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陈炼去学校接的陈迹舟。
陈迹舟已经享受了半个月的专车接送了。
不过他不在意有没有车接车送的待遇,因为平常功课紧,没什么锻炼机会,陈迹舟还挺喜欢骑他的山地车上下学的,或许也是因为他的性格并不适合被管束的环境,骑车让他感到舒畅自由。
但他爸出差回来,献殷勤地要跟儿子联络感情,陈迹舟就给了他一个面子。
陈炼一边开车,一边瞄着后视镜看后面的人,似乎很遗憾他的儿子没有为此感恩戴德,于是说:“也就我这么闲的发霉了,天天给大少爷来回接送,我都忘了我是个当老板的,还是成人民公仆了。”
陈迹舟坐靠后面,翻着单词书,没什么脾性地说:“不用说这么难听,大少爷在谢家,我不争,我当大爷就行。”
“挑衅功力见长啊小子,那我今天给大爷骆驼祥子。”陈炼乐得一笑,指了指头顶的后视镜嘀咕了声,“可千万别让你妈听见,又抓着你一顿收拾,我可不帮你。”
陈迹舟:“除了你没人怕被你老婆收拾。”
陈炼一通咂嘴:“陈迹舟,我是不是给你自由过了火啊?就非得我说一句你犟一句是吧。”
陈迹舟一个字没接。
只剩下翻书的声音。
后座安静了,陈炼满意了,终于驯服了一头小兽似的怡然自得:“嗳~~~这还差不多。”
单元楼下,他话音刚落,脚踩刹车:“这不是萌萌吗?来找你吗?”
陈迹舟放下手里东西,往外面看去。
陈炼在车里喊:“是萌萌——!”
江萌被他一声唤醒,笑眼灿然应:“是陈叔叔!”
陈迹舟下车,“嘭”一声关上门。
陈炼去找地方停车。
陈迹舟往前走:“什么风把姑奶奶吹来了?”
他本来还以为江萌找他有什么要紧事,她平时很少会主动来见他,结果一低头,就瞥见她手里的礼物和信封袋,陈迹舟收了嘴角的那一点弧度:“我不是说了让你……”
别字还没说出来。
江萌不解:“你让我什么?”
他默了默,问:“谁的?”
“池雨恩。”
陈迹舟不假思索:“还给她。”
他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越过她,往单元楼门口走。
江萌追上去,堵住他的路。
陈迹舟又扫她一眼:“你还挺喜欢做媒的?”
她摇头:“当然不是。”
但懒得解释,江萌拦住他,笑着说:“帅哥帅哥大帅哥!”
她抱拳,晃一晃:“做人很难的,体谅一下嘛。”
变脸如变天。
这跟早上那个说“特别烦你”的是同一人吗?
陈迹舟本来以为他是万敌不侵的体质,但低眉见少女一双清丽带笑的眼睛直直凝望着自己,心也会化成水。
江萌拽住他一只袖管,说:“收一下嘛,好不?就看看她写了什么?”
陈迹舟问她:“我收下你高兴吗?”
江萌想起池雨恩那一通情真意切的陈词,点头如捣蒜:“当然了,我会特别高兴的,好事一桩嘛。”
陈迹舟一把夺走她手里的东西,随后不回头地说:“那就让你高兴高兴吧。”
虽然陈迹舟还比较理智随和,几乎不跟她臭脸,也不怎么随地抽风,但不排除偶尔犯病的可能,比如眼下。
怎么跟吃错药了似的。
江萌没多想,一转头,就看见陈炼笑眯眯地瞧着她:“上去吃饭?”
她晃一晃脑袋:“今天作业超多,您要是不想让我做到三点,就立刻放我走。”
陈炼:“这就走啦?”
江萌荡着双臂往外飘:“我走了我走了我真走了~~”
“来来来,祥子叔给你八抬大轿送回去!”陈炼又走到泊车的车位,把他的后门一敞。
江萌飞奔过去:“谢谢祥子叔,萌萌已经幸福得晕倒在叔叔的A8里了!”
