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寒澈撑着下巴瞧着她出门,门从外面打开他这才慢悠悠起身,落后两步站在戚霜沂的身后。
已过及冠的年纪又常年身在军伍之中,脱下大氅更是清晰显露他身形匀称充满力量,即使他站在戚霜沂身后什么都不干,也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
“小姐。”隐临知晓小姐未来的夫婿就会是面前这个人,虽然对在门口与他一块守门的孟尧不假辞色,但对他还是礼敬有加,“世子。”
孟尧更甚,对着戚霜沂行礼面带笑意,倒是先记得回她的话,“小姐,走廊围栏年久失修,为了您安全着想,小姐还是与我们世子回府吧。”
戚霜沂心中已然有了决定,余光却看见沈黯站在围栏边垂眸不知在看什么,面前围栏垂危,“沈黯,站这么远做什么。”
沈黯手掌拍落刚刚粘连到的木屑,回过神来,“戚寻,你怎么想?”
戚霜沂自然更是想好好住在客栈里,可谢寒澈说的也对,她现在尽管能与他说清自己不是戚引知,但其他人不知道。
此刻她站在二楼往下看,谢寒澈带来的人不算多,可就算穿着打扮尽力往普通里靠也还是能够看出精气神的不同。
在这里已经十分打眼,她此次本是秘密出行,有他一搅合她直觉过后许是会风波更迭再起。
现在用的是戚霜沂的身体,两姓修好不是能让她随心所欲的时候,“谢公子既然已经安排妥当,那就为我们带路吧。”
流言难断,祸及家人不美。
那只能与他同回,再找机会说清。
想起现在在胸口放着的信,“家中还望谢公子回一封信,就说霖儿万事无忧,让他们不必担心。”
谢寒澈为她推门,紧随其后,“这是自然。”
沈黯眸光微闪,没有再多说什么。
最终戚霜沂还是跟谢寒澈去了别苑,沈黯和隐临则是被安排到了外院,谢寒澈此时又显得礼数有加,叫了侍女全然帮她安置。
待她躺在床上已经月上中天,她将灵力周身环绕两周才入睡。
第二天戚霜沂才有时间看看他究竟把她带来了什么地方,想来他是将戚引知的喜好记在心间,看着他安置自己的地方雕梁画栋,亭台楼阁精巧,花圃石木井然有序,与侯府何其相似。
戚霜沂边看边思索该如何说才能让谢寒澈相信她不是戚引知,并且在知道真相后不是与她刀剑相向视她为心怀不轨之辈。
可这要如何说才能不让他心有芥蒂?他要是问自己未婚妻去了何处又该如何答话才能不伤戚引知名誉?
或者直接跑吧,这个念头出现不止一次。
可这里比起之前守卫更严暂且不说,虚城为了防止会前斗殴,数十天之前城内就已经补下阵法,全身灵力只有十之一二可用,多了都被压制。
“霖儿不知在烦恼什么?”远远传来一道语带愉悦的声音。
扭头去看,这人身后跟着三位端着托盘的侍女,上面盖着水晶玻璃盖子,有序经常在桌上摆好又无声无息离开。
谢寒澈动手为她揭盅,“霖儿昼夜苦行伤身,特意炖了滋补养身的汤品。”
“我家中没有妹子,不知道女孩都喜欢吃什么,”第二个盘子里全是些果脯蜜饯,“所以都让人摆了点。”
第三个打开一阵肉香,“或者吃点烤羊排,虚城以北牛羊成群,这里的羊肉风味最好。”
这人思虑周全,对着她的态度清晰明确,就是要与你交好。
戚霜沂知晓他这番态度的原因,可难办的是该接受这份好意的人不在身边,反而让她鸠占鹊巢。
未婚夫婿的好意殷勤不该被外人知晓,戚霜沂不想冒领戚引知的情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我口渴,喝这个就好。”
“也好。”见着自己心意完全不被领情,谢寒澈也半点不恼。
十天,还有十天昭行山就要来人,戚引知觉得自己快要等不及了。她只觉与他待在一个空间都难以忍受,踱步出了凉亭问:“我想出去走走,可否?”
那把自遇见就瞧见他拿着的折扇没了踪影,倒是他身侧悬挂上了宝剑,这人动作简洁迅速,瞧的出是个利落的人。
谢寒澈坐在石凳上目光追随着她,“自然可以,我的人任你差遣,我不会拘着你做什么,如今虚城鱼龙混杂,他们也是为了护卫而非监视,这点霖儿尽可放心。”
“我只是想让你居住更爽快一些,”说罢他犹豫片刻,目光闪烁语状羞涩,“我来时听伯父伯母说过霖儿对衣食起居要求甚严,不知今日霖儿看完是否满意?”
“边关少有这样景致,但我已经让人快马回去布置,待你我成婚,到时——”
戚霜沂深吸一口气转身,再也忍不下去,“是这样谢公子,我有话想说。”
谢寒澈眉眼含笑,“你说。”
戚霜沂佯装看不出来他试图与她亲近一点,依旧站在凉亭边看着他,“戚府的小姐戚引知不是我。”
“我只是与她有点相像而已,所以借用她的身份便宜行事。”
“她现在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等我办完事,她自然会安然回到府中。”戚霜沂自认已经将事情讲清楚,既说明自己身份也没有败坏引知。
可面前谢寒澈认真听完,嘴角渐渐泛起笑意,将面前的羊排往她面前推了推,语气像是在哄一个闹别扭的孩子,“好好,你不是戚小姐,那先来吃点羊排?”
戚霜沂:“......”他是以为我在开玩笑对吧,是这样吧?
她快步在他身边落座,既然要解释就要解释清楚,“我的意思是,我不是你未婚妻,也不要叫我霖儿,你更不用对我这么好。等戚引知回去了,你俩再好好培养感情,我现在真的有事要做,不能待在这里,你也不用来找我,带上你的人回去,时间到了戚小姐自会回去成婚。”
戚霜沂越说越心凉,因为眼前的谢寒澈因为她的三言两语,明明满是精明的脸上竟然泛出哀伤难过,“霖儿想让我回去,是我阻碍了你与那沈黯双宿双飞吗?”
这是什么跟什么,她皱眉,矢口否认,“没有。”
“那霖儿是不想嫁给我吗?”
戚霜沂不敢说戚引知心中到底怎么想的,含含糊糊什么也没应。
谢寒澈悲伤更重,“原来是这样,”他站起身,“那也不必拿你不是戚小姐来诓骗我。”
戚霜沂深觉无力,实在不知该怎么说。
“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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