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甜把最后一把草盖在红薯窖上,拍实了土,直起腰来捶了捶后背,那太监刚走,她还站在原地发愣,就听见墙外窸窸窣窣一阵响,像是有人在扒拉什么。
她皱眉走过去,扒开墙根那道裂缝往里看——没人。
可地上多了个竹编小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根新削的竹竿,还有一卷麻绳,边上压着块炭,写了两个字:“亭脚”。
她盯着那字看了两秒,转身就往灶房走。
第二天一早,御膳房后墙外真多了个四角竹亭,搭得歪歪扭扭,像是谁半夜赶工拼出来的。亭子里摆了个小泥灶,旁边堆着炭,灶台上搁着个粗瓷碗,碗底还留着半圈红油。
宋甜站在灶门口,手里的锅铲转了三圈。
“谁准你们在这儿搭亭子的?宫规写了,擅建屋舍,杖八十。”
没人应。
她冷笑一声,进屋端了盆面粉,悄悄抹在亭中四根柱子上,又在灶台边撒了薄薄一层。
第三天清晨,她天不亮就溜过去,蹲下一看——柱子上有袖口蹭出的弧形印子,灶台面粉上留着半个脚印,鞋底纹路清清楚楚,是东宫侍卫才有的制式。
她盯着那红油渍,指尖轻轻蹭了下,凑鼻尖一闻。
辣椒、花椒、芝麻香混着猪油焦香,还有一点点姜末的辛辣——是她前天夜里试的新辣条配方,只做了五根,全放在这亭子里了。
“好家伙。”她嘀咕,“连配方都尝出来了,还敢半夜来偷吃?”
她没拆亭子,也没上报,反而当晚多炒了一锅辣油,把辣条炸得更酥更香,装进粗碗,推到亭中灶台正中央。
那天夜里,风不大,雪却下得密。
三更梆子刚敲过,墙头“咚”地一声轻响,一个人影翻下来,披着玄色斗篷,帽子压得低,落地时还踉跄了一下。
宋甜躲在灶房窗缝后,看得真切。
那人一进亭子就掀开斗篷,露出腕上一块白玉佩,冷光一闪。
她眼皮一跳。
“胤礽?”
只见他一屁股坐下,抓起辣条就往嘴里塞,吃得急,辣得直吸气,额角都冒了汗,手指被油浸得发亮,袖口蹭在灶台边,留下一道红印。
他吃完还不走,低头盯着空碗,又用手指把碗底残渣刮干净,塞进嘴里,嚼完还舔了舔手指。
宋甜在屋里笑出声:“饿死鬼投胎啊你。”
她推开门,故意咳嗽两声。
亭子里的人猛地抬头,斗篷一抖,玉佩晃得叮当响。
“谁?”
“我。”她拎着锅铲走出来,“太子爷,您这大半夜翻墙,就为了吃我这粗食?”
胤礽僵住,手里的碗差点摔了。
他沉默两秒,把碗放下,嗓音低:“你……怎么知道是我?”
“鞋印、玉佩、还有这袖口油渍。”她走近,指着柱子上的痕迹,“全对得上。您这身衣服,宫里独一份。”
胤礽低头看自己袖子,那红油已经渗进织纹,洗都洗不掉。
他扯了扯嘴角:“……那你说,该怎么罚我?”
“罚?”宋甜把锅铲往肩上一扛,“您翻墙都翻出经验来了,我还罚您?下回直接走门,我给您留灯。”
胤礽一愣,抬头看她。
她已经转身往回走,背影懒洋洋的:“辣条明晚还有,别饿着。”
他坐在亭子里,没动,半晌,嘴角慢慢翘了一下。
从那以后,每夜三更,墙头必响。
有时他来得早,辣条还没炸好,她就让他等着,自己在灶上翻炒,油星子噼啪溅出来,他隔着窗看,一动不动。
有时他来得晚,风雪大作,她就把辣条包好,塞进灶底保温,等他翻墙进来,还能吃上热的。
两人从不说多余的话。他吃,她看,吃完他就走,像做贼。
可亭子里的油渍越来越多,灶台边、柱子上、甚至斗篷内衬都染了红,洗也洗不净。
直到某天早朝。
胤礽跪在乾清宫外候着,袖口没来得及换,那圈红油在玄色锦缎上格外扎眼。
康熙踱步出来,目光一扫,停在他袖子上。
满殿寂静。
“老二。”康熙开口,声音平平的,“昨夜可安寝?”
胤礽垂眸:“回皇上,甚安。”
“那袖口这红油……”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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