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曜在自己家呆了一个星期,嘴里淡出鸟来,觉得和坐牢没有什么区别,不行,他必须自救。
冥思苦想后,程曜就和夏栀提出了引蛇出洞的计划。
她听完他的讲述,觉得这人难得靠谱一次,可以试一试。
夏栀通过回忆梦境中的细节,判断发生事故的停车场位于美宜酒店内,该五星级酒店经常会举办一些商业活动。
美宜酒店大厅内正在举办一场高奢珠宝晚宴,水晶吊灯像一条流动的银河,投下碎金般的光。
宾客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名流巨星们一个个涂脂抹粉,珠光宝气,像皮影人一样登台亮相。
夏栀身着一件深绿色缎面礼服如夜幕下的藤萝,衬得她肤色如瓷,眉眼清甜。乌黑的长发宛如丝缎一般披散着,耳垂上挂着一对祖母绿耳坠,她笑起来时,梨涡浅浅,仿佛海风轻吻着她娇艳的面庞。
她站在长桌一侧,手执高脚杯,慢条斯理地晃着红酒,目光投向不远处的程曜。
他今天穿了一身定制黑西装,修身剪裁将他高挑身形勾勒得一丝不苟,领口那枚黑钻领结闪着璀璨的光。
而他此刻,正被一圈热情洋溢的贵妇团团包围,宛如被拖进盘丝洞的唐僧。
“弟弟,你今晚真是帅得太不像话了!”
“啊呀,你这胳膊好结实,平时是怎么练的?是不是请的私教啊?也和姐姐介绍一下嘛。”
“我能和你合一张影吗?不行,两张好了!”
富太太们你一言我一语,热情得像是把他当成了菜市场里最后一条活鲈鱼。
程曜笑容有些僵硬,躲不过,也不敢躲太快,只能一边客气应付,一边在心里哀嚎。
她居然还在那看热闹,就不能……哪怕假装一下,来救个场?
夏栀站在旁边,嘴角轻扬,心里暗笑:
【让你平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怼我,现在遭报应了吧?】
“在看什么?”一道温润的男声打断了她的内心吐槽。
夏栀偏头,就见许鹤川手执酒杯,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边,他一双眸子狭长冷清,嘴角却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程曜先生好像快招架不住了。”他含笑道。
“他自己能搞定,你要对他有信心。”夏栀抿了一口红酒,嘴唇沾染酒渍,被润得鲜红。
许鹤川看着她,眼神一深,“你今晚的礼服颜色选得很好,很衬你。”
“真的吗?谢谢。”夏栀微笑。
眼前这个游刃有余的男人,和她记忆里那个沉默寡言的学长,截然不同,或许是浸淫名利圈,所以他也学会说场面话了。
忽然,她敏锐地感到身边的气压一沉。
程曜终于摆脱人群,径直朝二人走了过来。
“栀栀。”他叫她的小名,声音醇厚。
夏栀正想回头,下一秒腰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臂一揽,整个人轻巧地被拉进了他怀里。
“我女朋友今天很漂亮。”他别有用意地说着,淡淡瞥了许鹤川一眼,带着点示威的意味。
许鹤川轻笑,举杯致意:“的确。”
夏栀被搂得动弹不得,只能悄悄用肘撞他一下,心里吐槽:【你想和他battle,那就撸起袖子打一架好了,我对你们男生之间幼稚的游戏不感兴趣,别把我拉进来。】
程曜轻哼了一声,低声凑在她耳边:“不行,你是我女朋友,我要帮他拎清。”
夏栀气结,耳根泛红,却被他牵着手走向阳台。
许鹤川望着他的背影目光狠戾得几近噬血,举起酒杯,为他送行。
阳台外,夜风吹起她的裙摆,城市灯火遥遥铺陈,像一张巨大的棋盘。
夏栀靠着阳台栏杆,手指攥着栏杆边缘,眸光微闪。
他们今晚都心神不宁地在等待一通电话。
“你爸今晚真会来吗?”程曜站在她身边,在夜色中侧脸的线条分明,耳钉冷冷反光。
夏栀点了点头,语气轻描淡写:“不确定碰运气吧,早死晚死都得死。”
“咱就不能想点阳光积极的吗?”程曜眼神沉了下去,嗓音低哑:“如果他真的……”
“放心。”夏栀回头,笑了笑,“有我罩着你,今天他动不了你。”
程曜听了耸了耸鼻子,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女侠救我!”说着他张开双臂就要搂她。
夏栀一个灵巧的闪身走位,反手就把程曜按在栏杆上,柳眉倒竖,大喝一声:“小小毛贼,安敢造次?”
就在两人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程曜的手机震动起来,夏栀立刻松开他。
他低头接起电话,眉头皱了起来。
“挡了别的车?……好,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他看向夏栀,两人对视一眼。
夏栀嘴角微弯,语气却有些沉重:“鱼儿终于上钩了,你一切小心。”
程曜走进停车场,四周空旷寂静,只有昏黄灯光打在地面,影子被拉得极长。
“那辆车在哪里呢?”他眉头微皱,正想回头,一束强烈的车灯猛地亮起,直直照在他脸上。
“嘶……”他本能地偏头挡住,眼前一白。
轰——!
发动机巨响,赵鸿飞猛踩油门,开车像疯了般冲来。
程曜就站在原地,眼睛直直的盯着向他驶来的车辆。
不!他不会死的,因为他相信夏栀。
忽然,一辆灰色轿车倏地从斜剌里冲了出来,与那辆来袭的车子相撞!
刹那间车灯碎裂,轮胎发出尖利的嘶叫,现场尘土飞扬,他的车被逼停了。
“爸!”夏栀的声音从车上传来。
夏栀从驾驶座跳下,脸色苍白,却咬牙撑住,冲过去拉开那辆车的车门。
“赵鸿飞先生,您涉嫌故意杀人未遂,请配合我们调查!”几名早已埋伏的警察飞奔而来,将男人从车里拉出。
“冤枉啊!是她设计我!她跟那个小白脸联合害我!”赵鸿飞在手铐中挣扎,嘴里喊着“我是她爸啊!”
但是无人理会他。
车外,程曜走到她身边,看着她满是灰尘的裙摆,无比自然地伸手替她拍了拍。
“你撞上去的时候,怕吗?”
夏栀慢慢转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轻哼一声。
“怕。”她低声说。
“不过我更怕……我没撞上,他就撞上你了。”
*
警局外的晚风清凉水润,吹散了他们胸口多日的沉郁。
夏栀坐在台阶上,把高跟鞋脱了,一双白净的小脚丫晃啊晃。
“你就这么坐地上,不怕脏?”程曜在她身旁站定,双手插兜,语气懒洋洋。
“刚刚你差点死了,现在还能喘气,已经是赚了。”夏栀回头冲他一笑,梨涡浅浅,像雨后水珠晃动的草茎。
他弯了下唇角,蹲下身,把自己的黑色外套铺在她身后:“你还欠我一件西装外套。”
“你还欠我两次救命之恩呢。”夏栀理直气壮,揪着他的耳朵,“你要知恩图报,知道吗?”
【我做了这么多好事,怎么没人颁一个感动中国人物奖给我啊?】
“我很感动的,那我是不是得以身相许?”他望着她,眼睛里藏着一点坏笑。
“想得美。”她抬腿踹了他一下,不过力度软绵绵的,像小猫用肉爪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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