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眼里的杀意一闪而过,手里的茶盏脱手而出,向着前面的松柏树上掷去,茶盏如同利剑,破开空气,但却被一只白皙纤细的手轻轻接过,握在手里。
“何不现身”
来人功力不俗,隐卫和谢安竟都未曾察觉到,谢悯眼里厉色浮现。
“茶盏被轻轻放在了面前,人也坐在了面前。
谢悯抬眸望去,撞进了一双灰色似冷月般的双眸里,身上淡青色的衣裳随着微风飘然,黑发被环状物的东西紧扣着,带着的玄黑色面具上面点缀着墨绿藤蔓,周身神秘诡异。
此刻那双冷月般的眸子微动,像是浮现极浅的笑意。
“你叫我现身,我已然现身与你面前。”
谢悯并未说话,神色冷淡。
“姑娘是有何事?不妨直说。”
话音刚落,谢悯身前已没有她的身影。
谢悯低垂着眼眸看着桌上的茶盏,“去查。”
风声浮动,有人影飞快掠出。
他揉了下额头,心里浮现陌生怪异的感觉,令他有些心乱。
若不是自己乱了心绪,刚刚的女子,不会这么轻易离去。
夏夜里只有风声浮现,姜溯推开窗户身影跳跃,坐到了窗廊上,木然地盯着晃动的树影,手里一下又一下抚摸着腰侧的小阴铃。
半响出声:“三年未见,如今的你,阿悯,我当初的选择是对的。”
月光穿过树梢洒在姜溯的身影上,孤寂之感越发沉重。
肃然的钟声响起,余音传到道观各个角落,新的一天又如约而至。
“家主,昨日观里发生的大小事都记录在此,”隐卫双手奉上。
谢悯伸手拿过,翻阅起来。
看到了姜溯的身份,他目光停顿“李道长的侄女,”
“回家主,李道长的确有位侄女,但...”隐卫有些迟疑。
察觉到隐卫的迟疑,谢悯看了隐卫淡淡道:“怎么?”
观主出声,在一旁面容和蔼带着笑意。
知晓此事瞒不住观主,李道长并不隐瞒但也并未说出姜溯。
他语气斟酌着开口:
“是请到高人了,但高人早已经离去,且行踪难定。”
听闻已经离去,观主神情惋惜,他叹道:
“想来还是缘分未到。”
这高人一直未曾现身,知晓没可能,但观主依旧为了谢悯多嘴问一句。
院子里的其他道友在为李郁祈福做法事,送别也都已经完成,来的人陆陆续续的离去,谢悯像道长道别后,起身带着谢安离开。
两人行走至后院时,谢悯忽的抬头向着屋檐处看去。
谢安警惕的顺着公子的目光看去,空荡荡的,并未有人影。
“公子?”
收回目光,谢悯手指蜷在掌心紧紧握着,又来了,身上的寒意。
“表哥”婉转的声音出现在主仆二人前方。
谢悯漠然看去,只一眼就淡淡移开了目光。
谢安小声道:“公子,是表小姐。”
柳絮被谢悯冷淡的态度些许吓到,但她依旧撞着胆子向谢悯走去。
“有事?”
谢悯平淡询问,眼神并未看她,目光朝着院中的松柏停留。
离谢悯一仗处柳絮停下。
她脸上已经覆满泪水,哀求道:
“求表哥救我。”
两人离的不近,但在背着谢悯的屋檐上姜溯看不到具体情形,她只能看到谢悯近处站着貌美婉约的女子,身段曼妙,娇娇柔柔的喊着表哥。
姜溯神色淡淡,起身打算离开。
谢悯像是感知到什么,突然转过身子再次向姜溯所在的方向看去。
视野中出现了姜溯的身影,谢悯瞳孔微缩,神色却是沉静。
姜溯站在高处临下的与谢悯对视,她神色如常朝着谢悯淡淡一笑,随即身影消失不见。
一切只发生在瞬间,在场除了他们二人其他人并未发现任何异常,神情淡然的收回只是随便一瞥的视线,谢悯神情沉了下来。
抬步越过柳絮主仆身旁,柳絮看着谢悯远去的背影,她跌坐在地上,神色绝望。
谢安跟随在谢悯身后,他小心的看着面前公子的身影。
回到院子后,谢悯进了书房,谢安待在门外与院内的隐卫交谈着今天的情报。
想起方才的情形,谢悯低垂着眼睑盯着空荡荡的桌子神色不明。
感受到内脏向着四肢来回流转的阴气,放在一旁的手上的青筋浮现,苍白俊美的面容和愈发红艳的唇色形成极强烈的画面感,诡异矜贵又羸弱,让人心生怜爱。
他静坐着抬手缓慢拉开右侧的抽屉,抽屉打开一排排的小泥塑摆放整齐,用着流光缎面的绸缎包裹着。
伸出手想要拿起其中一个,手拿到时却掉了下来发出一声脆响,看着又掉回去的小虎模样的泥塑,
谢悯手指用力紧抓着把它拿了起来,动作缓慢地拿到眼前看了片刻,手上没了力气他把小泥塑放在了桌面上神色沉沉。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院子里的谢安帮着其他人一起忙活着一会的吃食,今天这座院子再没旁的人造访。
小院院外西北方向的屋檐上有道人影端坐其上,趁着月色朦朦胧胧叫人看不真切。
随意的坐在屋檐上,姜溯视线掠过遮挡着的松柏和其他朝着谢悯院中方向平静望着。
过了两日,手里拿着探查到谢悯信息,姜溯伸手打开眼神淡淡扫过,手上的信件上除了她知晓的信息,却是其他内容让姜溯眉头轻皱。
收起手里的信件,思索片刻姜溯身影向着柳絮的住处而去。
“小姐,吃点东西吧”
婢女手上端着粥对着躺在床上的柳絮忧心的劝道。
柳絮神色木然呆板,直愣愣的躺在床榻上盯着上方的窗幔,并未回答婢女的话,像是没听到一般。
自从上次去求谢公子后,小姐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婢女偷偷别过身去拿着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擦拭着突然她动作一顿神色惊恐。
大声质问道:“你是何人?”
