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住宋盈月,自己身上伤势也大好,宋盈玉终于有时间探望姑母。
因沈晏上午往往须在崇文馆或练武场学习,宋盈玉便选的午后出行。
她过去一年中,几乎有半年的时日住在福寿宫,宫人对她十分熟稔,见她来到,便笑着迎她入殿。
恰好惠妃不在殿中。
“今日二殿下得封秦王,娘娘向贵妃贺喜去了,姑娘可要过去瞧瞧?”知她喜欢沈旻,女官的语气含着两分打趣。
宋盈玉在暖阁的舒适大椅上坐定,摇头,“我在这里等姑母便好。”
贵妃和沈旻一样的性子,表面和善,实则冷硬,私心里当也是喜欢卫姝那种贤静多礼的人,所以看不上她。
上辈子她为沈旻妾,尤其是两次流产后,没少被贵妃明着暗着教训。
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相处的。
女官闻言,也不多劝,给她端了一碟零嘴,让她自个儿随意玩耍。
过了半晌,惠妃终于回殿,一见宋盈玉便喜笑颜开,“让我好好看看,我的阿玉瘦了未?”
“姑母。”宋盈玉快步走过去,抱住了惠妃的腰,依恋地依偎着她。
前世姑母为宋家求情,触怒皇帝,被打入冷宫。宋盈玉救不了她,见不到她,恳求沈旻帮忙,沈旻要么说“待过一段时间”,要么应“再说吧”。一直到她死,终究没见上姑母的面,更不知她结局如何。
好在此时,他们都安好。
“你这孩子,越长大越粘人。”
惠妃年过三十,依旧高挑苗条、美艳高贵。她爱怜地抚摸着宋盈玉的头顶,幽幽叹气,“你这性子也该收敛,怎么就大胆伤你姐姐了?”
宋盈玉自然乖乖认错。姑侄二人坐到软榻上,说了会儿体己话,宋盈玉左右看了看,奇怪道,“表哥呢?”往常沈晏听说她入宫,早就要飞奔过来了。
惠妃心里明镜儿似的,戏谑笑道,“自上次从国公府回来,忽然变得格外勤奋,每日不是练武便是读书,让他歇歇也不肯。我这当娘的,都快不认识他了。”
“我去看看。”宋盈玉辞别姑母,来到沈晏所在的侧殿。
她在这里随意惯了,宫人也都宠着她,无需通传便走进了沈晏书房。
沈晏正坐于桌前,一手撑脸,一手握笔,对着书本长吁短叹。听见脚步声,他转头,俊脸上几点墨迹。
宋盈玉噗嗤一声笑了。
沈晏丧眉搭眼地哀叹,“读书好难。”
宋盈玉走上前,拿出随身的帕子递给他,“你从前不是说——
她学着沈晏的腔调,“本皇子内有两位兄长经世治国,外有舅父表兄陷阵杀敌,只需躺着享福便好,何须为功课劳神?”
“你嘲讽我。”在自己的地盘,沈晏便也没那般拘礼,抬手去捏宋盈玉的脸蛋,在嫩白肌肤上捏出一点红痕,好似雪中一瓣红梅,盈盈动人。
“我哪有。”宋盈玉嘟嘴,拍开他的手,将自己带来的一碟点心塞入他手中,“读书难便不读了,开心便好。”某些时候,平庸反而是福。
她再也不想,在沈晏脸上看见那样极致冰冷沉重的表情。
“可是,”沈晏端着点心,怔怔看着宋盈玉,“若是不学无术,别人不喜欢我怎么办?”
宋盈玉看着沈晏眼中的犹疑与颓丧,心肠寸寸柔软。
她知道沈晏说的“别人”是谁,也知道两边长辈一直希望两小无猜的他们能喜结良缘。
上辈子她与沈旻定亲后,沈晏再没有亲近过任何女子;最艰难的时日,只有沈晏顾着她,想要带她逃离欺骗与牢笼,给她遮风挡雨。
宋盈玉伸手拉住他的衣袖,缓缓笑道,“表哥这么高贵英俊,谁不喜欢你,一定是有眼无珠。”
沈晏眼睛刹那亮了,凑近宋盈玉,“真的?”
这样的距离难免使人羞涩。宋盈玉松开袖子转开脸,含糊地点了一下头,岔开话题,“过几日春搜,二殿下会去吧?”
元佑帝为彰显大邺武德,锻炼人才,特意选在四月举行春搜,这是早已宣布的事情。
听见宋盈玉的问题,沈晏眼里的光熄灭,耷拉下飞扬的长眉,有些失望,“你不是说不喜欢二哥了么?”
宋盈玉瞧着沈晏脸色变换来去,忍不住暗叹:她的这个傻表哥,这般喜怒形于色,没有她守着,以后可怎么办?
她失笑道,“是不喜欢了,我有别的计划。”
沈晏瞧她笑容明朗,可见当真无挂碍,沉底的心又欢腾起来,“那便好。你有什么计划?”
宋盈玉俏皮道,“你猜。”
沈晏,“……”小没良心。
宋盈玉又认真问,“二殿下会去么?”按上辈子的记忆,沈旻是去了的,并且在猎场发生了一件大事。这辈子宋盈玉担心有所变化,所以提前询问。
沈晏还在生气,瞪眼看她,嘴上却十分诚实地回答,“会去。父皇让他多动动,说能强身健体。”
宋盈玉弯唇笑了起来:这可当真,太好了。
*
又一场连绵细雨过后,春搜的时间到了。
镇国公府以武立门,又深受皇恩,这样的事情少不得参加。宋盈玉自幼习武,又不惮于抛头露面,自然也是要去的。于是整个府邸一早便忙碌起来。
宋盈玉想到能在山野间自在驰骋,便觉得很是喜悦,令秋棠给自己仔细打扮一番,又是抹胭脂又是贴花钿,好应那姹紫嫣红的景致。
猎场在西郊二十余里的山林,为期三日,中间得宿在猎场行宫。春桐和奶娘为宋盈玉整理行囊。
考虑到猎场将要发生的事,宋盈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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