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的瘟疫愈加严重,竟撕破了防线,在益州周边的州及县迅速扩散开。
如今的益州十室九空的残况旬白蔓延,尸骸横竖在街巷内,连野狗都避而久之。
官府张贴的告示从“防疫”变成“闭户防灾”再到如今的“焚尸令”。
粮铺也皆被暴民们砸破……无处不散发着荒芜凋敝。
最终瘟疫的恐慌传入了汴京内,有人说过不了许久瘟疫便会漫到汴京。
愈传愈离奇,搞得人心惶惶。
为平息百姓恐慌朝廷从汴京调派有经验的医者及太医局医官,并携带医方赴益州救治。
沈青阳便是那其中之一,而沈芷萱持有医帖,本便一直心系益州百姓,听闻父亲被派遣前往益州,便更是要去了。
“都说,医者仁心,我若见死不救那便是背弃父亲对我多年的教诲,更对不起别人唤我的一声大夫。”沈芷萱低头整理着药囊,声音很轻却如磐石般坚,一字一句带着不容反驳的力量。
孟晓梦虽心急如焚,却无理回绝,刀了眼一旁的沈青阳,“你教育的好女儿自己安危都不顾了。”
随后长叹口气,语气放柔道:“你们自己小心些,都要给我安安康康地回来!“
孟晓梦说着说着语调低了下去,声音也开始哽咽了起来。
沈青阳将孟晓梦拥入怀中云淡风轻道:“娘子放心我与芷萱定会好好的,娘子自己要注意身体切勿过多忧心。”
沈芝意也上前揉了揉母亲的肩,“父亲与姐姐吉人自有天相,定会相安无事“。”
她又抬眸看向准备离去沈青阳及沈芷萱,“父亲、姐姐宽心,意儿会好好照顾母亲。”
*
几日的奔波,益州已到。
棚外排着一条长长的队,病人咳嗽声起起伏伏,地上还躺着几位奄奄一息的灾民。
沈芷意带着轻薄的白色面罩,手法娴熟地施针,父亲则熬煮汤药,沸腾的药汤中翻涌着血腥气。
一群面黄肌瘦的粗汉手中持着农作的工具,甚至有拿着火把,大步流星地靠近,将棚边差役冲散,猛然闯进医棚。
为首的那个粗汉颧骨高耸仿若要冲破那蜡黄的皮,瞳仁如恶狼般浊黄嘶吼道:“他们拿我们试毒!”
有人举起火把威胁道要将这棚子与药材烧了。
沈芷意刚给一个孩童施完针,就被一壮汉揪住衣领怒声道:“你们是不是在药里下毒?!”
沈青阳见况上前试图解释,却被推倒在地,药箱翻倒,药粉洒入泥泞中。
沈芷意挣开那壮汉焦心地扶起地上的父亲。
暴民们开始抢夺棚内剩余的粮食与药材,还有些人拨出砍柴刀,扬言要“杀了这些官府的走狗。”
那些前来治病的灾民们被吓得落荒而逃。
沈芷萱望着乌烟瘴气的棚内有些惊慌失措,搀着父亲退到了角落,手中攥紧了银针。
猝然远处传来整齐的马蹄声,地面轻颤。
棚内的人将目光探了过去:一队黑甲士兵冲入人群中,为首的男子着素白蟒袍,面容冷峻——是宋严轩。
他也被朝廷任命前来配送粮灾。
宋严轩下马后扫了眼这群暴民声音冰冷,“再动一步者,斩。”
暴民们相视后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显然并未将宋严轩的话放在心中,仗着自己人多,自以为能以多胜少。
为首的粗汉挑衅地将沈芷萱旁侧煮沸的药汤直接掀翻。
眼见着那药汤就要落到沈芷萱的身上,蓦然一双大手将被吓蒙了的她拽了过来。
没反应过来的沈芷萱身体失控地跌入那手主人的怀中。身形娇小的她被宋严轩壮实的臂膀轻松环住,她苍白的面容与他古铜色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宋严轩垂眸担忧地看着沈芷萱,“沈娘子无事吧?”即使隔着一层面纱,他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她。
沈芷萱抬首与他相视,一时之间也不知是被受惊,还是因头次与男子如此亲近而心跳如更漏失序,乱作一团。
与此同时宋严轩也被怀中温软的身躯触动心弦。
片刻沈芷萱意识到自己发白的指尖正紧紧攥着他肩膀,猛然收回了手从他怀中出来。
粗汉倏忽将手中的镰刀挥向宋严轩,却被他眼疾手快地一脚踹倒。
见他仅凭一脚便将那粗汉踹了几里地,本打算暴乱的暴民们霎眼不寒而栗,纷纷后退。
待粗汉啐了口血再抬首,旁边的士兵已拔出刀驾在他脖间。
“竟敢谋害二皇子,你真是活腻歪了。”士兵道。
男子跪地求饶,不停喊着:我们没有想杀人之心只是想烧了药材。
宋严轩眯了眯眼,“为何?”