姜溯站在离床榻边几仗处,出现的悄无声息房中的人都未曾察觉到,婢女厉声质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床榻上的柳絮依旧是方才那副样子,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外面发生任何事她都没兴趣。
姜溯向着床榻走来,并未回应婢女的质问。
“你还敢向前来?”
见她不退反进,婢女拿着手里的碗做抵御的动作,又厉声道:
“你知道我们姑娘是什么人吗?”
“我们姑娘可是谢氏谢家的表小姐,你若动了我们家小姐,谢氏一定会追究。”
看她忠心护主的模样,姜溯扫了她一眼淡淡道:
“你家小姐可以恢复如常。”
婢女听闻虽然心里微动但面上神色警惕,她打量着姜溯道:
“真的?但你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帮我家小姐?”
已经走到跟前的姜溯不再与她废话,随手使了个牵制番让这婢女在原地动弹不得。
婢女看她接近床榻边,她面容扭曲眼神警告,可姜溯并未看她。
在床榻前站定,姜溯抬起右手在中指和食指上注入魂气,两指并拢紧贴在在柳絮的额间轻点,柳絮神色逐渐恢复。
收回在柳絮额间的手指,姜溯出声道:
“你喜欢谢悯?”
听到姜溯的疑问,躺在床榻上正要起身行礼拜谢的柳絮动作一顿。
她脸上的泪水浮现,抬手拿着帕子擦拭道:
“我不喜欢表哥,表哥怎么能是我肖想的人。”
“只是我姑母贪心,强迫我来此与表哥培养感情占得先机,我若不来我幼弟就无法在书院读书。”
似是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地方,她睁着一双泪眼看着姜溯。
“我只是想与表哥坦白,想求表哥高抬贵手,念在我主动告知的情况下不要把过错算在我的头上。”
她哭的更加急促,“可表哥竟是看也未曾看我一眼,我如何与他说这些事。”
“眼看着姑母往来的信件中每每提及幼弟,我就知晓这是在提醒警告我。”
姜溯站在床榻前,听她哽咽的断断续续的把这些事都说了出来,手里拿着从婢女身上拿来的手帕递给柳絮。
柳絮抬手接过,边擦着面上的泪边道:“多谢你”
“你不怕我是坏人?”姜溯见她和盘托出,出声提醒。
柳絮却是一顿,她哽咽道:“我曾见过你与表哥与李道长在一处谈话,我观李道长对你很是恭敬,说到这她偷偷瞅了眼姜溯小声道:想来不会是坏人。
“倒是机缘,”姜溯缓慢开口道:
“我可以帮你。”
擦拭着泪水的手停了下俩,柳絮神色惊讶又茫然:
“姑娘帮我?”
抚摸着那枚红色的小阴铃,姜溯难得冷淡的神色有些许缓和。
“需要你告知我一些事。”
“我愿意,只要姑娘帮我让我幼弟不受顾母控制。”
柳絮答应的很快,她知道的事就不算是大事,所以也就没有什么不可说,且没有什么事是能比她幼弟考取功名重要。
听到她的要求姜溯抬眸看了她一眼,抬步向着外面走去。
她身影消失后,婢女身影晃了晃,站了太长时间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她赶忙爬起来去看床榻上的柳絮。
“小姐,你没事吧?”
随后看到小姐的模样,她惊喜道:
黑色身影快速出手袭向姜溯,姜溯闪身躲过,手中的小阴鼓变大,躲闪着攻击,两人过了几十招后,姜溯被锁魂链捆绑着不能动弹。
“怎么了?”白色身影问道。
“这总城隍大人的印有问题。”
白色身影抬头看去,仔细查看,看到印中有处金光暗淡了不少,他眉头蹙起,转头看向躺在地上被捆着的姜溯。
“姜归者,何意?”
“就是你们看到的样子,我想送这些姑娘入轮回,可城隍判处她们需要接受惩罚,我不从。”姜溯淡淡陈述。
“你这是伪造总城隍大人官印,是有重罪的,你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黑的身影沉声问她。
“我并无家人,只有族中之人,阴族从不是良善之地。”
“我做归者这些年什么肮脏事都见过,可我见得多了并不代表我就能漠然不管。”
“这时间总有公平会到来,若没有公平,我若有能力我就是公平。”她的话掷地有声,屋中三人神情复杂。
“姜归者,此事我能力有限,只能求阎王从轻处罚。”白色身影开口。
“多谢白无常大人。”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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