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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斗奴
李道宗府上的厨子手艺不错,玉米蒸的很嫩还有奶香,加上这玉米本就是糯玉米的种,更加香糯,土豆片炸的酥脆火候刚刚好,这些明显是从武家传出的手艺,倒有几分青出于蓝的味道。
再配上一杯柿子烧,倒也有几分高档大餐的味道。
毕竟菜虽普通,但在当下却是祥瑞,还没走进百姓家,而四面美人为屏,更添不同。
餐后,任城王拍了几下手掌,充做肉屏风的美人们散去。
“给寿阳公看看羌胡们的凶蛮。”
一队灵州牙兵,带上来一群锁僚锁着的奴隶。
“你们给新任盐州刺史武公表演下,最后胜者,本王赐你们自由,还赏你们一个女婢!”
李道宗的话在那群奴隶中引起骚动。
“那些人本就是羌胡战士,都是各部落里比较有名能打的,”李道宗告诉怀玉,战士俘为奴隶后还是比较值钱的,这些部落战士被人买去可以充当护卫。
除此外,他们还有一个去处,就是成为斗奴。
就跟斗鸡斗狗斗牛甚至斗蛐蛐一样,有人会拿这些战士奴隶去比斗,有的纯粹只是贵族的消遣,而更多的还是一门生意,比斗、押注。
在灵州,斗奴很流行,甚至有不少斗奴场。
连斗奴的方式也有好些种,有单打独斗,有两队相斗的,有赤手空拳搏斗的,也有刀剑相搏,甚至骑射搏斗的。
有点到为止的,也有不死不休的。
许多羌胡战士,如今沦为了专门的斗奴,如果表现好,还能获得不错的待遇享受,不过斗奴淘汰率也很高,毕竟就算是点到为止的表演,也容易意外伤亡,更别说伤病。
今天李道宗为了欢迎武怀玉,特意给他上了最高规格的表演,也是最具观赏性的战笼死斗。
与普通的比斗不同的是,战奴要在一个很小的擂台上打,而且是如囚笼一样围起来的,故此也叫囚笼死亡战斗。
以双人斗为主,不死不休。
贵族们喜欢见血的表演,至于斗奴的性命,在他们眼里那都不是人。
或者说,所有奴隶,在自由人眼里,那都不是人。
李道宗让人押来了两队战奴,一队党项羌,一队步落稽。
怀玉看着那些奴隶。
步落稽号称最后的匈奴人,从南匈奴归附内迁,再到前赵灭亡后散归晋陕的峡谷山区,慢慢的跟汉人杂居混血,其实这些匈奴人已经混血严重,比较汉化了。
在怀玉面前的这些曾经的部落战士,如今的斗奴,身材矮而粗壮,头大而圆。
阔脸,高颧骨,鼻翼很宽,上唇普遍胡须浓密,下颌仅有一小撮硬须。
长长的耳垂上穿孔,佩戴着一只大铜环,厚厚的眉毛,大眼炯炯有神。
或许是奴隶主们有意为之,大冷天的这些人穿着兽皮,戴头牛角、狼头等皮盔。
看着就十分野蛮。
怀玉甚至觉得他们这长相,有点魔兽里矮人的味道。
那大脸小眼宽鼻翼,四肢粗壮。
当然,其实也不是很矮,就是感觉很矮壮,但他估摸着都得有一米七五以上,甚至有几个可能有两米,因为长的太壮实,所以倒不显高。
另一边的党项羌斗奴,他们普遍髡发,中间剃光,两边留小辫。圆面高鼻,两腮肥硕,身体魁梧有如酒桶。
很有种游牧部族的普遍壮硕,脸大肚大,四肢粗壮,且很高大。
步落稽们很矮壮,党项羌则很壮硕。
山胡眼睛大,不少还是蓝眼睛,党项羌则许多细眼。
一个不大的擂台,还有栅栏围起。
两队斗奴,先抽签捉对比斗,**的淘汰,活下来的进入下一轮。一轮比完,再来一轮。
两队各八人,三轮之后,就只剩下两人,最后既决高下,也决生死。
李道宗请武怀玉看下斗奴,就要死十五人。
怀玉都暗暗惊心。
他在长安虽然也买了不少奴隶,还在筹划着家里也搞男女各一支马球队,到时还想拉一些其它勋贵家马球队一起,搞个长安马球联赛啥的,打打比赛既可消遣观赏,说不定还能再收个门票下个注买点小吃赚点收益,还能给武家打点名气出来。
可谁想人家李道宗在灵州都已经玩到这地步了。
“郡王,这么好的斗奴,就咱两人观赏,不必生死斗了吧,不如点到为止?”
