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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番外3—姜贞
姜奕非死不可,是因为他的死能让楚将乃至追随她的人彻骨生寒,彻底灭了他们原本想要左右摇摆和稀泥的心。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相豫章容不下姜奕,更容不得他们,除了誓死追随她之外,他们别无选择。
而为何对赵修文起杀心,则是因为相豫章的态度,因为他不仅彻底否定她的儿子,更是生了想要立赵修文为储君的念头——
那日相豫章来她寝宫时,她正看着窗外出神。
那是阿和与她在乱军中失散的日子,每到这一日,她便什么都不想做,只想静静看着天空发呆,思念她从未享过一天福,却被他们连累至死的长女。
但尽管如此,哪怕沉浸在失去女儿的悲痛中,她身为武人该有的警惕仍在,听到脚步声自身后传来,她便陡然回神,转头看向自己身后。
来人是相豫章。
看到那张脸,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里只剩无尽的厌恶与疲惫。
“你来做什么?”
姜贞的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相豫章难得没有与她起争执,只是眸子暗了暗。
“贞儿,我想来看看你。”
相豫章声音里透着无尽的疲惫,“我知道每到这一日,你会伤心难过,比往日更加厌恶我,所以我想来看看你,陪陪你。”
说话间,相豫章在她身边坐下。
案几上有茶盏,他斟起一盏茶,送到她手边。
“贞儿,你也别太难过了,身子重要。”
相豫章对她道,“阿和最是乖巧孝顺,怎忍心让你为她如此难过?”
相豫章如此温和,如此字字带着关心,她听着他的话,看着他递过来的茶,心头有一瞬的恍惚。
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生出一种荒唐错觉。
她觉得自己与相豫章之间似乎并不是真的无药可救,他们未必一定要不死不休。
他们还有缓和的余地。
还有给他们的孩子留下一个合格父母的机会。
可是她接了相豫章的茶,以手拖着,送到自己的嘴边。
“对了,贞儿,你昨日批的折子有些问题,楚人善水战而不善陆战,让他们北上远击匈奴,未必是一个好选择。”
下一刻,她听到相豫章的声音响起,“我这里有更好的人选,定能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让匈奴再不敢小觑我大夏。”
男人抬手。
身后小内侍递来一封奏折,他拿过奏折,手指微曲,奏折便被他放在案几上抵到她面前。
楚人只善水战而不善陆战?
不,楚将骁勇善战,千里奔袭亦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这分明是相豫章宁愿冒着临阵换将的风险,也要打压她的势力。
姜贞眼底升起冷意,即将送到唇边的茶被她啪嗒一下搁在案几上。
茶盏落在案几,发出一声脆响。
响声像是撕开她与相豫章又一场争斗的号角,再一次让他们两个为了谁的人领兵作战而陷入无休止的争吵。
姜贞看着相豫章,眼中满是嘲讽,“相豫章,你常说我没有心,但真正没有心的人,是你。”
“今日是什么日子,你难道不知道?”
姜贞声音冷冽,“在这样一个日子,为了一个将军位置,你还要与我纷争?”
相豫章眉头微蹙,“贞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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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便是昭告三军的日子,我若不今日来找你说,便只能任由楚将去北伐。”
话及此处,男人声音微微一顿,眼底泛起冰冷嘲讽,“姜二娘,若论利用阿和,谁又能比得上你?”
“这道折子你一直压着不批,为的不就是拖延时间,逼我在这一日来找你吗?”
相豫章抓起奏折,扬在姜贞面前,“你有无数的时间去批这道折子,但是你没有,你在逼我在父亲和帝位之中做选择,让我不得不在阿和的忌日里与你争吵。”
相豫章讥讽出声,“姜二娘,你的确聪明过人,但也别把我当成傻子!”
新一轮的争吵再一次开始。
只是这一次,吵得格外激烈,格外的诛心——这对夫妻连最后一点体面不愿给对方留,连女儿的死这道他们曾经无法逾越的伤疤都成为攻击对方的利刃。
姜贞啪地一声打掉相豫章手里的奏折,直视着他的眼睛,“相豫章,你不是一直觉得阿和无用,阿和需要旁人来保护么?”
