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宁三年,西藩老狼王病死,其弟乌戈与其子赫连珩争夺王位,西藩动乱。
同年,南周长公主,西藩前大阏氏因丧夫返回南周。
黑云压天,风雨欲来。
两山之间的官道上,一架四马齐驱,彩绘云纹的马车正朝着京城的方向前进,车厢上六个鸾铃在行驶间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一群侍从沉默着跟在后面。
眼见天色越来越晚,负责护送的安平侯陆远请示过谢长青后决定就地休整。
“咻——”
破空声响起,黑色利箭穿破马车擦着谢长青的脸颊钉在车厢上。
越来越多的箭矢随之而至。
顾远抬头顺着箭来的方向望去,原本空无一物的山头上突然冒出数十黑衣人,手持利刃,直奔他们而来,他从腰间抽出剑,发出怒喝,“有刺客!保护长公主!”
马车内的谢长青悄悄握紧了袖中的弩箭。
黑衣人数量太多,这一路走来顾远他们本就疲乏,拼尽全力也只能抵挡大部分,一个手持银枪的黑衣人逮到了空子,径直将银□□入马车之中。
马车内谢长青一脚踹翻面前放的小案,堪堪挡住这一枪。
那黑衣人一击未中,抬手又是一枪,马车空间不大,谢长青她们已经避无可避。
琥珀迅速拉着谢长青往后一退,顺便将两人掉了个个儿,让自己挡在谢长青身前,眼睛因为恐惧紧紧闭起。
“铛——”
银色长枪并没有贯穿她们二人的身体。
谢长青顺着兵器相交之声看去,两把大刀径直从侧面伸了进来,将那长枪挡了在原地。
不知外面使刀那人力气有多大,竟然生生用刀将那蒙面人逼出了马车。
谢长青垂下眼眸,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没等琥珀看见,又迅速遮掩了过去。
正要去营救的顾远看见多出来的那两把大刀守护在马车周围,于是撤回脚步,专心杀起眼前的敌人。
外面的兵戈声持续了好一阵才渐渐止息。
横七竖八的尸体躺了一地,有护卫也有黑衣人。
顾远将清理战场的事交给副将陈彪,他则走到马车前单膝跪下,“公主可有受伤?”
谢长青弯腰扶着琥珀的手从马车上下来站定,“将军与将士们骁勇善战,本宫自然无碍。”
顾远的头埋得更低了,刚才银□□入马车时他根本赶不过去,若不是那两把大刀出来的及时,现在有碍无碍可就难说了。
他回过神,忙不迭道:“臣奉陛下之命护卫长公主回京,没想到半路却出了这样的纰漏……”
“老臣实在是无颜见公主,更无颜面见皇上。”
谢长青配合着说出了下半句,还打趣了一下顾远,“顾将军这话都说了多少次了,不如换换。”
顾远老脸一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无他,实在是这一路上遭遇的刺杀实在是太多了,“臣实在不善言辞,公主见笑了。”
“哪里哪里。”谢长青将他从地上扶起来,正色道:“顾将军久经沙场,这几批人身手不凡,顾将军难道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吗?”
正说着,谢长青弯腰从尸体上取下一支羽箭,看着闪着寒光的箭头,状似无意地开口说道,“这箭铸造水平可真高超,将军觉得呢?”
顾远眼观鼻鼻观心,垂着头闭口不言。
眼见他不吭声,谢长青叹息一声,“我当时与将军说的话一直算数,将军若想明白了,我随时都在。”
“顾将军和将士们今日也都辛苦了,今日应当也不会再有刺客了,将军早些休息,明日再加快赶路。”
等一切都安顿好,谢长青才有时间对着铜镜仔细看看自己脸上的伤口。
铜镜里的人眉目如画,肤色白皙,宛若画中人,脸颊上的伤口更是给她添了一丝破碎的美感。若是不说,谁也不知道她在西藩整整待了三年。
三年,塞外的落日她看了三年,南周的国门她守了三年,如今她终于能回家了。
她起身拿起钉在马车里的那支先前钉在车厢上的羽箭,仔细端详闪着寒光的箭头,良久才轻轻出声,“若是我的话,这箭头上我必要淬满剧毒,叫人碰都碰不得才好。”
“本宫那位皇兄还是太心软了些。”
说着将那支箭随手扔在一旁,琥珀不言不语地站在谢长青后面,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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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外,顾远正在守夜,他手上紧紧攥着刚才从黑衣人手上夺来的箭头,面色沉重。
他知道皇帝没打算让他们活着回去,谢长青另给他指了一条明路,可是自古以来便没有女子掌权的先例,这真的能行吗?
若是皇帝要他一人身死也就罢了,可他手底下还有那么多的将士,就算要死他们也应该光荣地死在保家卫国的战场里,而不是皇室的勾心斗角中。
“将军,您在想什么呢。”猝然一个声音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路。
顾远循声抬头望去,是副将陈彪。
“没什么,我只是想这一路上危险重重,好在马上就要抵达边境,应该不会再出事了。”听见陈彪的声音,顾远不动声色将那枚箭头收了起来。
“话说回来,长公主不是在西藩和亲吗?怎么突然要回京都了。”
陈彪不知其中内幕,顾远却是知道的。
三年前老皇帝病逝,新帝谢景止刚登基,根基未稳,西藩又在此时骚扰边境,连夺两座城池。为了平息战事,休养生息,只好将自己的亲妹妹,南周的长公主谢长青送去和亲。
如今老藩王病逝,按照西藩礼制谢长青本来要嫁给下一任藩王,没想到西藩动乱,加上太后以母家兵权威胁谢景止才让谢长青得以返回故国。
不过这乃是皇室秘闻,顾远戎马半生,最是谨慎,看着陈彪愚蠢的眼神,顾远忍不住踢了他一脚,“去去去,皇家的事情哪里是我们能议论的,滚去巡逻去,长公主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第一个拿你是问。”
陆远对待部下一向亲和,不然也没那么多人死心塌地跟着他,陈彪知道他没动怒,没把这一脚当事,溜溜达达继续去巡逻了。
看着他吊儿郎当的背影,陆远无奈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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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大雨终究还是落了下来,雨滴落在树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榻边的熏炉冒出丝丝缕缕的白烟,谢长青斜倚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冷气顺着没关严的窗户吹过,带着寒意的一双手悄然摸向了她垂落在榻边的发丝。
她原本只想当不知道,不去理会。没想到来人越发过分,竟是想顺着发丝去摸她的手,她没睁眼,巴掌已经扇在了那人的脸上。
“大阏氏好大的火气。”男人语气哀怨,“打得人家好疼,人家下午还在为大阏氏拼命呢。”
谢长青慢慢睁开眼,眼前人捂着被打的脸半跪在榻前,面色委屈。他鼻梁高挺,眼窝深邃,面貌堪称完美,头发带着自然的卷度,两把长刀裹好了背在身后,是典型西藩人的长相。
“真有那么疼?”
赫连珩点点头,俊美的脸上流露出痴迷的神色,他低下头将脸埋进谢长青手里,“不过谁叫我对大阏氏情根深种呢,我是不会怪大阏氏的。”
看着赫连珩装模作样的样子,谢长青心如止水,“小王子与其跟着我,不如想想怎么顺利继承王位,我可是听说你那位好叔叔可是对这个王位势在必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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