李道宗看着武怀玉笑了笑,“既然二郎要求,那便点到为止,不过事先提醒,点到为止可没生死斗精彩。”
一声钟响,比斗开始。
战笼里,步落稽胡彪悍,党项羌粗犷,都是顶尖的部落战士,甚至沦为斗奴后也有了丰富的决斗经验。
由于怀玉的干涉,由无限制死斗变成了拳脚搏击,不带武器,也不带护甲,光着膀子在笼里拳脚交加,拳拳到肉。
将对方打趴就赢。
从打死变成打趴。
但比斗一开始,双方就都非常凶悍的全力以赴。
因为有囚笼相隔,所以武怀玉和李道宗两人直接就在笼外观看,非常近距离的旁观,却不用担心危及自己。
第一场比斗的两斗奴,也是实力最强的两人,都是将近两米的铁塔般的壮汉,一个索头辫发戴大金环,一个地中海绑小辫,那胳膊粗的都赶上普通**腿。
他们的格斗,凌历而又迅猛,跟怀玉印象里的格斗相差极大,要说观赏性,招式没啥看头,但论凶险,却十足。
都是战场搏杀的招式,招招奔着要害,处处下着死手,哪怕这场不是死亡笼斗,他们也没有留情。
没几招,两人就都挂了彩。
一个眉头被肘刀割开一个深深的口子,满脸是血,半边脸迅速肿胀起来,而另一个被一记摆拳重重打在脸上,牙齿都打飞了几个。
可他们丝毫没有停,也没有裁判叫停。
继续打,谁失误,谁可能就被一招打倒,甚至送去见阎王。
这般激烈的战斗,又是在狭小的笼中,双方都没打算拖延,几乎不过盏茶功夫,就已经结束战斗。
终究还是那个步落稽壮汉更胜一筹,一记重拳直接将那党项羌砸的趴在地上,生死不知。
李道宗拍了拍手掌,让人上去清场,扭头对怀玉道,“那羌奴的拳头慢了一点点,他的拳头也已经碰到山胡的下巴了,可惜就差了一点,山胡这拳不轻,直接把他砸晕了,
这些斗奴的拳劲很猛,能一拳砸死一头牛。”
护卫上前检查,那个党项羌挨了那么重一拳没死,只是晕过去了,被拖死狗一样拖下去了,获胜的山胡晋级下一轮。
他得意的走出笼子,来到场边休息,还有两个**为他揉捏肩膀放松,又有大夫为他简单的包扎伤口。
武怀玉发现那获胜的山胡的眼里,没有了战士的那种坚毅,他已经沦为了一个斗奴了,为了一场胜利而得意自豪,甚至还有心情伸手揉捏那**占便宜。
“打赢了好酒好肉,还能得到**一晚,打输了凉水剩饭,要是一直输,就会被送去盐池捞盐,或是去矿场挖矿,又或是去庄园种地,那些待遇可不及斗奴场。”李道宗道。
武怀玉想到了古罗马人的角斗士,想到了斯巴达克斯,想到了血与沙,想到了黄金面具,嗯,想远了。
按李道宗所说的,斗奴成了灵州的一个很有名气的活动,那些斗奴也成了一个职业,虽说伤亡大,淘汰率高,但能在斗笼里存活下来,并获得名气的那些人,他们也会在辉煌时很风光,美酒美人,除了自由,他们什么都不会缺。
虽然辉煌总是短暂的,某一天,某一场比赛,他们可能就死在了斗笼里,但对于许多战俘来说,他们宁愿这样死去,起码也痛快过风光过,尤其是那些被送进田庄、矿场、盐池的战俘们来说,与其暗无天日的做着苦役,牛马不如,倒不如**,每年都会有些有名的斗奴功名成就,成功获得自由放免,虽然极少,但总是个希望。
而有些斗奴在取得一定名气后,虽然也可能会伤病等,但他们也可能会被一些贵族豪强买去做斗奴的训练师,或是家丁护卫。
一场接一场的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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