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照我说的去做。”宋黎的声音明显冷了下来。
燕文昌也是微微一愣，随即对着邬寻说道：“喂，邬寻，大家好歹都是修行之人，何必固守那些封建礼法？”
“不知道的还以为无忧道长是个老封建呢？”
“老封建......”宋黎想起上次自己也说邬寻是个“老学究”来着，这燕文昌和自己看法倒是一致。
如此想着，宋黎噗嗤就笑出了声。
笑，还笑，邬寻一时更气，偏他又不是大庭广众与人争执的性子，只得憋在心里，自是越憋越气。
宋毓凝也轻巧笑出了声，一时间仿佛邬寻被大众孤立，身后空无一人。
宋黎适时收住话题，吩咐燕文昌道：“还不快去。”
“注意你和我说话的语气，”燕文昌一脸不耐，“记住，你我是互相合作的关系。”
宋黎疯狂点点头，“知道知道，燕小掌门威武。”
燕文昌是洪门掌门之子，从小就希望接过洪门掌门的位子，宋黎这番恭维，自是十分熨帖。
燕文昌眉头一挑，便带着五六个弟子，一同离开了。
这时邬寻方才走近，“你们刚刚、都说了什么？”
“无忧道长想知道？”宋黎故意拖延。
“嗯嗯，长姐快说，我也想知道。”宋毓凝也凑上来。
宋黎故意卖关子，转身往燕文昌一行人离开的方向而去，“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还不快跟上——”宋黎身子往后一仰，待宋毓凝挽上她之后，二人一并朝前走去。
宋黎满头秀发扎作一束马尾，伴着走路随风扬起，红绸发带与发丝作乱，映在灰簌密林间，显得有些突兀。
不，应该说是格格不入，仿佛她来自天外，不属于这里。
想起初次见到宋黎的情形，她呆愣地站在马儿身前，一脸毫无生欲的样子，若是邬寻没有及时拉住马，恐怕......
不知不觉，周遭的一切都黯淡下来，唯有那一抹身影，墨衣紫纱、栗发红绸，越行越远，却又愈渐清晰。
邬寻静静望着，默默提步跟了上去。
甫一靠近槐树精的领域，便感觉到重重压迫，还未来得及调息适应，便听到有人大喊“救命”。
走近一看，参加试炼的弟子大多都被槐树枝干缠绕，倒挂在树上。
“莫慌，”燕文昌鼓舞仍在地上之人，“妖兽果然都藏在这儿，你我一同斩断这老槐树的枝干，将他们放下来。”
若真如此，怕是会惹怒槐树精，“等等——”
宋黎话音未落，燕文昌这莽夫便已率先踮脚跃身，左右挥剑斩断树枝。
果然，自己的枝干被斩断，槐树精立时怒了起来，又有万千枝条从地底下蹿出，不断朝试炼弟子进攻。
燕文昌一时势弱，完全将宋黎的话抛在脑后，忙大声呼救，“宋鹤龄，你还不出来——”
“真是废物。”宋黎摇头摆首，狠狠叹了口气，而后欲起身加入战斗。
肩上忽地落下一只手，宋黎抬眸望去，心跳忽地落了一拍。
因槐树精大怒，此间尘土飞扬，众人皆染狼狈，唯独邬寻不染纤尘，一张如玉面容仍旧干净白皙。
“干嘛？”如今当务之急，便是要得到最多的妖兽，而后成功进入第二场试炼。
见他迟迟无话，宋黎不想再耽搁，一把甩开他，便打算走进槐树精的攻击范围内。
“宋鹤龄，”宋黎站定，以为他会有什么好建议，却听邬寻道：“你是打算去救他们？”
宋黎回首，有些无语地看着他。
“按照你以前的性子，难道此时不该趁乱去收服妖兽？”邬寻眸光流转，隐忍问道：“你不是很想要赤练之心吗？”
当然！
邬寻所说的也确实是宋黎之前的打算，但现下燕文昌惹怒了槐树精，怕是不好收场。
“难道你有更好的法子？”宋黎一时有些犹豫。
“是啊师兄，我们再不出去，怕是燕文昌他们就要被槐树精五马分尸了。”宋毓凝也是一脸急切，场内燕文昌身上已添了不少伤。
“啊——”树枝被斩断后，又不断生起，直直扎进燕文昌持剑的手腕。
“我去拖住槐树精，你趁乱将妖兽收服。”
宋黎一怔，没想到邬寻会这么说，刚想询问他的目的，邬寻便接着道：“我要和你一起进入第二场试炼。”
宋黎眸光轻闪，她方才就是以此与燕文昌合作，想不到如今邬寻也来掺上一脚。
“你何须与我合作，”宋黎移开目光，“凭你的本事，自然可以成功进入第二场试炼。”
宋毓凝听着听着才觉察出不对，长姐和师兄这是不打算带她了？
紧接着邬寻便回：“你似乎从来没有想过，与其我们各自为战，倒不如站在同一侧，共同应敌。”
这宋黎倒是从没有想过，毕竟她最终要做的事，以她对邬寻的了解，他们绝不会是同一阵营。
不，若旁人知道她最终要做的事，没人会站在她的身侧。
宋黎犹豫着没有回答，宋毓凝突然插道：“啊呀，燕文昌被槐树精拖起来了，还一个劲儿的甩，他好像已经晕死过去了。”
“长姐，他不会出事吧？”宋毓凝忽地担忧起来。
应该不会，毕竟是皇家试炼，来的又都是叫得上名字的玄门宗派。
可万一呢？宋黎忽地有些犹豫。
虽说她将来迟早也是要毁灭世界的，可若她此时袖手旁观，那燕文昌一行人，就跟她害死的没什么区别。
宋黎可以眼都不眨地吸食恶妖灵力，可要她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在她眼前惨死，她还做不到。
邬寻仍旧定定望着宋黎，他在等她的答案，宋毓凝也在等她的回答。
“放心，”宋黎先是拍了拍宋毓凝的胳膊，而后又避开他们二人的目光，点点头，对邬寻回道：“就按你说的去做。”
眸光一闪，邬寻问道：“此话当真？”
宋黎擡首望向他，郑重点了点头。
得到答案的邬寻，二话不说抄起银月鞭，“震天杵借我一用。”
宋黎犹豫片刻，伸手递给他。
震天杵出现在她掌心，邬寻定睛望着，她掌中纹路密密麻麻，模糊又清晰，她的手掌不同于娇柔女子，反而浑厚有肉，掌中薄茧清晰可见。
师父曾教过邬寻一些相面手相之法，掌中有肉者，独立自强，从不轻易依附他人。
而掌纹繁琐者，思虑甚重。
想来她这么多年，都是一人独自苦撑，记忆闪回，邬寻记起她灵智开得甚晚，这于修行者无疑是一大打击。
这么多年来，每每练习却不得志之时，她又在思虑什么呢？
手指微微颤了颤，邬寻从她掌中接过震天杵，指尖微微触到她的掌心，引起她微微瑟缩。
邬寻定定地看了眼宋黎，而后起身飞入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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