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睁开眼,司野依旧被吊在城门楼上。下面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对着她指指点点,口中说的话语之前别无二致。
折腾久了,司野从纷杂的人声中拆分出侍女小金的焦急又恐惧不安的声音。
李无咎抱剑闭目,悬浮在她身边,唇角似有笑意。
唯有甜心豹像一只愤怒的小鸡竖起所有羽毛上蹿下跳,对着她大喊大叫。归纳下来无非是:女主你怎么能这样?女主你怎么能伤害男主!你是女主啊!你爱上的应该是男主!你帮女配算什么本事?难道你爱上了女配?清醒点!这是言情不是百合!
司野反问:“女人和女人间除了百合和对手就没有第三种情感了?”
她嫌甜心豹聒噪,很想掏掏耳朵,可惜手被捆着。
她准备投降再走一遍流程,这一次却无人搭理她。
甜心豹洋洋得意补充道:【女主,作者大大改设定了。你不被吊上三天三夜男主是不会放你走的。】
“你口中的作者大大,书的作者到底是谁?”
【女神啊。】
“不。女人遭受接二连三的性.暴力却‘觉得快乐’、甚至‘沉迷其中’的这个情节更像是男人的妄想。妄想依靠一根棍子让女人臣服。”
【女主你过激了。】
“还有就是赵边瞳,撇开谁家男主叫这么个奇怪的名字不谈。他的行为太奇怪了。就算是古早总裁文,男女主推进感情的方式都不会从头到尾不管女方做什么男方都一副‘女人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的德行。何况我根本不觉得我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挨了打就‘女人你不一样’,那是不是多来几个男人揍他一顿他就会爱上男人?”
【女主你不要胡说哈!】
司野瞥了粉红豹一眼,冷冰冰道:“感觉不是女人写的故事,而是男人抓了点儿细枝末节的胡乱编写。”
【女主你过激了哈。】
司野知道自己猜对了。
这本书一定不是“女神”写的。
甜心豹忽然一声长叹:【女主啊,作者大大又该让你听话你不听话,得,要在这里挂七天七夜呢。】
“啪。”甜心豹不见了。
司野缓缓呼出一口气。
手上的酸痛比之前还深了几分。
李无咎难掩忧心,问道:“你可好?”
“不好。”
“那便先彻底服软,让那人放下你再从长计议。”
“一开始我也这样想,但现在觉得,不行。”司野说。
她的手腕疼得入骨,像被钝刀一片一片割下了手腕上的血肉再徐徐撒盐。赵边瞳令侍卫将她挂七天七夜——但这不重要,这本书的女主怎会因不吃不喝被人挂在城楼上七天七夜这种事死掉呢?
所以,这是小事。
重要的是,如何解开困局。
“李无咎,你看起来是个会法术的,你能设下结界吗?就是那种能够避免甜心豹听见我们说话的那种结界?”
眉梢微皱,却又舒展开,李无咎长剑在空中划出一个完整的圆,结界从圆上伸展,将二人围住。
“厉害。李无咎,”
司野想要收集所有的线索,再拟定计划。
“我不管低头还是求饶,不管我怎么胡作非为,那男人都会开口闭口‘女人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莫名其妙就爱上我而后就会伤害白莲花。最初进入书中时,我以为这不过是一位女神出于想要多睡几个帅哥的心愿而随便写写的故事。”
但——
很奇怪。
首先便是甜心豹脱口而出的称谓。
甜心豹自己都没有察觉,除了最初和某些特定情况下她说的是“土妞女神”、“女神”。其他时候她说的一直是“作者大大”。
“这本书的作者应该不是那位女神。我倾向于作者是男性,一位认为女性会从性.暴力中感受到愉悦的男性。”
其次,甜心豹不会感觉不出司野完全没打算走既定的剧情,不会看不出司野一身的反骨。这本书的作者,那个始作俑者不会看不出。
书的作者在不断改设定,增加难度,但是,他们不仅抹杀不了司野本人,连她的记忆都抹杀不了。
司野怀疑书上应该被下了法术。
即便是书的作者也必须遵守。
“可为什么始作俑者会在书上下一个自己都破解不了的咒或者说法术?或者,始作俑者与作者不是同一人;或者,会不会那法术是为了某个力量极为强大的存在而设定的?那法术只为囚禁那个存在?”
李无咎眉梢微蹙,思索片刻道:“你之意……这书中除了你我还囚禁了其他人?”
司野思索片刻,坚定道:“是。”
她怀疑被囚禁的的确就是甜心豹口中的“土妞女神”。
可甜心豹被女神创作,却也和其他人一样称呼女神为“土妞”。
被创作者怎么会对创作者怀揣那样的敌意?
“李无咎,你到底是谁?”
李无咎一僵
“我想要拼凑故事。李无咎。”
司野抬眸,故事是混沌不堪的,痛楚是真实的。她被吊了许久,整个身体都陷入剧烈的痛楚,唯有那双眼睛,依旧清澈,明亮,熠熠生辉。
“我需要找出所有的线索,再从中寻找最好的突围方式。你也是线索之一,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本书中?李无咎,你到底是谁?”
李无咎缓缓闭眼,一声细不可闻的长叹。
抽出长剑,长指轻抚剑身,许久,笑道:“在下……不过一魂飞魄散的道士。”
八百年前李无咎魂飞魄散被囚于书中。
而那之前,他是道门弟子,天赋异禀,顺利通过仙家门徒选拔位列仙班。甚至比许多父母皆是仙人的仙家子弟还要出类拔萃。有人妒忌他,有人羡慕他,有人敬佩他。他对外界的一切声音毫不在意,他有明确的目标,度过天劫,彻底飞升。
直到那一日。
李无咎依旧记得,那日桃花开得鲜艳,山野一片柔软的粉。
他在桃花林中清修,遇一孩童求救,孩童浑身鲜血,疲惫不堪,拽着他的道袍哭诉家中父母亲朋皆被一妖山上的怪物所掳,忧心命不久矣。
李无咎修道只为降妖除魔,便孤身前往。
果真如孩童所言,那处已是尸山血海,遍地人骸。妖兽横行,人肠挂脖子做装点,人头垫脚充做茶盏。风带哀嚎,雨裹仓皇。天地失色,万物悲鸣。
“贫道自然,杀之而后快!修道,便是为天地正道。”
李无咎杀了三天三夜,人血兽血混作一团,浸得地面都湿软了三分。长剑吸收了妖物的力量比之前还要强大几分,力量也增强了许多。
他救出十余幸存者,自觉所行无错。
此事传入仙家。
有人称赞他行天道,有人佩服他以一敌千百,也有人妒忌。也有人骂道:那山上的妖兽皆是凶残好杀的不成?汝未曾细细查究便斩草除根,难道不怕滥杀无辜?!
一人质疑。
万人跟随。
有人道:“你虽救了无数百姓,难道那被杀的妖物便不是性命?”
有人道:“不分青红皂白便屠了一座山,连妖兽的孩童都不曾放过,难道你的心竟是铁打的不成?”
有人道:“此人连最基本的仁慈都做不到,凭什么位列仙班?”
李无咎再入山,欲证明自己无错。
不曾想遭遇强敌——那人应也是个仙人,带着面具,一身火红,在阳光下比宝石更加耀眼。
他们一言不发便全力拼杀,拼杀了七天七夜,杀得天地黯然失色。
李无咎渐落下风却未曾有分毫失落,他喜欢强大的对手。他开始筹备反击。待那仙人靠近,他正欲动手——
一只黑猫冲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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