她往后座一跳,“晕”倒在那儿。
陈炼被她逗得笑了半天,启动的时候才说:“诶诶,赶紧坐好了啊,危险。”
陈炼这个人的出身不算很高,但他有着吃苦耐劳、艰苦朴素的底色,考上国内顶尖级的学校,又一路升学,成了村里出来的第一个博士生,在那个年代祖坟上都要冒青烟的光环,到了他老丈人这儿还是不大够看的,但好在他踏实肯干,加上王京舶就那么一个女儿,见她喜欢,就随她去了。
陈炼跟王琦是大学同学,谈了有五六年,俩人结婚的时候,王琦已经在体制内升上小领导,陈炼本来在高校教书,没两年正好碰上硕士同学下海经商,他本人也有点儿小野心,想让老婆过上更好的日子,顺便摘了这个“攀高枝”的帽子,顺利地赶上了创业的潮流。
陈炼身上没有一点嫌贫爱富的架子,而且他很乐观,每次在孩子面前吹牛说“陈叔叔我当年”怎么怎么样的时候,都只捡好玩的事说,他从不回忆任何吃过的苦。
情书的插曲很快过去。
江萌没放心上,她在后座瞧着远远的天空,突然发出从小到大感叹了无数次的感叹,要是陈迹舟的爸爸是她的爸爸就好了。
真是生不逢爹,唉。
-
今天江萌到家最早,她在房间里听见开门的动静,知道是江宿回来了,大概六点多的时候,又听到有人进来,外面传来交流的声音。
叶昭序进了门就说:“你车怎么又停楼下?今天可能大雨,最好挪地库去。”
江宿正好人在客厅,回应:“我一会儿出门。”
叶昭序:“又开始大晚上的日理万机了。”
江宿穿好外套:“有想法直说,我没时间琢磨你的弦外之音。”
叶昭序:“我最近忙着带学生论文,顾不到家里,也懒得管你那些事情,你在外面怎么样我一点也不想知道,只要家里保证清净,现在萌萌关键时刻,你陪不陪她随你,别影响她我就当你有点良心了——”
她话音未落,江萌的房间门忽然打开了,漂亮懵懂的一张脸探出来望一望:“妈妈。”
叶昭序愣了下,“你怎么在家?”
“我放学了呀,都快七点了。”
叶昭序顿了两秒钟,瞥了眼她穿戴齐整的丈夫,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问江萌:“吃了吗?我下几个饺子。”
她说:“给我放六个。”
江萌看了眼要出门的江宿:“爸爸不吃吗?”
“吃过了。”
江宿背对着她回答,随后关上门,离开了家。
叶昭序去厨房煮饺子,江萌假装跟着打打下手,其实没什么需要她做的,就在厨房转悠了一会儿。
叶昭序准备了两个锅同时煮,江萌用筷子和了两下自己那锅,看了看风尘仆仆的妈妈。
叶昭序长相属清冷挂,快四十也不显老。她穿一件深绿色的长风衣,扎着低马尾,冷感十足的知识分子长相,和厨房适配度为0。
她也确实不会下厨,平时只能弄点这种简单的速食,家里还是爸爸掌勺次数多。
安静了一会儿,江萌终于开口:“妈妈,能不能给我点钱?”
“看演唱会?”
江萌惊得眼睛睁大:“我、我什么都没说吧。”
叶昭序说:“你那点小九九,我还看不出来。”
“……”
“不许去。”
江萌接二连三地愣住。
叶昭序说:“上大学有的是时间,非得差这两天?高三出去玩更刺激点是吧?”
“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叶昭序嘴不饶人,“还有你那审美我都懒得说,男孩子脸上涂那么多的粉,比我这饺子皮叠起来都厚,眼影抹得像孙悟空似的,眼皮子都反光了,有什么好看的到底?还花美男,别天天往墙上贴,丑死了。”
江萌咬牙切齿:“够了,我不许你这么说!”
叶昭序看着她捂着耳朵跑出去的身影,过了会儿,静静地笑了笑。
江萌躲进房间里,几分钟后,外面有人敲门:“行了,你老公天下第一帅——饺子好了。”
餐桌上,江萌尝了一口饺子,知道为什么叶昭序把饺子分成两锅煮了。叶昭序的那碗里有香菇丁,江萌吃不了香菇。
她想起妈妈跟爸爸刚才那一串话,找话问:“爸爸忙什么啊。”
“毕业季,你说忙什么。”
“……哦。”
叶昭序握着筷子没再吃,她扫过女儿天真的眼睛,欲言又止,随后帮她拨了一下垂落的发丝。
温暖的指尖擦过她的耳朵,江萌看看她。
“头发掉汤里了。”帮她撩好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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