见宋严轩一无所知的模样,迟疑片刻答道:“我听闻有人说这药都是有毒的,有人要我们整个益州之人全部覆灭,我以为你将我们歼灭之人。”
“放肆,休要胡言乱语!”士兵厉声呵斥。
“我······我没有胡言乱语,若非我们亲人喝了药后暴毙而亡,我也会怀疑是自己听错了。”那壮汉好似是因为提到以去的亲人抱头痛哭了起。
沈芷萱闻后径直走到被暴民们掀翻的药渣旁,伸指轻轻拨弄着地上遗存的药渣。
“奇怪······”她微微蹙眉。
这金针花本该是淡黄色,却泛着诡异的青绿色,像被腐蚀般。
她捻起一片,凑近一闻——没有金银花特有的蜜香,反而是一股刺鼻的腥苦。
“这不是金银花······”她的声音颤抖,“是钩吻!”
宋严轩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她。一旁的沈青阳也前往查看确信道:“这的确是钩吻。”
良久,沈青阳道:“难怪我们第一批灾民服下,不到半刻有人突然掐着脖子载倒,我竟如此大意,竟未检查过这药材。”
宋严轩:“沈大夫不必自责,这毕竟是朝廷分配的药,谁能想到会被有心之人调包。”
“不过……这样一看这场瘟疫貌似并没那么那么简单了。”宋严轩又望向了还沉浸于悲痛之中的壮汉,“你说朝廷有人下毒?你听何人说的?”
“我不知,我前几日准备捉抓药时隔着门口听到的,我听那里面的大夫有些惊说什么这药有问题。随后一个低沉的男声说,正是此理,还说要将整个益州及京中师派来驰援一干人等,尽数处理干净,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那你可有看到他们的模样?”
“没……没,我听到灭口几个字的时候。里面的人便好似听到了我的动静,就要出来了,我听脚步声越来越近撒腿就跑了。”他神色有些惊慌。
“第二日我再去药管时那大夫已被刺杀……”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番,看来这城他们出不去了。
“我明日便启奏给皇上,请皇上下旨将被调包的金银花运来,并查清是谁这般胆大妄为敢干出这番勾搭来!”
*
四日后等了许久也没有收到朝廷支援的信笺。
按正常来说不到三日就应该能收到回信。
几人在就地扎驻的军营,心乱如麻。这些天没有解药的灾民们越发狂悖无道。
“这信恐怕不会回来了……都几日了,往常必然早便回信了。”宋严轩顿了会,想到了什么,“也是这人既可以调包药材,自然也可以拦截奏折……”他垂下了头。
沈芷萱看着宋严轩,眸光蓦地一闪,“二殿下,民女倒是有一记,但不知可否行得通。”
“但说无妨。”
“民女假以寄信给亲人给妹妹,让她去请求许大人前来,她两智计百端或者梦想法子。”
宋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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