又给自己满上,眼一抬,像是很惊讶:“小道长认识我家统帅?”

羽涅憨笑两声,打着哈哈欲搪塞过去:“一般般认识。”

话不宜说得太深,她还未弄清他们二人之间关系深浅,说得深了,要是露馅,那可就找补不回来。

思虑至此,她当机立断,抓住话柄,往前凑了凑,一副饶有兴趣的神情:“校尉也姓‘桓’,莫非…你们是手足?”

她旁敲侧击的话音太显著,他想当不知情都难。

听出她这是试探自己,子竞头向后轻仰,“欸”了一声:“统帅与在下,怎会为手足,那岂不是降格统帅身份。”

他撇清着自己与“桓恂”的关系:“统帅乃为都督中外诸军事严大人唯一义子,地位尊崇着呢,我一个小小的校尉高攀不上。”

真挚的表情,纯净明亮的眼睛,看上去没有一点骗人的模样。羽涅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再次问道:“可你们不是上下级,大人和桓恂,应该挺熟的吧?”

“哪儿能呢。”说谎话,是他最擅长的事,那真如行云流水一般,丝毫漏洞都让人看不出:“我上个月,才调至统帅身侧任职,熟肯定谈不上,认识那肯定认识。”

纵使他这么说,羽涅心中仍惴惴不安。她暗自打量着右手边的子竞,面覆浩然之气,言谈襟怀磊落,并无奸同鬼蜮,行若狐鼠之态。

或许,他说的是真话呢。

可吃一堑长一智,她是不敢再多言,只是道:“原来如此,看来是小道猜测错了。”

瞧她全然无再继续此谈资的意愿,子竞扫了羽涅一眼,阖了下眸,夹着盘中的菜肴:“不过…在下倒是好奇,小道长为何方才对统帅做出那样的评判?”

总得寻个由头搪塞过去。扯谎这勾当,羽涅刚好也在行,眼珠儿一转便信口诌道:“嗐,我也是听旁人嚼舌根罢了。”她凑近半步,压低嗓子,悄咪咪道:“大人应知晓的,坊间闲人嘛,就爱传些有的没的风影无凭的浑话。”

“到都是些甚么浑话,说来听听。”子竞调笑道。

“那我可不敢说,大人若是哪日说与你家统帅听了,我这小命可不保了。”她便是随口一言,但落在子竞耳中,这是在点他呢。

他再三保证,并以适才她给何尘劳那伙人下毒的行径做担保,他刚不会出卖她,此后也不会。

何况即便他说了,没有证据证明,也无人会信。

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的羽涅耳根子终于松动,她逐渐道:“其实也没甚要紧的大事,就、就是说桓恂此人,武力超群,杀人如砍瓜,狼子野心,为臣不仁……诸如此类的言语。”

聆听完她的话,子竞笑的无比畅快,胳膊肘杵在案上,托着腮,直咧嘴:“有意思,还有这回事呢。”

见他笑出了声,羽涅面露疑惑:“大人听了这话,难道不生气?”

“区区几句闲话,不值得计较。”他那双眼眸,漂亮的跟画匠描摹出来一样,定定望着羽涅,言道:“便是统帅本人来了,同样也不会动怒,他会将这当作,对他的称赞,说不定还会给些奖赏。”

他这番话回得羽涅倒是好奇起来,她犹记得史书上说,桓恂死时近壮之年,二十有七。此时他的年龄恐怕还要再小些,难道,这人青年时期就有这样的怪异的行径。

古人下至平民,上至丹扆最注重名声,这桓恂的做派竟如此和常人大相径庭。

她不禁想狐疑问问,这位不得好死大奸臣的年龄。

话到嘴边,倏然考虑到自己才说跟桓恂一般般认识,此刻若再问,岂不自相矛盾,惹人怀疑,遂噤声作罢。

她想作罢,有人不允许。

子竞端起桌上的茶杯,浅啜一口,随即接着问道:“小道长说,跟统帅一般般认识,这究竟,是怎么个认识法儿?”

看人当面演戏,乃一大乐趣。他就爱在闲时候,找这样的乐子玩。

“我们两家是邻里,后来他去了皇都建安,便再也没见过。”她扯着琅羲的旧事,完全不用现编,说得倒像自己的事一般:“再次听闻他的名号,就是听人闲谈聊起了。”

她煞有介事地补充:“原以为他考功名去了,却不承想,原来参了军。”

她不敢再继续说下去,免得露馅。

她望了望窗外,回过头来,言道:“时候不早,小道该去香云阁买料子了,去晚该没我的份了。”

说罢,她起身。不料想,子竞也跟着一道站了起来。

他拿起桌子上通体为黑刻着鎏金暗纹的横刀,靠在怀中,抱臂道:“目的一致,小道长,不如一同相行吧。”

*

赚钱这样的活计,羽涅做起来那叫一个意气激昂。

昨日她与子竞去香云阁买好布匹,定制好了披风样式。在她提议下,二人又去菜市口,找到专干杀鸡宰牛的小贩,买了半斤鸡血,用空醋缶装了,带回了观中。

调制孔雀蓝,草木灰为含碱性物质,它除了可以用于中和酸性土壤,当作钾肥外,亦可以用来调制釉色,其含有的钾、钠等碱性氧化物,可以防止瓷器表面粗糙,增加着色力度,降低熔点。

鸡血则用来制成瓷执壶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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