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反常了。
他怎么会说继续。
应桁沉默地分析了几秒后，主动切断了链接。
“别继续了，你到极限了。”
舱门弹开。
林予溯扶着舱门慢慢坐起来。他脸色苍白，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摇摇欲坠。
“你……”应桁伸手想去扶他。
“没事。”林予溯摆摆手走到旁边的休息椅上坐下，闭着眼缓了足足五分钟，才慢慢睁开眼，“怎么样？”
“表现不错。”应桁看着手中的数据，语气复杂，“时长15分钟，刷新了E级学员在该项目的校史记录。”
“是吗？”林予溯接过毛巾随意地擦了擦脸，声音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那看来我潜力还挺大。”
他的反应淡淡的，看不出来啥情绪。
应桁转过身，走向放在一旁的银白色恒温盒。他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两管特调的杨枝甘露。
这是应桁习惯性准备的。按照他对林予溯的了解，刚才受了那么大的罪，这家伙这时候应该早就两眼放光地扑过来，一边抱怨一边抢过营养液才对。
应桁拿起其中一管，递了过去。
“今天的份。”应桁观察着他的表情，“双倍芒果，加了西米，糖分提高了15%。”
林予溯闻声抬起头，看着递到面前的那管金灿灿的液体，果不其然眼睛亮了一下：“谢了。”
他非常自然地接了过来，熟练地插上吸管，狠狠地吸了一大口。冰凉浓郁的芒果浆液顺着喉咙滑下去，甜度爆表的快感瞬间冲散了大脑的胀痛。林予溯舒服地眯起了眼睛，整个人瘫软在椅背上，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活过来了……”他咬着吸管，含糊不清地嘟囔道，“还是这个好喝。”
应桁看着他这副样子，镜片后的数据流微微闪动。
喝了。而且喝得很开心。
但这反而让应桁更加困惑。
“林予溯。”应桁收回手，将剩下的一管放好，“你今天很安静。”
以前的林予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用全身的细胞表达抗拒和敷衍。而今天的他，虽然依旧懒散，却收敛了那种浑身带刺的防御机制，展现出了一种令人意外的平和。
“安静吗？”林予溯又吸了一口，“可能是累了吧。莫森主任那番话挺有道理的，我寻思着还是得稍微努力一下，你这是不适应了？”
应桁摇摇头：“也不是不适应，就是很奇怪。”
林予溯咽下嘴里的果肉，耸了耸肩：“那说明你对人类的了解还不够，情绪这东西又不是符合逻辑的东西，赶紧更新更新数据库吧。而且我今天一直在想怎么才能在战场活得久一点，你也知道我之前可是根本没有上战场的机会的，或许我以后应该少上点理论课，多上点实战课。”
应桁盯着他看了两秒。
【逻辑自洽。】
【但行为模式依然存在偏差。】
还是哪里不对。
不过也是个好事，原因什么的以后再探究也不迟。
“战场什么的短时间内也不会上的，学校会给你适应时间的。”应桁看着林予溯，“下午还有理论课，你去上吗？”
“这节就去听听吧，”林予溯叼着吸管站起身，疑惑地看着旁边不动的应桁，“不去休息休息吗。”
这到底是紧张还是松弛。
应桁更疑惑了，可能是疑惑的目光过于强烈，终于让林予溯感觉出不对劲来：“怎么了？”
“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感觉。”应桁干脆直接问出来了，“为什么这么苦恼生存问题却还是能该睡觉时就睡觉？”
“……啊？”林予溯这下确实是有点愣住了，他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行为，不确定地回答，“睡觉不是生存的一部分吗。”
“理论上是这样的，”应桁点点头，“但是根据实际情况分析，这种心理状态下的普通学生会神经紧张以至于睡不着，尤其你还是E级。”
原来睡不着才是正常行为吗。林予溯大为震惊。他从小睡眠质量超级好以至于根本不清楚还会出现这种事情。
死脑子赶紧想啊。
“普通的学生当然睡不着，但是我，”林予溯绞尽脑汁，“能和你100%匹配，总该有点过人之处吧，比如在睡觉，在执行生存任务部分非常……自律？”
应桁盯着他看。
【目标对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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