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楼梯上往下看的那人只能看到沈西辞那刀似的眼神。
emmm，在空气中的尴尬发酵前，那人蹬蹬蹬地跑下楼溜了。
“走了。”他的鼻息喷洒在乔桥的额头，这脸怎么被烫红了。
乔桥马上放下手，苍白的解释：“形势所迫，形势所迫。”
“给你审核的人应该来了，你去看看，我在这等你。”
乔桥整理了下衣服，路过校长办公室瞅了眼，门虚掩着。
她继续向前，礼貌地敲了敲门：“你好，请问是负责助学金审核的学姐吗？”
昨天那个小学弟没有来，她其实并不认识这个所谓的学姐，只不过听昨天那人这么喊她。
她穿着略微紧致的校服，抬头看着乔桥，带着一种审视的目光，又自顾自笑了笑：“温怜是吧？我看了你的材料，但还是想问问你上次退出的原因。毕竟这次如果你又半途而废的话，肯定会有同学质疑我们评选的公允性，总不能因为你和校董儿子关系好，我们就搞特殊对吧？”
乔桥皮笑肉不笑，看来这学姐和那曹栋泼是一丘之貉，在这儿试探自己呢。
乔桥有些扭捏，似乎是说不出口：“学姐，你就别开我玩笑了，你也知道许妍来我们班了，但我真的很需要钱。”
学姐坐在那儿，惊讶地捂嘴，一副刚刚知情的模样，果然，想傍大款没戏了呗。
“好了，我这边已经审核了，但我可不保证校长那边一定通过哦。”学姐噼里啪啦的敲着电脑键盘，“你上午记得给班主任请个假，和校长办公室面谈一下，态度好点儿，懂点儿事。”
她一副提点人的样子，乔桥接过盖了章的文件，道了谢离开。
出门的时候，走廊上已经有些人了，为了不惹人注目，乔桥没有返回楼道间，只在路过时用手做了个不显眼的手势，便直接去找班主任了。
乔桥还专门回教室看了眼，没见着沈西辞，他不会没看到手势吧。
直到乔桥看到楼道边半缕衣角才放下心来，她本意是想让他先回教室的，倒是忘了胥家朝本身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混球。
扣——扣——
“进。”
乔桥进门后正想往前走，却被叫住。
“锁门。”
她照做，才把申请表递到他的桌子上。
是昨晚的那个人，这办公室也确实不是红的，就是很普通的白墙装修，没什么特别的。
“坐吧，稍等我一下。”曹栋泼头也没抬，处理着手上的文件。
乔桥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不经意地观察着周围，如果乔桥对他一无所知的话，真以为是个尽职尽责的好校长，可谁能想到人面兽心呢？
乔桥的目光锁定在了靠门边的垃圾桶，正上方的墙面上贴了一个长挂钩，上面挨排排挂着一串串相似的铁钥匙，唯独最外面的一个是黑色塑料头的。
曹栋泼合上笔，坐到了乔桥的对面：“温怜？小徐给我看过你的资料了。”
“是的，还希望能给我这次机会，我下次一定不会再犯蠢了。”乔桥低着头，认真地反思。
“别急，不用激动。”曹栋泼站起来，从柜子里拿出一盒纯牛奶递给乔桥，“今天早饭多拿了盒，送你了，喝了放松放松，别太紧张。”
乔桥正准备接过，曹栋泼却拿着它坐到了她身边，乔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点儿。
“你详细给我说说家庭情况吧。”
这张表上的内容乔桥是直接照着胥家朝藏起来的那张填的，一字不漏地背下来了。
“不喜欢喝牛奶？”曹栋泼站起来看起来那张表，“你不要拘束，放开点，把我当作朋友，聊聊天而已。”
乔桥笑着说喜欢，慢吞吞地插上吸管：“早饭吃的太多了，我等会拿回去喝吧。”
“那可不行，本来名额就是多加的，让别的同学瞧见了，难免又要说你背靠关系了。”曹栋泼一副为他考虑的样子，“除非，温同学不需要这个名额了。”
说完，随手将表格扔在沙发上。
乔桥眼皮不动声色跳了跳，捡起表格重新递给曹栋泼：“对不起，是我考虑欠妥了，那我喝完再走。”
乔桥拿起牛奶，递到嘴边，曹栋泼也没多看，回到办公椅上，将申请表扫描传上电脑。
一口凉凉的牛奶含在嘴里，乔桥还是不敢咽下去，她不知道这盒奶里到底加了什么。
拜托，这破倒计时，需要它的时候就知道躲起来了！bug！bug！
事与愿违，一切如常，周围也没有什么变化，曹栋泼敲键盘的声音也还在继续。
看来只能相信门外的沈西辞了，乔桥心一横眼一闭，一口咽了下去。
扣——扣——
曹栋泼有些烦躁：“谁？”
“是我。”学姐的声音，乔桥先不论她的好坏，连忙跑去开门。
“你怎么来了？”
徐梦有些为难地开口：“校长，外面几个校董来了，说是要找你。”
校董？几个？这个时候来？还是一起？曹栋泼也有些搞不清状况。
他只好匆匆穿好外套，临走时朝徐梦多看了一眼。
曹栋泼走后，徐梦并没有离开，从早上见面开始，乔桥就觉得这个学姐阴阳怪气的，她眼睛直直盯着那盒牛奶，眼底的笑意意味难明。
“校长送你的呀？”
夹着的声音听得乔桥浑身起鸡皮疙瘩，可是绿茶也不是她一个人的特权。
乔桥继续拿起牛奶，假装把奶盒放在嘴边：“对呀，校长看我没吃早饭，就拿了一盒给我。”
徐梦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种穷酸人，占一点儿小便宜就觉得自己厉害了，殊不知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钱。
“出去吧，等校长来了再说。”徐梦掂量着牛奶的份量，又结合乔桥的精神状态。
算你走运，逃过一劫。
虽然不知道她在这些脏事儿里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但是不难看出她明里暗里对自己的忌惮。
也对，明明因为胥家朝的原因已经删掉了温怜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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