“如你所愿,阿和死了,她不会再成为你的累赘,更不会让你掣肘于人,
不得不向别人低头。”
“你如今大可高枕无忧,安安心心当你的皇帝陛下。”
姜贞的声音如一寸寸刺进人心口的匕首,扎得相豫章心脏鲜血淋漓,“因为你的软肋,已经死了。”
相豫章勃然大怒,“姜二娘,我什么时候说过阿和是我的累赘?”
“嫌弃阿和无用的人分明是你!”
“若不是你嫌弃阿和无用,不将她带在身边教兵法武功,而是将她放在大后方,她又怎会在乱兵来的时候毫无自保能力?!”
相豫章口不择言,“姜二娘,阿和是死在你手里的,是你害了阿和,是你——”
“啪!”
清亮的巴掌声响起。
相豫章的声音戛然而止。
痛感自脸颊处传来。
武人的手力道十足,他的脸已高高肿起,上面清楚映着姜贞的手指。
相豫章怒不可遏,“姜二娘!”
帝王拔刀。
皇后出鞘。
这一对曾经并肩作战的夫妻,彼时将手中的刀刃对准了他们曾经用性命保护的人。
结果当然是两败俱伤。
相豫章骂骂咧咧鼻青脸肿去上朝。
姜贞比他要点脸,面上施了粉,将原本便不多的痕迹遮了遮,装作没事人一样去上朝。
朝堂上的文臣武将们早就听说了帝后动手的事情,对两人的遮掩心照不宣。
当然,也有不长眼的言官慷慨激昂,怒骂姜贞不知分寸,竟敢对一朝之主动手,简直不配为人,更不配为中宫皇后。
言官义愤填胸,上书废后。
废后两字一出,本来还颇为享受言官指责姜贞的相豫章一下子瞪圆了眼。
“你说什么?”
相豫章随手抄起一物,怒目而视言官。
言官以为相豫章高兴傻了,终于有宁折不弯的臣子吐露他的心声,于是言辞更加激烈,不仅要求废后,还要求将姜贞幽闭皇陵,非召不得出。
“砰!”
言官的话尚未说完,身上便中了一物,直挺挺摔在大殿上,半晌没有反应过来是谁对他动了手。
好家伙,直言敢谏的言官竟在大殿里遭了毒手?
皇后这不是只手遮天,而是想要把天翻过
来!
皇帝能忍但言官不能忍。
言官在同僚们七手八脚的搀扶下站起来,鼻血长流,但忠心不改,一开口仍是废后,端的是一片冰心在玉壶,哪怕百死也要为委曲求全的帝王废了这个残暴恶毒的皇后。
“废后?”
他忠心耿耿的帝王破口大骂,“废个屁!”
“她不当皇后?你让她当什么?当皇帝?!做梦!”
帝王的声音拔得无限高,以至于让大殿之上都出现了浑厚的回音,“我死都不会废后!”
“有我在一日,她便是一日的皇后。”
帝王冷笑不已,“如果我死了,你们就自求多福吧。”
“我这位好皇后可没什么菩萨心肠,拿什么礼贤下士宽厚待人对你们。”
阿和的死释放了她心里的魔鬼,让这位手腕过人的奇女子更加手段百出,甚至丧心病狂。
作为与她同床共枕多年的她的夫君,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的手段,也没人比他更了解她的野心,他曾不止一次试着去遏制她不断膨胀的野心,但结果总是事与愿违,他想要的,与他得到的,永远南辕北辙,毫不相干。
最典型的例子是立储。
他也曾好声好气与她说话,试图劝说皇位未必非要他们的儿子来继承,但他的话往往成为点燃她怒火的导火线,让她顷刻间便从理智变成咄咄逼人——
他曾认真与她分说,“姜儿,你误会了,我没有……”
“误会?”
但姜贞往往是冷笑着打断他的话,“难道我说错了?你想让执儿当太子?而不是你的好侄子赵修文?”
相豫章瞬间便没了与姜贞平和说话的心情。
“贞儿,其他事情我都能退让,唯独这件事不可以。”
相豫章看着姜贞,目光沉沉,“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一个让你——”
“交代?什么交代?你打算给我一个什么样的交代?”
