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水香的清冷几乎要被那股男女欢.好后带着体温的甜靡之气吞没。
帐幔间尤为浓郁。
乔云州躺在锦被堆叠的床榻深处,乌发倾洒在枕上。
他面染艳色,缓缓睁开眼,眉眼间却萦绕着挥之不散的阴翳。
帐外,璇霄台管事躬身,将声音放得很轻,问道:“公子要起身吗?”
乔云州坐了起来,锦被从肩头滑落,露出布满暧昧痕迹的劲瘦上身。
他递给管事一张折起的花笺,“老规矩,将这几人的钱悄悄退还回去。”
管事打开了条缝,粗略地扫过记在纸上的名字。
为首的第一个就是长公主。
这五六个人无一例外地与他事先在心中所想的对应上了。
他收好花笺,道:“小人明白。”
“按照您的吩咐,殷国公看上的长生琉璃盏也被咱们的人从原买家手里截住了。”
“嗯,派人送到殷国公手上。”
乔云州的指尖划过锁骨下一道新鲜刺目的抓痕,他“嘶”地轻轻吸气,却愉悦地眯起了眼。
管事朝外使了个眼色。
几名侍从妥帖地近前,避开乔云州身上的痕迹,替他擦拭整理。
“公子,不出您所料,三层的眼线说方大小姐去找了淮南王,但淮南王一点面子都没给她留,拿她……爱慕您的私事将她羞辱了一通,方大小姐出来时怒气冲冲,还被公主的侍婢瞧见了。”
管事迟疑一瞬,轻声提醒:“淮南王已经离开璇霄台了,您真的要……”
穿衣,踩靴,束上腰封。
一切收拾停当,乔云州半阖的眸子倏然睁开,他抬手制止了正要为他整理袖口的侍从,唇角勾起一抹幽微的弧度。
乔云州捡起床头掉落的一支银簪。
认真打量起宫廷样式的珠花。
随后,他慢慢调转发簪的方向,用尖头的那端划过掌心。
一道纤细的红线沁出。
乔云州瞥了一眼血珠,平静地掰碎簪头的珠花,“阿妧离开了吗?”
管事收回发愣的目光,颤声答:“应、应该还没有。”
正巧,一位侍女在此时进来将一楼发生的事告诉了他们。
乔云州抬眼,寒声道:“周妧被欺负了?”
侍女忙道:“公子放心,我一直命人盯着呢,周小姐没事。”
“告诉暗处的守卫,保护她的安全,务必让她出够气,至于那两个不知死活的人……”乔云州走到铜镜前,“算了,阿妧不喜欢我时时刻刻插手她的事,管的太多她该生气了。”
“不过那两个杂碎也不是毫无用处。”
“至少帮我拖住了阿妧。”
乔云州抬起那只划破的手,用指尖残留的血在镜面上写下“万俟镜”三个字。
血字扭曲,宛如催命符。
他凝望着铜镜,低低笑了起来。
*
多了某些心照不宣。
我的视线掠过宋竹年,落在仲麒脸上,朝他扬了下眉。
仲麒冷笑,傲慢地移开眼,拒绝和我心照不宣。
宋竹年向后看了一眼,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他越过畏畏缩缩的陌生男人,走到周妧跟前,不经意地挡住她的视线,“发生什么事了,有人为难你?”
两个壮汉护卫闻言,抬人的动作放缓了几分。
想让这个一看就知身份不凡的贵人听听他家少爷叫得有多惨。
结果贵人非但没心生怜悯,还侧过头沉眸一扫。
他们忙加快脚下的步伐,哪怕颠的少爷频频捂裆哀嚎。
我摇了摇头,状似苦恼,“还不是他俩仗势欺人。”
“胡说!”表叔涨红了脸,“分明是你目无尊卑在先,动手伤人在后!”
我一把推开碍事的宋竹年,跟季家女婿对骂道:“我走我的路,你们俩跟两只跳蚤一样,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蹦到我面前,没被踩死就躲一边偷笑吧!”
季家女婿胡子都炸开了,他上前一步,“鄙贱之徒!恃援而逞威,我和我表侄被你重伤至此,你休想抵赖!”
“放肆!”宋竹年压眉冷喝,“你这是在跟谁说话?”
“你又算得了什么东西!”季家女婿梗着脖子,愣是顶了回去,“别以为有点身份就能欺压到我头上!你可知我是何人!”
“哦?”宋竹年笑了一声,扫视他,“你是何人,说来听听?”
“这题我会。”
我举着手蹦出来抢答。
“老的是什么季家的女婿,小的是季家女婿的表侄子。”
季家女婿甩了下头,扬起下巴,“没错,我本不欲以门第凌人,既然她已经说了,那也不妨告诉你,我可是季氏一族的正经亲戚,这贱妇伤的是乃是我表侄。”
“你是……季氏的人?”宋竹年表情古怪,看向仲麒的方向,“这是你家亲戚?”
仲麒终于给了这个叫嚣的男人第一个正眼,只是眼神如同看死人。
而仲麒斜后方明月似的郎君则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淡笑着从后走出。
走出来的男子肤如白玉,眉如远山,望向旁人时,眸中有柔和的弧光,可又好似含了层雾,使温柔总带着模糊的阴影。
季家女婿(目前有待确认)看见又出来了一个人,忍不住着急问道:“你谁啊?”
我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一眨不眨地凝在来人身上。
好标志的一张脸!
宋竹年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旁,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说道:“他看起来是不是很好脾气的样子。”
我歪头看了一眼宋竹年,以为他想跟我闲聊,应道:“他长得真好看,第一次见到‘温润如玉’这四字如此具像化。”
听到我的感叹,宋竹年同样以探究的目光盯着谈论对象的脸,笑得意味不明,“你觉得他温润如玉?”
“那你眼神真不太好。”
“他手上沾过的血,比你这辈子喝的水都多。”
我欣赏的视线一僵,错愕地看着宋竹年,“什么?”
“不可能吧……”
宋竹年瞥过周妧难以相信的表情,心中郁气澎湃,他停顿了一下,直接揭开好友的老底,“他担任过按察司副使,掌刑名按劾。”
“你根本想象不到他有多心狠手辣。”
我傻眼了,“反差好大,那他到底是谁?”
宋竹年悄然勾唇,“这人不是说跟季氏有关系吗。”
“巧了,这位就是如今季氏主事那一房的大公子,季羡清。”
我看着宋竹年,嘀咕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心狠手辣,说明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宋竹年微笑,“……你说什么?”
我“啧”了两声,转移话题,“这也太尴尬了,我都不敢看下去了。”
嘴上这么说,但我的眼睛睁得比谁都大。
季羡清温和地吩咐随侍去问他们是季氏哪支的亲戚。
随侍上前盘问了一番。
谁都能看出来随侍问的有多犀利,将才还振振有词的中年女婿答的心惊,到了最后竟满头是汗,脸色迅速灰败了下去。
随侍心中了然,回到季羡清身边道:“大公子,他说的那位夫人确实出自季氏,他们的那一脉与您的高祖是远亲,按照辈分,他该随那位夫人称您一声叔公。”
我茫然地问宋竹年,“叔公是什么辈分。”
宋竹年道:“就是祖父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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