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盈指了指那个陶土人的脸,问道:“你觉不觉得此人有些眼熟?”
珺璟仔细端详了一会,也毫无头绪,想到她今日只进食了一碗粥,便劝道:“先吃点东西再想吧,或许问问崇烨他们能有头绪。”
他们刚下楼,崇烨已经等得焦急了:“怎么才下来?吃饭都不积极啊!”还不等珺璟和辞盈落座,他就立刻开始风卷残云。
晚膳时。珺璟把画皮术重现人间的事情和珺璟、辞盈说了,两人知道后也是神似一紧,嘉茵分析道:“画皮术害人无数,凌霄仙君在世时曾亲自下凡剿灭所有和此邪术有换的修士和书籍,封入仙界禁地。如今画皮术失传已经有五百多年了,怎么会突然卷土重来呢?”
崇烨拍着桌子泄愤:“这妖术流入人间后,还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得尽快找到始作俑者,否则后患无穷。”
辞盈听了崇烨的话,有些刺耳和好笑,忍不住问出来自己的疑惑:“渴望拥有画皮术的是人皇,研究出画皮术的是修仙者。怎么提及此邪术时,倒是和妖扯上了关系?”
“是不是这三界所有为世道所不容的,都要与妖有所联系?”
“哪怕原本和妖没有任何瓜葛,也要想尽办法去制造联系,好让妖白白接受这从天而降的污名。”
“毕竟妖本就臭名远扬,名声再臭一点,有何关系?而修仙者却好美名,哪怕沽名干誉,也要维持自己在世人眼中超凡脱俗的形象。”
“所以凡人皆称画皮术为妖术,但他们不知,这所谓的妖术中,真的与之有关的妖,唯有一只因为人类永无止境的贪婪而白白丢掉生命的狐妖罢了!”
辞盈一连串的质问打得崇烨措手不及,他不愿在一只小妖面前落了下风,连忙想张嘴反击,但是想来想去,辞盈说的话好像的确有理有据,让他无法反驳。
辞盈看着崇烨的嘴张开又合上,合上又张开,往返数次,便知道他已经自知理亏。
她早先翻珺璟从仙界带来的修仙入门的书籍时,便察觉一件让她有些奇怪的事。
仙界里的入门修仙书一开始并不是列清修仙的益处,也不是阐明修仙的重要性,而是用了大量篇幅来刻画妖的罪大恶极。这些书自五百年前从仙界流入人间,已经被一代又一代修仙者奉为圭臬,又由修仙者在人间宣讲和普及,致使大多数凡人也将妖与罪恶狠毒深深联系在一起。
但是辞盈通过如今的画皮术的起源发现,并非所有阴狠毒辣的邪术都出自妖族之手,其中广为流传的那些妖族犯下的不容于世的恶行中,当真都是妖族一手造成的吗?
如果不是,那么像画皮术这样的,还有多少?
似乎不满辞盈的咄咄逼人,嘉茵连忙替师兄崇烨帮腔:“凌霄仙君下凡后,除了画皮术还亲自剿灭众多邪术,随后就遭到了妖皇的报复。她将凌霄仙君剥皮抽骨,所有看到过凌霄仙君骸骨的仙界之人无一不恐惧那女人的血腥狠辣。据说她还割下来凌霄仙君的头,死前还抱着仙君的头骸。连死都不肯放过仙君,真是不可饶恕!”
嘉茵这一段义愤填膺的话让辞盈沉默了,她本想问嘉茵,五百年前的事情,你难道是亲眼所见吗?如果也只是听仙界其他人的道听途说,又何必如此言之凿凿?
但辞盈没有继续反驳,她并不知道除了画皮术,其他邪术是否真的和妖有关。若非亲自究其根本,辞盈并不想通过他人的口舌来接触事情的真相。
况且世人对妖的偏见已经积攒了许久,尤其是仙妖大战后,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岂是她一己之力能够将其扭转的?
辞盈心中忍不住懊恼,自己不知为何刚刚就是没有沉得住气,为何会一听到他们将画皮术这件事与妖扯上关系就如此气火攻心,如此莽撞又不计后果地同崇烨和嘉茵争辩。
她一面偷偷打量师傅的神色,一面在心里计划着,如果师傅也觉得从今日自己为妖族鸣不平的行为中,分析出自己是善恶不分、只一心向着妖族的败类,因此做出不能再将自己留在身边的决定。那自己将要何去何从呢?
珺璟只是安静地坐着,他低垂下去的眸子被他纤长的睫毛挡住,使人无法窥探他的颜色,洞悉他此刻的所思所想。
他听到辞盈的话,竟然觉得也不无道理。他此前虽知道画皮术的由来,也知道现在的人间修士一直认为这门邪术来自于妖族,但他却并未对此深想过其中蹊跷。
辞盈的话虽然直白,但却说得入情入理,别说是崇烨,即便是他,也无从反驳。
他现在仔细想想,之前自己之所以对此事忽略,是因为自己乃是仙界之人,而辞盈却是妖。仙妖两界如今立场对立,妖被世人恨之入骨,仙界是乐见其成的。
甚至,他突然惊觉,仙界可能正是在这件事情背后推波助澜的那只无形的大手。
辞盈本就是妖,见自己族人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感到不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珺璟并不知道,在他想这些事时,辞盈已经盘算好自己身上现有的银两,回想了自己目前已经熟练掌握的法术,甚至连自己被赶出去后应该往哪个方向走,未来靠什么谋生,都在脑海中显现出一个简易的雏形了。
正在辞盈脑海中飞速筹划之时,珺璟开口了:“就事论事,此事确是与妖族无关。承认事实,敢于认错,也是身为君子应具备的德行。”
辞盈心中只觉得一阵酥麻,她暗自自责,自己竟如此揣测师傅,简直把师傅当作了那种会恼羞成怒的小人,真是不应当,她明明受师傅恩惠最多,最应该明白珺璟的端方正直。
辞盈迫切想扯开话题,于是便拿出刚刚捏的两个小陶土人,问他们:“你们看看这两人眼熟吗?”
店小二路过,突然凑近看着其中一个说:“这不是东街那个孙大娘的儿子吗?但是他前几个月不是已经在铁矿里遇难了吗?”
“在铁矿里遇难?”辞盈一行人异口同声惊呼。
辞盈追问道:“那您记得他遇难的具体日子吗?”
店小二连忙摆手:“这我哪能记得?你可以直接去问孙大娘啊!”
看到大师兄仔细地向店小二打听了孙大娘的住处后,崇烨和嘉茵便立刻起身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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