姜贞冷笑一声,再一次打断他的话,“相豫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是想把我排除在权力之外,让百年之后的大夏江山与我毫无干系么?!”
“你做梦!”
姜贞眼底是森森的冷意,仿佛淬了毒,“这是我浴血奋战挣来的江山万里,是用我女
儿的命换来的九州天下,凭什么后世的皇帝们身上不流着我姜贞的血,不奉我姜贞为祖先?!”
相豫章肩膀微微一颤。
——他无法回答姜贞这样的问题,尽管他的理由是那么的冠冕堂皇,那么的为天下着想。
“相豫章,吕后死后满门绝灭,亲人无一生还,百年之后被后世皇帝废去皇后之位,不享香火供奉。”
姜贞直视着相豫章的眼睛,一声比一声悲切,“明明是佐定帝王定江山的开国皇后,最后却沦为无人祭祀的孤魂野鬼,背负万载骂名,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千古妖后!”
“相豫章,你想让我与她一样,崩逝之后功绩被抹杀,从仁君贤后变成最毒妇人心?”
姜贞彻骨生寒,“你休想。”
“无人能抹去我的功绩,更无人能废去我的尊位。”
姜贞声音缓缓,却无刚才的悲怆低哑,而是以一种俯视众生的居高临下对相豫章说道,“只有我生的孩子,才能成为大夏的皇帝。”
“只有这样,只有他们皇位的正统性来自于我,他们才不会在我百年之后抹黑我,废弃我,让我沦为手段恶毒的小丑!”
她承认,她是一个俗人,她看不透功名利禄,更看不透皇权富贵。
她就是喜欢身居高位的权力,就是喜欢生杀予夺的快/感/,就是喜欢后世皇帝哪怕对她的政见极为不满,但也不得不捏着鼻子对她顶礼膜拜的尊荣。
万里江山是她一寸一寸打下的,她为何不能享受?
九五之尊的位置是她女儿用命换来的,她为什么要将这位拱手于人?让给与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与女儿仅仅是堂兄妹关系的赵修文?!
不可能。
绝无任何可能。
姜贞死死盯着劝她让出皇位的相豫章。
不知是不是她的某些话激怒了相豫章,与她一样,彼时的帝王的情绪同样激动,胸口微微起伏着,气息也有些乱,眼底满满都是努力压抑着的怒火。
是的,他在愤怒。
愤怒她为何不将皇位拱手于人,送给与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他的侄子。
但帝王到底是帝王,有着收放自如的情绪,男人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而后睁开眼,一双虎目瞧着她。
“贞儿
我承认这件事的确伤害到了你的利益。”
帝王声音低哑“但是贞儿你我都老了又能庇护执儿几年?”
“执儿是你与我的亲生骨肉我怎不爱他疼他?”
帝王艰难出声“但是他才七岁年纪太小不足以担当大任。而且他的天资太过平庸性格也过于懦弱容易对别人偏听偏信望之不似人君。”
“像他这样的人我怎么可能放心把江山交到他的手里?”
相豫章伸出手把手放在姜贞肩膀声音近乎哀求“贞儿你还记得我们揭竿而起的初心吗?”
“我们揭竿而起是为了让与我们一样穷苦人过上好日子而不是为了一己私利便给天下人留一个昏君。”
“你将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那么我且问你一心为天下人的你为何不在臣子里挑选一位贤臣明君将大夏的江山万里托付于他?”
姜贞反唇相讥。
相豫章微微一愣。
姜贞抬手拍开相豫章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声音无比清醒“你敢立修文为储君是因为他是你的亲侄子你们是血脉至亲他以及他的子孙后代
“可若换了与你没有任何关系的其他人你的地位尊荣便会与我一样得不到任何保障。”
姜贞冷笑出声“所以你只会将皇位传给不会影响你的身后事的修文而不是传给更加贤名的其他人。”
在不触及自己利益的情况下漂亮话谁都会说。
可一旦自己利益受损那些说出去的漂亮话便成了回旋镖镖镖扎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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