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指尖即将触碰到时池寒的脖颈时,时池寒开口了。很轻,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在雪上,却精准地让她停住了动作。
“您从一开始就打算违约,对吧?”
羂索的动作顿住了,额角的缝合线却隐隐刺痛——来自“母亲”的躯壳传来的警示。
“母亲。”
声音很软,带着轻微的沙哑,和过去十几年里无数次相见唤她的语调一模一样。
羂索缓缓低头,眼底的阴森在与对方对视的瞬间敛得干净,又挂上了那副温柔的“时夫人”面具。
“阿时,怎么会?”她声音温柔,“母亲是会遵守约定的。”
时池寒没有动。
她那双漆黑一片的眸子,此刻却像有着漆黑的漩涡在旋转翻涌。她看着羂索,看着她额角的缝合线,忽然轻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轻,却轻易地划破了羂索的伪装。
“妈妈,”她又唤了一声,这一次,声音里没有了往日的乖巧,“你又想换身体了吗?”
羂索的瞳孔骤然收缩。
与以往不同,女孩的身上展现出了强烈的攻击性,狠狠的刺向了她。
“你在说什么胡话?”羂索的声音冷了几分。
“我没有胡闹。”时池寒单膝跪在她的腿间,一点一点地向前挪去。
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无法减少,她将手放在她的胸口,一点一点地挪动,像放在羂索的心脏上,一点一点地捏紧,“第一次换的时候,它不会说话,嘴里只会重复着我的名字。”
“第二次,它的指甲将我的胳膊划破。”
“第三次,第四次……直到上一次,你抱着我的时候,我终于察觉到,原来是里面的存在被替换了。”
她站定在羂索面前,抬起头,那双蒙着雾的眼睛直直地撞进羂索的眼底。
“妈妈,”她轻声说,“您到底是谁呢?”
羂索的心脏猛地一沉。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可笑的错误。她以为抽走了时池寒的天赋,就等于折断了她的翅膀,却忘了,有些东西,是刻在骨血里的,是比咒力、比天赋更可怕的东西。
比如,这女孩对“母亲”的执念。
“我是你的母亲。”羂索的声音冷硬,她掌心的咒力开始凝聚,“好阿时,别忘了,只要我还是你“母亲”,我就不算违约。”
“是啊。”时池寒轻轻点头,她的指尖拂过对方的脸微微用力,留下一道红痕,“只要你不违约,我就永远无法审判你。”
时池寒从弟弟身上获得的因果系能力,——用极其不平等的条约约束双方,付出极大的一方如果遭遇到另一方的违约,她将拥有审判对方的资格。
就像那一批长老,只要她愿意,就可以轻松取走他们的性命。
她抬起头看着羂索,忽然笑了。那笑容很灿烂,灿烂得让羂索心头一跳。
“可是妈妈,”她轻声说,“约定里,你的全部都将是我的,包括你的灵魂。”
话音未落,一股庞大的咒力骤然从时池寒的身上爆发出来!咒力火焰化作链条,将她捆绑了起来。
那咒力带着混沌和邪恶,冰凉又强大,羂索猝不及防,被捆住了四肢,随着力度缓缓被吊了起来。
她惊骇地看着时池寒,看着少女周身萦绕的咒灵——那是比六眼更纯粹、更古老的咒力。
“你……”羂索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你什么时候拥有这股力量的……”
“从你第一次选择从我这里逃离开始。”时池寒轻轻说,她的周身漂浮着漆黑的火焰:“你以为我真的会为了一个不存在的情感,去替换一个能左右我人生的天赋吗?”
她的体内,一直有一股力量对她窃窃私语,她对此毫无兴趣,唯有在母亲选择逃离她身边开始,她终于将目光转向了这股力量。
“多亏了您,让我结识了新的存在。新的母亲。”
她慢慢攀上羂索的腰,将自己的脸埋在了对方的肚子上。感受着上面的微微起伏,她微微弯了弯眼,“真好,我能感受到这里和我的连接。”
她脸上浮起红晕,“只有这里,能证明我和你的关系。”
她的手缓慢的抚摸着,每一次移动,周身的咒力就强盛一分。“我一直在犹豫,是否需要做到这一步。”
“我只是想看看,”时池寒的声音很轻,着阴森和扭曲,“你到底会不会,真的爱我一次。”
羂索的脸色彻底变了。
她终于明白,来自另一个时空的自己,为什么会说“她会破坏你的所有计划”。
不是因为她的天赋,不是因为她的力量。
是因为她这股对她扭曲的执念。
羂索猛地咬牙,她不再伪装,周身的咒力狂暴地涌起来。掌心的咒力凝聚,朝着时池寒狠狠刺去!
时池寒没有躲。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羂索,看着那把咒力利刃刺向自己的胸口。
就在利刃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火焰忽然从她身上爆发出来。紧接着,羂索忽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吸力——她感觉到,自己的咒力正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流逝。
“这是……”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看着那些咒力像潮水一样涌向时池寒,“这是什么术式?!”
“这就是违约的惩罚。”时池寒轻声说,她伸出手,轻轻抚上羂索的脸颊,她的指尖很凉,像冰,“这是‘母亲’失责的违约。”
“你说,我是你的女儿,对不对?”
“你说,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对不对?”
时池寒的声音很轻,像耳语,却一字一句,清晰地砸进羂索的心里。
羂索想反抗,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被咒力束缚住了。她看着时池寒带着疯狂的眼睛,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这个女孩,从来都不是什么乖巧顺从的棋子。
她是疯子。认了一个怪物当母亲的疯子。
“你个…疯子……”
羂索喃喃自语,咒力和意识正在一点点消散。她看着时池寒,看着少女脸上那抹近乎偏执的笑容。
却在她愈发虚弱时,她突然变得迟疑了起来。
羂索感受到吸力消失,她忽然笑了起来。
“你不忍心,对吗?”她苍白的面孔,嘴角微扬,像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明媚又艳丽,“哈哈哈,到这一步你却不忍心杀我?”
时池寒:“……”
她看着对方的笑容垂下眼,她微微后退几步,正准备掏出口袋里的东西时,一双手从身后揽住了她的腰。
时池寒瞳孔一缩,听到熟悉的声音。
“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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