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娜在麻痹药水和溃烂药水中犹豫,最后选择了可以立刻生效的麻痹药,均匀地涂抹在匕首上。
溃烂药水会造成更严重的后续伤害,但,她本意是防身制敌,好像也没必要让对方太痛苦。
以防万一,她又抓了几粒别的毒药,装进束口袋,掖到兜里。
她向珀尔问清了鸦人的习性,得知这只是一种躯干部分有些类人的大鸟,不轻易伤人。
它们把巢搭在很高的树上,靠尖锐刺耳的噪音攻击天敌。
“杀死鸦人,会得到晶石吗?”
珀尔回答:“杀死一只,就会有百八十只飞过来缠着你,实在不值得。”
“唔,那咱们这一趟的收益就只有红发兄妹的报酬了。”
希娜太想赚钱买一匹自己的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让她觉得天地都开阔了,自在舒畅。
“也不一定。鸦人是有名的小偷,也许会在巢穴里遇到值钱的好东西,但,更多的是玻璃球、反光的铜纽扣之类的。”
希娜默默地记下,又提了一些关于行程的问题。
“我们大概要出门多少天?”
“不确定要花多长时间才能翻出他们想要的项坠。只是往返一趟的话,一个月绰绰有余。”
所以是个向导加寻物任务,没什么挑战。
借机锻炼下与人相处的能力也不错?
收拾好行李,做好准备工作,希娜开始期待明天的到来。
珀尔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条蓝色丝带,递给希娜,建议道:“可以绑个辫子,利落一些,行动起来更方便。”
“这是?”
“昨天在小摊上随手买的。现在想想这东西没什么用。”
他一副后悔的语气,像说希娜收下就是在帮忙。
“谢谢,珀尔。可我不会编辫子。”
希娜长着半长不短的金发,她都是留到一定长度,感到碍事了,就齐刷刷一刀剪了。
捏着珀尔递来的丝带,她在脑后比划了一会儿,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用。
“安妮特不教你吗?”
“她也不会……她是天生的卷发,披散着就行。”
珀尔愕然,又觉得希娜身上发生什么都很合理,她就是这样一个游离在经验与常识边缘的女孩。
“好吧,你坐下来。”
他拿起梳子,有些不确定地开始,试着帮她把头发束起。
她的头发柔软而蓬松,完全没有重量似的,反而令他十分紧张,手指尖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她。先慢慢梳顺了,又拢在一起,一只手掌松松地抓着,像抓着一缕流泻的阳光。
他编了一条简单的三股辫,垂到比脖子稍低一点的地方,用丝带绑紧。说来好笑,这是他捆猎物的腿时常用的绑法。最后,他总算打了个蝴蝶结,没让这根辫子太粗野。
“完成了!”
希娜站起来,左右甩了甩,果然绑得很结实,不会松开,碎头发也不挡眼睛。
不关心好不好看,只是头皮被微微绷紧的陌生感觉,就足够她觉得新奇有趣。
他这才想起来,没有镜子。
“镜子,得去大城镇才能买到。恐怕最近都没机会。”
“镜子?”希娜一摆手,“没关系,打碎镜子正好出门。”
“什么意思呢?”他没听懂。
“就像一个箴言?‘世界是面镜子,你当行走其间,看清自己的脸’,写在黑魔法手札的第二十页页眉。我觉得……我早该下决心了。”
说着,她就去翻书,想指给珀尔看。
书页翻动,夹在中间的草编蝴蝶展露出来。草叶已经干燥褪色,蝴蝶出现时,希娜明显地脸红,慌张翻了过去。
珀尔心中诧异,希娜摸他的时候不脸红,接吻的时候不脸红,被他发现藏起一只草蝴蝶,反而开始害臊。
太孤独了吗?
这屋子是安妮特的,没几件希娜自己的东西。
所以才会对这些小玩意珍而重之吧。
“嗯……你看!就是这句。”
“我不认识这种字,希娜,我只会市集上商人们写价钱那种。”
他惭愧笑笑,他学过北大陆通用语的民间写法,字母简单,表音不表意,被认为是下等人的文字。
希娜一愣。
她注意到,珀尔的脸上有些窘,但并不伤感,他平静地羡慕着。
似乎已经习惯了触碰到坚硬透明的隔膜,这个世界,人们被各种各样的标准分为三六九等。
差距不是在这儿,就是在那儿。
自尊心总要先碎在地上,才能适应社会。
“不不,是我忘记了,这本书是用正式文字写的。我重新拼给你看。”
取出蘸水笔,从便签本上撕下一笺纸,她把手扎上的文字转成了民间写法。
这样一来,珀尔顺利地念了出来。
“希娜,以后我们赚了钱,去买些书好了。听说南大陆的医药很发达,你可以学习治愈的知识。”
他怎么还在为她考虑。
蓦然间,希娜有些难过,她想到薇拉第一次知道自己名字写法时高兴的样子。
于是,她又在纸上写下他的名字,先是正式文字的写法,又另起一行,对照着拼出民间的字母。
“珀-尔-亚-诺,珀尔亚诺用正式文字写出来,是深色珍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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