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忌惮
【谁当太子都会忌惮他。】
沈持意坐在马车里,听着外头的动静。
楼大人当然不可能只靠黑夜里的衣着骗人,连日的衣着互换只是为了给人加深“太子和楼大人会互换身份惑敌”的印象而已。
这人带走的人马和马车都是精巧安排过的,似是还做了些迷惑人的调度。
沈持意贴着马车边听了一会,手中拿着刚才楼轻霜吹灭的那盏灯。
若是云三他们不敌,那他就暗中出手,把这盏灯掷出去救人。
但动静没多久便小了许多。
楼轻霜似乎暗地里留了人手,云三他们应付起来格外容易。
而且那伙刺客的大部分追着楼轻霜走了。
看来他们以为那是太子?
就是不知刺客是否会收到什么消息而突然回转……
他就这么在马车里等着一切结束吗?
现在……是个好机会。
比他之前遇到的那些机会都要好。
这么黑的夜,这么孤的道,这么乱的场面。
沈持意眉头微皱。
他摩挲着手中被楼轻霜熄灭的灯盏——上头似乎还有烛火余温,比外头铿锵不断的刀锋要热,却比刀锋划出的迸溅鲜血要冷。
这一次的刺杀并不仅仅是刺杀。
他们几伙人已经分散在黑灯瞎火的山林中,若是这时候他这个主要目标出事了,今夜便是白白筹谋这一出引蛇出洞。
江元珩他们会自乱阵脚不说,现在车外的人能活吗?
他想要的是平稳脱离主线。
不是靠连累别人,甚至不顾他人死活拖后腿的方式脱离主线……
太子殿下转了转灯盏,最终还是没有动作。
这么多年,他时常隐瞒身份在外行走,习惯了亲力亲为,倒是头一次被护在一个什么都瞧不见的马车里,安安稳稳地等着。
山林星夜藏不住微弱的烛光灯火,却盖得住数不尽的刀光剑影。
星河还是千万年如一日的宁静,明月高悬,月光照不过树影,照不出匿于丛中的冷刃。
他似乎听到云三割破了**的咽喉,听到远处似有纷乱马蹄声靠近,听到江元珩问:“太子殿下可好?”
看来是结束了。
沈持意这才起身而出。
禁军已经回转,不少人手中握着火把,照亮了一片漆黑的山道,也照出泥沙血迹、幽诡人心。
他们这一回带出来的都是精锐,刺客人数多,却不算强,地上躺着的几乎都是蒙面黑衣之人。
虫鸣鸟叫,风声呼呼。
素白长袍的男人从容翻身下马,身后暗卫跟着打马而来,往前扔下了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
“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云二!?
沈持意格外意外。
早知道是云二,他直接把云二叫到房里关起门来独处一会不就好了!
费那么大劲干什么。
现在好了,他和云二都成了输家。
楼轻霜在他面前停步。
这人实在是游刃有余得厉害,这么一番混乱下来,连江元珩都衣袍微乱,颇为狼狈,可楼大人这一身白衣在夜下深林中往复,染不着一点刀光剑影。
当然,太子殿下比楼大人看着还要齐整。
毕竟沈持意是唯一一个马车都没出去过的人。
但楼大人在外人面前还是做足了君子贤臣之风,第一时间上下打量了一番太子殿下,这才颔首:“殿下受惊。
“是谁派来的?
沈持意问。
“刚抓到人,还没问。
云三上前,摘下了堵着云二嘴巴的布团。
沈持意对云二开口没抱什么希望。
又是暗卫又是细作,没有一**之,也许都是楼大人抓得快。
“楼大人,云二却闭口不谈刺杀一事,而是突然对着楼轻霜说,“您如此忠心太子,是打算领着楼氏全族效忠?
“史书上哪怕亲眷夫妻都有可能今日和睦明朝反目,楼家和太子既无血亲,又无姻亲,在朝中毫无权势瓜葛——大人不怕狡兔死走狗烹吗?
“太子可以放弃亲族苏家,自然也可以在得势之后以楼家垫脚!大人别忘了,我朝上一位天子师是何下场!!
竟是在挑拨沈持意和楼轻霜。
众人当即低下头来,不敢作声。
江元珩面色猛地一沉。
“卑鄙之徒,殿下心善,楼大人清正,岂是你这蠢钝至极的三言两语可以挑拨!
云二张口还要说什么。
江元珩上前便猛地踹了云二一脚,踹得他当场口吐鲜血,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登时有人领会禁军统领的意思,紧跟着上前,再度堵住了云二的嘴巴。
楼轻霜只是稍稍皱了皱眉,复又神色平缓。
好似亡命之徒的惑心之言连他的耳朵都进不去。
他这个被挑拨之人甚至在众人沉默难言的情况下,反过来劝慰江元珩。
“江统领,何必同宵小置气。
其余人不由得去打量太子神色。
太子殿下的脸色比楼大人还要平静。
若不是有些话说不得,沈持意都要笑出声了。
狡兔死,走狗烹。
谁是狡兔谁是走狗啊!
楼轻霜根本用不着这种拙劣的挑拨。
毕竟嘛,楼大人本来也没打算真的忠君。
“殿下,楼轻霜慢条斯理道,“此**逆不道,胡言乱语,本该就地斩杀。但云二身为接头
听说和异性朋友讨论本书情节的,很容易发展成恋人哦
之人,必然比那些听命行事的死士和**知晓得多,臣以为,还需留他一命,审讯一二。
“臣怕污了殿下的眼睛,惊扰殿下。往前再走约莫十里有一间客栈,楼某上次去烟州就住过,没什么问题,江统领可否先把殿下带到客栈休息?
“溢年、奉砚留下助我,我审完再行跟上。
“那便辛苦大人了。沈持意打了个哈欠。
江元珩令人处理完尸体,收整车队,护着太子车驾离开了这里。
薛执早就领了楼轻霜的死命令,无论何时都盯紧太子,此刻并没有现身同留在原地的楼轻霜等人相见,暗中坠着太子车驾,紧跟而去。
马蹄声纷乱不止,车轮碾过泥土,车辙同刀光剑影后的满地断枝落叶交叠。
火把上的火苗随风轻荡,前后相接,仿若星河下联袂的红云。
奉砚看着太子车驾远走,直至前方的火光都看不清明。
他回过头,同周溢年对视了一瞬。
他们方才都瞧见了太子的平静。
面对如此言语,一向喜怒形于色的太子殿下缘何能比在场的所有人,甚至比楼轻霜都要平静?
他是心有打算却全然不显露,还是当真听不明白,还是完全不在意?
周溢年轻轻摇头。
奉砚无声叹气。
楼轻霜已经独自走到狼狈倒地、五花大绑的云二面前。
他稍稍俯身,拔出封口之物。
“阁下。
男人嗓音分外平和,不像是在对一个潜藏多日的细作,而是在茶楼棋桌旁同人轻谈。
“楼某在宫中,自小跟着飞云卫习武,知晓一些暗卫的规矩。严刑拷打或是普通审讯,对你们都没什么区别,楼某便不干这等无用之事。
“方才那般说,只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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