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适之离开的这些天里,沈芝意偶尔会想起他,也不知道那里会不会很冷,吃得好不好。
白天沈芝意无事了就和姐姐去帮父亲打理药房,看看书,实在是无趣时便拉来姐姐一起下下棋打发时间。
日子一天天过去,积雪都彻底融化了,沈家二姐妹有时会结伴一起去采摘药材。
沈芝意走在空道上路懒散地说了句:“今日天气真好,晒得我都有些乏了。”
她和沈芷萱刚刚从药房回来,在路上倏然看到远方一团青影,风卷过旁边的光秃秃的树木,模糊的青影也被风吹动了他的青裳,沈芝意已经认出来了,少年束起着发冠,脸上洋溢着朝气,那般耀眼,那般纯净。
沈芝意的嘴角不禁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沈芷萱笑了笑,“意儿我先回去了啊,你也别太迟哦。”
沈芝意看了眼姐姐向她意识明白了。
沈芝意拉进了与青衣少年距离,莞尔一笑:“许公子回来了。”
许适之冲沈芷意行了个作揖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沈二娘子近来可安好。”
“安好,安好。”两人一起向着家移步。“如何,有没有难到我们许郎君的题啊。”
许适之轻笑道:“有沈二姑娘送的贵礼,没什么难的。”
沈芝意被逗笑了:“你真是会打趣我。”
两人并肩走着,气氛温馨又融洽。走到了沈府门口两人停住了,四目相视,久久凝眸,大抵是谁都不愿意先说告别的话。
猝然,一阵风吹过,沈芝意的发丝被吹到了脸颊中,许适之眸光一动,下意识地抬手,想帮她把发丝别到耳后。
手伸到一半,又猛地顿住,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沈芝意抬眼看向许适之,对上他那有些慌乱又带着几分羞涩的眼神。两人目光交汇,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瞬。
见气氛开始有些尴尬沈芝意有些慌乱的将视线移了过去,顺手将发丝理到耳后,轻咳一声:“许郎君我先回去了,告辞。”
许适之将伸在了半空中的手收回了冲她浅笑道:“告辞。”
*
放榜那日沈芝意拉着姐姐早早便起来了,两人到了放榜处,那人头攒动,如潮涌般。沈芷萱被人群的挤动与沈芝意分开了,她喊了句“意儿我在旁边等你。”
沈芝意挤进了人群,看到旁侧沮丧的,乐乐陶陶的人,还有正紧张的寻找自己或者亲友的人。
沈芝意艰难地踮起脚尖准备从头寻找名字,她眸子一亮第二个便是那个熟悉的名字“许适之”。沈芷意嘴角扬起,嘴里一直碎念“太好了是榜眼,太好了。”
这时她听到了旁人开始议论起了:“这位许郎君可真文曲星下凡啊,年纪轻轻就是榜眼了,听说模样也是生得极好,我家的小女倒是与他年纪相仿,也不知道可否有幸与他攀上亲家。”
“哈哈哈你个老王,听说许郎君与他家隔壁的沈二姐子走得甚近呢,恐怕你要空欢喜一场喽。”两人笑了笑了扬长而去。
沈芝意挤出了人群,对上了一双明眸,如湖水般,清亮明澈,流转着无尽的聪慧,沈芝意顿了下随即轻笑道:“许郎君!恭喜啊榜眼。”
许适之看着她明媚的笑容,心脏骤停柔笑道:“有劳沈二娘子了。”
“恭喜许公子高中。”旁边人们纷纷涌上前来贺喜。
沈芝意看了眼旁边的贺喜人们笑着对许适之说了句:“回见。”
退去人群中,沈芷萱一直在旁边侯着沈芝意:“如何如何啊?”
沈芝意有些激动地说“中了!中了!”
