遛弯回来的小月爹看见的就是一群陌生人闯进家的情景,自己的老婆孩子被主家的混帐儿子挟持。
他扔下编筐,把小月和她娘护在身后,喘着粗气和院子里的其他人对峙。
“误会了!”小月娘甩开他,去看刘天霸的情况。
刘天霸被砸得眼冒金光,躺在地上,捂着鼻子骂骂咧咧:“谁,谁他娘的偷袭老子?!”
小月娘着急地冲小月爹喊:“过来搭把手!”
小月爹人是懵的,却还是过去把刘天霸拽了起来。
刘天霸一站起来,两行鲜红的鼻血顺流而下,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刘天霸躺在小月爹的床上,郁闷地不愿睁眼。
小月爹问小月娘道:“咋回事?”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小月娘拉了金桐过来,道:“这位是沈姑娘的朋友。”
小月娘是个机灵人,一击即中,小月爹果然放下了戒心,指着床上装死的刘天霸问道:“那他又是咋回事?”
“和沈姑娘朋友一起来的。”
小月爹又懵了,沈姑娘的朋友咋能和那种人在一块儿?
小月适时插嘴道:“爹,救我的人就是金桐姐姐。”
这事他听他家妮儿说过,妮儿被那混帐为难,有人帮妮儿给人打跑了,还给了妮儿一笔钱。
可是他更懵了,难道混帐是来寻仇的?
金桐见小月爹目露凶光,不知他想哪去了,解释道:“我们算不打不相识,今日过来没有恶意,只是看看小月而已。”
上次分别她还不知小月的名字,是刚才沈知之告诉她的。
“那他们又是谁?”小月爹指着堆在屋门口的一群人。
“我们是金桐姐姐和沈知之的朋友。”苏景明反应最快,拉着自家兄长和王盛宣,与刘天霸带来的人划清界限。
那三人有苦难言,垂头不语。
金桐替他们解围道:“对亏这三位大哥帮忙,不然我自己还真不敢抓鸡呢。”
抱来的两只鸡已经飞快融入了院子,昂首挺胸,信步闲庭。
“哦……”小月爹放过了那三人,三人投以金桐感激的目光。
小月娘说道:“冬衣和果子也是他们带来的,咱不能要。”
装死的刘天霸接话:“都是金桐买的,跟我没关系。”
他犯不上冒认别人的好,再者说,跟小月一家,他也没那个必要。
屋里人多,金桐挨个安抚过后,便拉沈知之到院子里叙旧。
她知道了沈知之给孩子们授课的事,很替她高兴。只是这样分文不取,终难长久。略一思索,她提议道:“我出钱,你去找一处像样的地方,或租或盘下来,单看你日后的规划。”
沈知之欲拒绝,金桐先她一步道:“一来孩子们呆得舒适,那茅屋你现在觉不出什么,等入了冬你再看,四处漏风,就是你受得了,孩子们也受不了;二来,有个定所便容易招揽学生,你可以免掉贫苦人家的学钱,再翻一番从富庶人家那里收回来。”
“还可以这样?”沈知之震惊了。
“当然可以。”金桐道,“王盛宣在西京也吃得开,等你那边安定了,再找他给你引荐,他肯定不会拒绝。”
沈知之仍有些犹豫,金桐知她要强,便道:“商人嘛,无利不起早,我帮你不是白帮,日后你发达了,我可要来分一杯羹。”
沈知之不愿欠人情,她知道自己偿还不起,所以即便饿得晕倒也没想过找金桐求助,她总要靠自己爬出无望的深坑,一次又一次。
对于金桐索求她无异议,只是她对自己没有信心:“我真能做到如你所说那般吗?”
那样宏大的愿景于她宛如空中楼阁,她在俗世飘荡,宛如浮萍,从未扎根。
“你一定能。十五年,十年,或者更快,你会建立起西京最特别的书院,寒门或富庶之家,女子或男子,他们都将因你而聚集在一起,成为你的学生。”
沈知之心神激荡,这样的事她不曾想过,也不敢想。她的父亲只是一位普通的教书夫子,她最大的渴求不过是成为父亲那样的人,她没有底气超过他去。
此时此刻,她忍不住想,可不可以再贪心一点呢?
“有用钱的地方,就拿着它去钱庄兑换,不用替我俭省。”金桐取出一张飞钱塞进沈知之手里,“总有一日沈知之这个名字会传遍西京,请给我一个与你结识的机会。”
沈知之第一次拥抱了她。
临别时,小月十分大方地捧来满怀的草鞋,挨个分发给他们,见者有份,就连刘天霸和他的三个跟班也没落下。
刘天霸拿着草鞋左右摆弄,嫌弃道:“我要这玩意干什么……”
话说一半就被金桐在后腰怼了一杵,剩下的半截话连带着腰间的酸痛被他一起龇牙吞了下去。
小月爹看起来有些紧张,事情已经弄清楚,都是误会一场,他伤了主家的独苗,这坎儿不知道怎么过去。
刘天霸难得说了句人话:“今天的事儿算我倒霉,以后谁都别提了。”
小月爹对他说不出感激的话,他们之间还有更为深沉复杂的鸿沟,那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矛盾。
小月爹闷声道:“明年,明年我一定交粮上去。”
“行。”
回来的路上又遇到去时的小摊贩,苏礼明独自过去买了些回来,苏景明问道:“兄长几时好这一口了?”
苏礼明没回答,直至到了家门口,把手中的东西一份给了王盛宣,一份给了金桐。
苏景明凉凉道:“兄长莫不是忘了还有个亲弟弟在这?”
王盛宣立刻谦让地把自己那份递过去,却被苏礼明挡回,“他不吃,你吃。”
那声音仿佛温柔得滴水,苏景明抖了抖,感觉有诈,便应和道:“王兄吃吧。”
看王盛宣和金桐都没什么反应,他又怀疑自己惊疑过度,再看苏礼明本人,也是再正常不过。
一定被母亲半夜扰得没歇息好,苏景明下了判断。
彩荷扒在国公府后门目睹一切,在两位公子开门之前小跑着逃离,回去把所见尽数告知赵氏。
又是不安稳的一夜。
彭昱手中的笔空悬了半天,眼神聚不到实处,凝结在笔尖的墨汁“啪嗒”下落,暗黄的宣纸溅出一朵黑色的墨花。
金桐戳了戳他,“又愣神。”
彭昱这才看见纸背已被墨汁洇透,成了废纸一张,干脆团成一团扔到旁边,呼出一口浊气。
一看就是心里有事,金桐问他:“惆怅什么呢?”
本来也不指望能问出来,谁知彭昱就像找到了发泄口一样,凑近道:“听说你募到的那笔钱已经入库了。”
“好像是吧。”
“听说户部和工部开始整顿人马,要再去顺河。”
“哦。”
“你哦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