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德领头而入,随意问道:“如意娘子的伤可好些了?”
谁家好人天刚见亮便登门…
姜如意扶着刚打开的门扉,一时诧异,竟忘了回应和招呼这群不速之客。
紧随赵明德前行的李赢,折扇掩面,从旁经过时,轻咳了一声提醒。
猛然回神,姜如意连忙回身朝那玄色背影见了一礼,道:“无碍了。”
她的举止透着许多慌张。
沈弈出缓缓行来,挑出合起的折扇,将她扶起,小声道:“不必紧张,我们都在。”
他话音刚落,陶望岳从那随行的马车中,掀帘而下。
见状,姜如意点点头,道:“那需要我做点什么?”
沈弈出道:“少说少应。”
姜如意道:“对了,小郭…”
话没说完,沈弈出扇头在她手背点了点,打断了她的话,道:“已派人去知会,放他今日俢沐。”
闻言,姜如意松了一口气。
那厢,赵明德已在铺内大致绕了一圈,见沈弈出和姜如意还在门口,不悦道:“开门做生意,怎地无店主迎客呢?”
沈弈出撤回了手中折扇。
姜如意会意,大步朝前走去,道:“铺小货少,一时贵客莅临,便欣喜地失了态。”
又揖了一礼,她赔笑道:“还望贵客见谅。”
赵明德扫了眼李赢和沈弈出,呵呵笑道:“贵客…”
转身落座在了一张侍卫从柜台后抬来的木椅中,他道:“可是不敢做本王的生意了?”
姜如意上前答话道:“铺中所有,但凡贵客中意,便是如意四宝堂的荣幸。”
赵明德抬手朝前一指,方向定在了姜如意身上,道:“四宝皆是差品,唯尔尚能入眼。”
还真是直接…
姜如意浑身一震。
沈弈出和李赢倒不似城门口那日急促,皆神态自若,镇定地站在原地。
不稍多时,姜如意便知道了,为何两人没有帮她“避祸”赵明德的意图。
“明德王爷,四宝堂卖的是四宝,何时京城书院的学子,也成了铺子里的货了?”
“莫不是您聘我不得,聘院中其他女学生不得,便要在这里强买强卖一人?”
赵明德看着门口进来的青绿身影,瞬间哑了声。
收回手,他不怒不答,转口道:“且挑些好的来吧。”
陶望岳进门后,赵明德显然地,收了些气势。
姜如意看着眼前变化的情势,木楞地应道:“是。”
好在取文房四宝这会儿,李赢陪着姜如意一起去的,是以,刚刚的情形,以及赵明德和陶望岳的事情,她也大概探听了一二。
原来,赵明德欣赏「笔转生」笔下有柔美,是「笔转生」的忠实追求者。
「笔转生」流出市面的字画,有近八成,都进了他的府中。
一次偶然登访京城书院,赵明德才得知「笔转生」竟然是一名女子。
一名比字画更柔美的女子。
事情到这里,便如世俗认知所发展,赵明德的崇慕之心陡然变成爱慕。
他庆幸「笔转生」是女子。
他有能力将字画藏进府中,也能有机会将人娶进家门。
他要独享这一份“柔美”。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陶望岳十分清楚赵明德意图,并非是动情,而是想独占世间「美好」的私心,毅然决然,在文坛殿试之时,作为书院文人把事情闹到了圣上面前。
赵明德受训斥后,不知为何仍不死心,招惹了许多书院中的女学生。好在有一点,他对陶望岳是又避又敬,在陶望岳的面前没有一点声势。
今日一早,赵明德突发异想要来善琏镇,沈弈出为防万一,便差人去给了陶望岳消息。
陶望岳没有推辞,早早地就在李赢那里听说了城门口之事,本就有意帮姜如意解决赵明德这个麻烦,正好来了时机。
得知这一层意思,姜如意在取笔墨纸砚时,故意将铺中的货物,取了最好和最次的奉上,给上足够的理由,叫赵明德找茬生事。
却是她多此一举。
赵明德看都没看那些东西,便嫌弃道:“世间好笔看湖州,湖州好笔在善琏。”
“所以…”
拍了拍身下襟,他道:“就只有这等货色?”
姜如意道:“贵人此话差矣。”
“不是善琏镇拿不出好东西,是我这如意四宝堂目前只有这些。”
赵明德颔首,道:“一分钱一分货,不足金的买卖,怎能寻觅到好东西。”
在姜如意捧起的货品中,挑了一件最好的,又拿起一件最差的,他道:“如意娘子有自知之明啊,这双目也是慧如火炬。”
咚咚…
将东西扔了回去,他挑眉看向铺中的李赢和沈弈出,道:“本王来了也有不少时日了,你们倒不如一家小铺的女店娘,真是叫人唏嘘。”
沈弈出抱手一礼,道:“是我等能力不精。”
陶望岳道:“王爷这是要做什么?”
“问责他们二人?还是说相中了如意四宝堂里的这几样?”
赵明德这回没有哑声,仿佛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转头看向陶望岳,认真道:“觅得好物,本王便离开。”
“听说徽州有宣纸、徽墨、宣笔、歙砚,本王欲前往亲寻一套趁手的。”
陶望岳蹙眉道:“和来这里有什么关系?”
赵明德笑了笑,道:“耗费数日,书院最优秀的两生都对本王所求无可奈何。本王原是想叨扰「笔转生」一起帮忙,天眷我心,送了如意娘子这般慧眼识珠的客商,还同「墨定生」相识相熟,又得「笔转生」和「纸折生」相怜相顾。”
“有这层关系在,本王自是要请最恰当的人帮忙。”
铺中几人,面上纷纷一紧,深思不已。
按赵明德方才话中透露的意思,他从城门口开始,意就不在姜如意,而是别的什么。
姜如意踟蹰道:“贵客是想招帮工啊…我能力不及在场中…”
赵明德头未挪,视线未动,冷声道:“本王说你行,你便行。”
“此事,非你不可。”
这第二句,很明显不是说给姜如意听的。
陶望岳眉头不松,别过头,盯向沈弈出,道:“徽州,你可能去?”
沈弈出静默片刻,点点头。
陶望岳道:“如意娘子,这单随行,你接吧。”
姜如意看看陶望岳,又偷偷瞧了眼嘴角噙笑的赵明德,理了理裙摆,躬身道:“姜愿之幸。”
赵明德站起身,朝旁边的侍卫颔首示意了一下,那侍卫掏出了一锭金子放在柜台上,须臾,赵明德便笑眼扫了扫铺中人,往铺外走去。
待这群人离开,陶望岳扶起姜如意,无奈地道:“他本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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