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崔芷还未完全清醒,鼻子先闻到了一阵似有似无的香味,随着香气不断缠绕,她在打了几个盹之后终于睁开了眼睛,抿着嘴摇摇晃晃地批个衣服后就往香味传来的地方走去。
她推开门,一眼便看到了院子里的裴玧白正弯腰对着灶台上的小锅捣鼓着什么。
崔芷眨眨眼,感叹自己是不是睡昏了头。
那个燕京城鼎鼎有名的大公子竟然在做早饭!
她表情不自觉皱成了一团,别是来暗害我的吧。
这么想着她便悄声走了过去,只是没想到锅里熬着的粥看上去竟然还不错,旁边的小桌上还放着一盘已经做好的蒸饼,香味十分诱人。
“哎!”正专心做自己事的裴玧白被眼前突然出现的吓了一跳,手里的铲子不受控制地扬起,差点就贴上看热闹的崔芷,“阿芷...怎么走路没声音的?!”
崔芷看着锅,“裴公子还会这呢?”
“但是你确定真的能吃?”她有些不相信裴玧白的厨艺,提前担忧起自己的胃,“这可不是你随便比划两下就能成的啊。”
裴玧白早猜到了她会这么说,也不过多解释,只交代让她回屋穿厚些再出来,然后安心坐着等着就好。
不多时,裴玧白便为崔芷盛好了粥,端来蒸饼。
崔芷坐着没动。
裴玧白知她心思,伸出一根手指点点她,端起自己面前的粥喝了一口,“这下行了?”
崔芷还是有些怀疑,但此刻也不太好拂他好意,犹豫再三后还是轻抿了一口。
她品味着。
然后又抿了一口。
似乎...还可以?
虽然只是最寻常不过的米粥,但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味道,此刻喝下去全身都暖暖的格外舒服,她朝裴玧白一笑,毫不吝啬地夸赞,“真不错!”
再看那蒸饼,不待裴玧白提及,她便先拿起一个,“我来尝尝!”
竟然也不错!
她甚为震惊,实在想不出裴玧白竟然有这本事,“你还真行啊,我以为你在灶台上瞎胡玩呢,竟真能做出一顿像模像样的早饭来。”
裴玧白挑眉,“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就是时间太紧,只能简单买些米面香料。”
崔芷点点头,“已经很不错了!”
“噢对了。”裴玧白摸摸鼻子,挺大一个人顿时变得有些扭捏,声音也有些局促地低了下去,“我没银子,买这些东西都是用的你桌上荷包里的银子。”
崔芷瞄他一眼,实实在在看到了他此刻面上的羞色,继续听着他解释,“我也不是非要花女人的银子,只不过...谁让你把我那玉佩拿去赔损了。”
崔芷这才听到重点,猛地抬头,“你全身上下没有一块银子,就剩那一个玉佩了?!”
裴玧白没动,但崔芷下意识先入为主地以为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这你不早说!”崔芷怎么也没想到从前那个富家公子裴玧白有朝一日会穷的只剩下一个玉佩,早知如此,她怎么也不会拿着它交给冯妈妈。
“你可真是打得好算盘啊。”崔芷暗想自己有些失策,就这么不得不把裴玧白绑到了自己身边。
裴玧白一本正经道:“没关系的,阿芷,我愿意陪你一起吃苦。”
崔芷还是不信他就这么闲着无事待在宛平,只当他暗地里有什么计划才在这儿耽搁几天,于是本着尽地主之谊的态度问他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自己白日里清闲还能陪他一段时间。
裴玧白沉默了片刻。
不知为何,他这么不笑的样子让他与人的距离感猛增,总有种隐怒一般令人发冷。
“去市集看看吧。”他忽然落下这么一句。
“市集?”崔芷的目光不自觉落到裴玧白这身华丽的衣衫上,“你该不会是想置办衣物?这里可没有京城铺子里能够专门定制的袍服,也没上等的裁缝为你量身剪裁。”
“那倒不用。”
崔芷松了一口气,这位少爷挑剔起来可是不得了,那些平日里过分讲究的东西在宛平这一个小地界可是完全找不出。
但紧接着她就听到了裴玧白的下一句话,“这些生活琐物我早已备好。”
崔芷满脸疑问。
什么???
随着裴玧白手一指,她的眼神落向屋内墙边的一个——
足足有半床大的箱子!
崔芷不可思议地走过去,脑海中不停回忆昨晚进屋后的场景,怎么如此大的一个箱子,她竟然完全没发现。
她翻开箱盖,只见里面整整齐齐放了不少衣物和其他用品,包括茶叶、茶盏、酒具,甚至还有许多件女士衣裙及各种各样的首饰。
裴玧白走到她身后,“这些都是前些日子为你新置办的,还没来得及送到府上你就不见了,没办法...本公子只好给你亲自送来了。”
崔芷:“......”
不对,这么大一个箱子,凭他一人无论如何也搬不进来。
还有,他怎么提前进来的?
裴玧白接触到崔芷的眼神,知道自己瞒不过,只好如实说道:“秦卫秦安翻进来放的。”他又急忙撇清自己,“不过我没进去,昨晚是第一次到屋里来。”
听着他的解释,崔芷绕着他转了好几圈,转的裴玧白的心坠的慌,最后他看见崔芷站在自己面前,语气清冷但还算正常地说道:“裴公子,我可不是什么物件儿。”
“让两位男子擅闯姑娘闺阁,你是掐准了我不会与你计较,还是想当然地觉得凭着我们那些关系,你有权处理和我有关的所有事情?”
裴玧白明白自己这举动实打实地踩到了崔芷的心上,要是放在他们初相识,她可能当即就把自己摔个利落,现在这样肯听自己的解释已是很好了。
“实在是事急从权,秦卫秦安若是能有再多一点的时间留在宛平,我都不会这样做。”
崔芷看着他说话时毫不躲避的眼睛,安静了许久。
坦白来讲,她向来都很讨厌外人企图摆布控制要挟她的一切行为,但她无论是从前还是如今的生活,大多时候都只能把这种讨厌放到心底,然后压制住这种想法去接受和面对。
譬如南山乐坊,她没有能力反抗,只能低头。
譬如初到京城,她为了谋生存活,也要低头。
但即使这样,她也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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