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呀，自称是饕餮大人，小人物而已，不要在意。”
白芜玉一边耸肩老实回答，一边望向洞口处。
雪寻舟凝眸冥思，片刻才出声：“上古凶兽饕餮，不是被仙族收编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
“放我进去啊，狗东西！”
白芜玉抬眼看过去，见他微微颔首，适才伸手召唤梵天金杖。
没了金杖的阻碍，饕餮就像解了束缚，一个飞铲抵达他们眼前。
“没想到你这狗东西还真有本事，竟然能解了古蔓箩的毒。”他伸了伸脖子，凑近打量着。
白芜玉背脊都挺直了，下颚高高扬起，嘴角的笑意都按捺不住。
“古蔓箩？”雪寻舟有些不可思议地望向她。
此毒他在书中见过，古蔓箩生长的环境幽暗，在血液中扩散后，便会侵入五脏六腑。
且蔓延速度极快，无形之中会使人昏迷，若不能在一炷香内解，就只能死在睡梦中了。
他是顶级修士不错，即便身法高绝，也无法在昏死当中自救。
“你如何做到的？”
白芜玉歪过头靠近，踮起脚在他耳边呢喃：
“我下山前，在师尊那讨了一颗灵丹妙药，方才将药喂给你，你还打我。”
说罢，她就撇撇嘴，眸子一转，有意无意摸上被打的左脸。
她自幼皮肤白皙，轻轻一碰都能留下痕迹，脸颊上的红印分外明显。
他耳尖悄悄泛起红，嘴唇微抿：“抱歉。”
“上一边去调情，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饕餮顿时破口大骂。
雪寻舟剜了他一眼，道：“阵眼里的古蔓箩是你种的？”
“摆阵之人所种，与我无关。”饕餮手指着白芜玉，怒声道：“你要怪就怪这个悲催鬼，要不是她踩了阵眼，你们怎么可能来这。”
白芜玉：“......”
“饕餮大人下界，只是为了守寒潭中的一株灵芝草？”
面对雪寻舟提问，饕餮眼神如炬，却欲言又止：“也不全是，只是功德尚未圆满。”
“我拿灵芝草去救命，是否能抵消你未圆满的功德？”
“呵！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去采摘灵芝草，得有这个缘分才行。”
“你又怎知我不是那个有缘人。”
饕餮看了他一眼，捏了捏拳头，道：“你可以试试，但是要先赢过我。”
“请指教。”雪寻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白芜玉顺势跟上，此前未能探出他的全部实力，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师兄。
“等一下。”饕餮忽然伸手遏制，厉声警告：
“你不准掺和！”
她嘴角一抽，这人怎么这样？
雪寻舟朝她点了点头，她这才缓缓退至一旁观看。
饕餮大力甩甩毛发，刷地冲上去，催动自身灵术朝着他袭击。
雪寻舟都不曾亮出法器，一个闪身只见层层速影叠嶂，轻轻松松将他打倒在地。
她捂着嘴，双目霎时瞪圆，脑子嗡了一下子。
这也太快了，她甚至都没看清他是怎样出手。
几个残影上蹿下跳，直接将饕餮打得人仰马翻。
饕餮在凡间是受了很大的限制，不仅无法全力施展灵术，还有一个专门克制他行动的锁链。
“我不服，再来！”
“奉陪。”
话音一落，只听见咿咿呀呀地惨叫。
饕餮捂着被打伤的脑袋，臀部又遭受重击，好不容易才爬起来，臂膀又被狠狠一甩。
他猜想可能是自己被削弱得太厉害，所以压根就无力反击。
在输赢之间选择丢脸，都说后生可畏，可这后生也太无所谓了。
“服了没？”
“我......”
饕餮脸上被补一拳，哆哆嗦嗦开口：“不......”
话未落，接着又是一顿暴揍，再也没有讲话的时机。
饕餮生性贪婪，好战又好胜，若是赢了只会越战越勇，输了就缠着继续打，打到赢为止。
很明显，这一点雪寻舟还是清楚的，才一直没给他反击的空隙。
他趴在地上朝着白芜玉招手，对方一脸懵圈，没有接收到他给出的信号。
一个过肩摔，饕餮被甩出去好远，在地上滚了又滚。
他又怕雪寻舟不给说话的机会，连滚带爬大声呵止：
“服了，服了，我服啦！！！”
洞中恢复片刻宁静，饕餮颤颤巍巍站起来，舔了舔干涸的唇瓣。
雪寻舟作揖，谦和道：“多有得罪，见谅。”
“......”
一个打不过，一个吞噬灵术，他这是进退两难啊。
雪寻舟从灵海中召唤灵兽，施法驱使它先一步前往寒潭底部探情况。
它一蹦一跳，小小一只身形似狸猫，尾巴蓬松呈白色，体型较小，灵活敏捷。
白芜玉眼睛都看直了，呆滞一问：“好可爱，这是什么呀？”
“我的灵宠，它叫朏朏。”
她看向雪寻舟，目光缱绻：“雪师兄，我也想要灵宠。”
他凝眸不语，却转眼瞥向饕餮。
饕餮不由得虎躯一震，“看我干嘛！”
“......”
“我不喜欢这个。”白芜玉眼神游移，不情不愿开口：“师兄的灵宠那么可爱，我不想要这个丑东西做我的灵宠。”
“哎！你放什么狗屁！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你才是丑东西！丑死了！我呸！！”
白芜玉挠挠脖颈，一脸不情愿。
他本来就长得不好看，现在又被打得鼻青脸肿，嫌弃也是人之常情吧。
“那我再给你物色？”雪寻舟耐心宽慰。
白芜玉重重点头，憨憨地笑着连忙应好。
十里竹林中本有一只竹鼠，已幻化成形，道行也不浅，可教化为灵宠。
雪寻舟本来想捉住送给她做灵宠的，结果阴差阳错到了这月印寒潭。
须臾间，寒潭被水雾全面覆盖，雾面层层结冰，即将冰镇整个潭面时，那只朏朏蹦了出来。
它一路狂奔，踩石借力，最后腾空一跃，跳到雪寻舟的肩膀上，先是在他耳边蹭了蹭，又钻入他胸膛化影消失。
白芜玉发问道：“这是怎么了？”
“灵芝草的保护机制启动，你们已经对它构成威胁了。”饕餮不紧不慢回答。
雪寻舟道：“你认识摆阵之人？”
饕餮眼神不定，囫囵道：“我认识怎样，不认识又怎样。”
雪寻舟没有直接拆穿，而是委婉道：“个中缘由你心中有底就好，即便我们强行摘取灵芝草，这禁锢你的锁链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你什么意思？”
雪寻舟缓言道：“我猜你是被摆阵之人诓了，潭底的灵芝草非极品，倒像是嫁接过去，你在此看守近几百年，应该是渴望自由吧？”
饕餮眼眸一沉，肿起的眼皮耷拉下来，久久才出声：“那你能毁了锁链吗？”
星瀚链是仙族特制锁链，所困之人灵魂震颤，术法削减，无法逃脱束缚。
“只要你还我自由，我可以帮你拿到灵芝草，决不食言。”
饕餮语气坚定，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他原本也是洒脱纯良之人，百年镇压也磨平了不少锐气，变得出尔反尔，阴晴不定。
雪寻舟道：“你的信誉好像不过关。”
“那你待如何？”
雪寻舟不动声色道：“结契约，违者引天劫诛之。”
“我答应你。”
饕餮大步流星走来，看着眼前立着的人，毫不犹豫将其推到。
白芜玉无征兆地被推倒在地上，愣了几秒钟，双目流露着不可思议的神情。
刚才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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