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政肃纪司,阴暗潮湿的地牢里,空气中弥漫着铁锈、霉菌和一种名为“绝望”的独特气味。
礼部员外郎钱林被绑在冰冷的刑架上,浑身抖如筛糠。
他死死咬着牙,将头偏向一边,拒绝去看那个坐在唯一一张椅子上、正悠闲品茶的年轻人。
那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能做的抵抗。
钱林浑身猛地一颤,随即发出一声夹杂着恐惧与鄙夷的冷笑:“奸贼!休想从我口中得到半个字!我钱林生是大干的臣,死是大干的鬼!便是万剐千刀,也绝不背叛陛下!”
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充满了殉道者般的悲壮。
张煜闻言,脸上没有半分怒意,反而赞许地点了点头,仿佛在听一段精彩的评书。
“忠心可嘉。”他放下茶杯,从怀里取出一本小小的账册和一支炭笔,动作从容得像一个准备盘账的账房先生,“不过,在谈忠心之前,我们不如先算一笔账。”
他摊开账册,用炭笔在上面写下了“钱林”二字。
“钱大人,你对陛下的核心价值,在于‘隐蔽’。作为一个合格的暗棋,你的资产价值,来源于你的不可替代性和低风险性。”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着钱林的心理防线,“可如今,你已暴露。你的资产价值,在一瞬间,归零了。”
钱林脸上的悲壮,凝固了。
“不,不止是归零。”张煜摇了摇头,用笔在“零”的后面,画上了一个刺眼的负号,“你现在,是一笔‘负资产’。因为你的存在,会牵连出陛下更多的布置,会给陛下的声誉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从投资的角度看,陛下抛弃你,是一次完美的‘止损’操作,果断且正确。”
“你……你胡说!”钱林的声音嘶哑,底气却已明显不足。
“我胡说?”张煜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诮,“那你告诉我,从你被捕到现在,宫里可有传来半句为你辩解的旨意?可有任何一位同僚,为你奔走鸣冤?没有。因为在一个合格的君主眼中,你这笔已经‘破产清算’的资产,没有任何追加投资的必要。”
“所以,钱大人,”张煜的目光,第一次,落在了他身上,那眼神平静,却仿佛能洞穿他灵魂深处最阴暗的角落,“你现在为你那份已经‘破产清算’的忠诚,所做的任何坚守,都是毫无意义的‘沉没成本’。”
这番将忠诚、气节、君臣大义完全物化、数据化的降维打击,让钱林感到前所未有的荒谬与恐惧!
他引以为傲的一切,竟被对方用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逻辑,解构得一文不值!
看着钱林那张因信仰崩塌而扭曲的脸,张煜知道,火候到了。
他翻开账册的第二页,语气变得愈发“温和”。
“当然,作为一笔即将被核销的资产,你也不是全无价值。”他用笔尖点了点纸页,“你的‘残余价值’,主要体现在你的家人身上。你的儿子,年方十七,已是秀才,前途光明;你的妻子,出身江南书香门第,知书达理。他们,是你目前唯一还未‘贬值’的优质资产。”
钱林浑身剧震,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惊骇欲绝的恐惧!
“你若‘畏罪自尽’,”张煜的声音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他们尚能保全,顶多背一个管教不严的骂名。你若顽抗到底,一旦背上‘谋逆’的铁案,他们就是‘逆贼家眷’。按我大干律法,男丁流放三千里,女眷充入教坊司。这笔账,你应该比我算得更清楚。”
他从袖中取出一份早已拟好的、如同契约般的文书,轻飘飘地放在了桌上。
“我不需要整个名单,那太廉价,也会让我很难办。”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那份文书,“我只要一个名字,你的上线,那个你直接联系的人。这是一笔交易。”
“作为交换,我保证你的家人可以带着一笔足够他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钱,从这个世界上人间蒸发,去一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安稳度日。而你,会得到一杯毒酒,在这间牢房里,体面地‘自尽’。”
张煜看着钱林那张惨白如纸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为这场魔鬼的交易,做出了最后的总结。
“用一个名字,换你全家的未来。钱大人,这笔买卖,很划算。”
在张煜那冰冷的逻辑和家人未来的重压下,钱林那根紧绷的神经,终于“啪”的一声,彻底断裂!
他崩溃了。
他像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刑架上,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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