两人相顾一笑。
*
第二日举行了跨马游街仪式,骑在最前面的身披皇帝特赐的锦袍。这位姚状元是当今皇帝极为器重姚家的嫡长子,姚逸辰。
虽说颇有才华,四岁起便会诵《四书》、《五经》,七岁时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此人偏偏喜欢在外沾花惹草,引了不少风流债,好在长得倒也能看得过去,大多女人也愿意与其交往,如今年二十的他,一妻一妾,正妻陈晓婉家室也算是丰厚,兴许是有些忌惮很少再那么风流了,至少明面上是这样的。
旁边榜眼许适之和探花,身着深蓝色罗服,圆领大袖,衣缘以深青色镶边,头戴乌纱进士巾两侧的展角长五寸余,垂着两个皂纱飘带,并配一对簪花。随后的是进士。
三人的前方有禁军们在清道。两侧是百姓围观,年轻的少女少年投来艳慕欣赏的目光,有些花痴的小女娘们娇声得冲着许郎君恭贺道。
沈芝意站在两道的前方,人群中她一眼就能看到旁侧的许适之,他如同璀璨的星辰,引人注目……
身着襕衫的他,比起平日一身素衣温润如玉的模样,多了分贵气,举手投足间尽显高雅,刚毅的面容中,眉宇透露出不屈与坚定,彰显出了刚正不阿的气度。
他身下的白马高大雄武,鬓发如瀑顺直而下,马蹄落在地上发出的:“嘚嘚嘚。”声与人们为才子的喜庆声相互呼应。
许适之对上了前方沈芝意炽热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
许适之用口型对了句:“人多,先回家,我晚点来找你。”
有些敏锐的小女娘随着许适之的目光看向了沈芝意。
一个梳着双鬓女子娇滴滴地说:“想必这便是许郎君的青梅吧,生得真是好看,听说也是个才女,果然才女才郎天作之合啊。”
另一个紫衣姑娘痴痴笑道:“我看也未必,虽说沈二娘长子得是花容月貌,颇有才华,但是如今的许郎君声名显赫,不久就有官门贵族会来向许郎君提亲,我不信许郎君一点也不为所动。”
……
察觉到了旁边们女娘复杂的目光,沈芝意冲许适之笑了笑,便离开了人群。
倒也不是被凝视的局促不安,只是她不是很喜欢听这些闲话,觉得甚是无聊。对于适之她是信任的,她了解他的品性。但如果真的有那么天他负了她,她也绝不回头的将与他十余年的情感全部摈弃。
沈父亲从小教育,只有琴瑟和鸣的情,值得付出,生而为人还有很多趣事值得感受,莫要总局限于眼前。
至少现在的许适之是良人,望他莫要因宦海浮沉,初心凋零……
大庆殿屋顶覆盖着金黄色的琉璃瓦,阳光下熠熠生辉。“哈哈哈。”厚重有力的笑声从大庆殿的阁内传出。
阁内的建设风格彰显富丽。梁枋、斗栱施以朱漆彩画。龙凤、云纹,藻井用的是贴金工艺。门窗饰以雕花格子,屏风上绘制着山水画……
笑出声的是当朝的宋皇帝,他以谦虚和善得到百姓爱戴尊敬,除此之外宋皇帝出了名的爱惜才子。
宋皇帝随年过四旬,看着有些老态了但满面红光,看着一身正气,五官依旧立体,看得出来年轻也是个英俊潇洒的男子。
他坐在龙椅上,看着眼前三位才子满眼的光,“三位乃大宋之栋梁!哈哈哈,姚逸辰,你果真如姚贵妃所料夺了头魁,你乃姚家之耀啊。”
姚逸辰笑了笑,“皇帝言重了,臣能有如今的成果,离不开父亲的管教与教诲。”
宋皇帝:“哈哈哈,好!好!好!”
她随后挨个寒暄后,便让告退了。
许适之刚准备踏出门后便被单独叫住了。
“许适之,嗯好名字,是个好孩子你是榜上最年幼的,听闻你家一母将你拉扯到大,真不容易啊能培养出你这般人才。”
宋皇帝冲着他摆了摆手笑着道:“来来来,凑近些让朕好好看看。”
许适之拱手凑近了些。
宋皇帝从龙椅上下来走到了许适之前方上下打量了番,颔首道:“哈哈仪表堂堂啊!听闻你也是个细致的人,朕这边恰巧有一个为空职你可愿意去胜任?”
许适之拱手道:“不敢让皇上失望,许适之愿意为皇上效忠。”
宋皇帝拍了拍许适之的肩膀:“好从今日起朕封授你正七品官职。”许适之抬头看了眼皇帝立刻叩谢龙恩:“谢皇上圣恩。”
当晚许适之塌入家门口,看到的便是满眼期盼的母亲,母亲激动地流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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