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可以在宿家平安度过一生，非要去争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宿泱，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饿死冻死也算平安一生吗？”
“总比现在好，不退出你现在就只能死。”
脖颈处传来细细密密的痛，宿泱望着男人狰狞的脸，掏出了从系统商城购买的辣椒面。
“我不会死在今天，更不会回宿家挨饿受冻。”
刀刃深入皮肉瞬间，宿泱猛地抖开袖子，辛辣的粉末瞬间飘散而出，宽大的袖口护住自己口鼻双目，辣椒粉尽数进了身后男人的眼睛。
握不住的刀哐啷一声掉在地上，他捂着眼睛不停流泪，其余的男人对视一眼，一个接一个地冲上前来。
虎口逃生已经为宿泱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柜台后，把店铺里大件的，不那么值钱的东西疯狂往外丢。
算盘砸中脸庞，木摆件被扔到地上，男人们捂着青紫的额头踉踉跄跄往前跑，不少人手里拿着或锋利或沉重的武器，面目狰狞。
“轰！”
有人一脚重重踹在柜台上，随之而来的是锋利至极的斧头，宿泱望着被劈成两半的柜台，心脏狂跳，她一边矮下身子尽力躲避，一边拼尽全力往门口的方向跑。
所幸闹事者已经将大门踹的稀巴烂，耳朵嗡嗡作响，狭小而拥挤的店铺里充斥着男人失去理智的嘶吼和被砍成两半的货品，宿泱不敢回头，一脚踹开名存实亡的木门，眼前的场景却让她顿住了脚步。
“这世道还有没有活路啊！官爷，给我们留条活路吧，我们真的交不上税！”
“宿泱，这世道没有我们的活路自然也不会有你的！别以为我们一时疏忽你就能逃出生天！”
两道声音重合在一起，宿泱没有回头，径直冲入了混乱的人群。
不知从何而来的臭味冲击着鼻腔，分不清是黄土的腥气，还是不远处了无生息的百姓身上传出的腐臭，马蹄声阵阵，有人在声嘶力竭的吼：
“边军巡逻，边军巡逻！无关人等请离开，不然就地射杀！”
宿泱被惊慌失措的百姓撞得东倒西歪，她没有再东张西望，迅速混入狼狈的人群，成功甩开了闹事者。
“娘，我饿，想吃饼子。”
耳边传来幼童稚嫩的声音，随后便是女人绝望的哭喊：“你爹没有地方能做工，哪里有钱给你买饼子吃？不许再哭了！咱们没钱交给官爷，不如去死，娘陪着你。”
“就是可怜了我的儿，临死前都吃不上一顿饱饭！”
宿泱晕晕乎乎地随着人群向前走，却忽然间察觉到自己的视野正在逐渐变得宽广。
破破烂烂的衣领发出布帛撕裂的撕拉声，宿泱悄悄抬眼，看到了晏随锋利的下颌缘。
她不敢乱动，视线乱瞟，划过那人紧抿的唇，高挺的鼻梁，最终停留在毫无波动的眼睛里。
“晏将军。”
“你怎么在这里？”
二人几乎同时开口，随后，衣领一点点收紧，宿泱被迫闭了嘴，她在一种恰到好处的窒息感里被迫听完了晏随的后半句话。
“今日是官府征税的最后一天，你不该在这里。”
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鼻腔却依然能呼吸到少量新鲜空气，想晕晕不掉的宿泱脸色不太好看：“我是大大的良民，将军，你什么意思？”
“那你说，他们是良民吗？”
一声轻笑侵入耳膜，宿泱难以置信的抬头，望向晏随手指的方向，玄甲军正把长枪捅进百姓的胸膛。
血溅了一地，百姓手里锈迹斑斑的镰刀掉在地上，尸体轰然倒地，脸上狰狞的神色却栩栩如生。
“将军，没办法了，百姓们宁愿死也不愿意上交粮食。”
“瞧，这就是你们家人干的好事。”
晏随没回答属下的话，只是拎着宿泱的衣领把她带到自己身前。
余光里，下属一动不动维持着行礼的姿势，鼻尖汗珠滚滚。
耳边传来不规律的马蹄声，手掌下是马儿温热柔软的皮毛，她这才发现，自己正与晏随同乘一匹马。
衣领处骤然松懈，宿泱还来不及松一口气，眼前就骤然出现了一张放大的漂亮脸蛋。
晏随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下属方才如蒙大赦的离去。
鼻间兰草香愈发浓郁，男人修长的手扶住她脸颊，一字一句地说：“刘林和宿迁斗得两败俱伤，你的店铺成了废墟一片，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你猜要是这帮走投无路的百姓知道是你们毁了他们的生存之道，会如何做？”
晏随愉悦地笑起来，宿泱的心脏和男人的胸腔同频共振，她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烧得慌，大脑飞速运转。
“将军此话何意？”
“边关苦寒，往年征税也是难上加难，今年如此困难许是年景不好，毕竟前段时日刚发生了那么大一场雪灾。”
宿泱很小声地说：“往年也没收齐过，我祖父和宿迁也一直在斗，只不过今年格外严重而已。”
她没再听到晏随的回答，眼睛里只有男人放大的俊脸，那双琥珀色瞳孔里写满兴味，□□的马不耐地打着响鼻，宿泱额头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她和晏随额头抵额头，觉得浑身像有蚂蚁在爬。
“你要是身上不舒服就去看郎中，不要用这幅中毒一样的表情看我。”
晏随说：“之前她们一直在斗，你老老实实待在宿家，为什么这次不了呢？”
“人也不能一直犯蠢啊。”
宿泱低头看着自己脏兮兮的裙摆，头也没抬。
“那真是难为你了，吃一堑之后又吃一堑，变聪明之后仍然给人脑中空无一物的错觉。”
晏随翘起的唇角分不清是是笑意还是嘲讽，他问：“你知道这段时间有多少店铺关闭，饿死了多少人吗？”
“宿家和刘家声誉一落千丈，你猜他们会如何处理你？”
玄甲军扬长而去，宿泱看不见晏随的背影，入目只有贫瘠的土地还有自己破了好几个大洞的裙角。
心跳愈发剧烈，战栗感缓缓攀上脊背，她不知道自己在担忧什么，只是变得愈发慌张。
身后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不知道是谁在喊。
“老天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