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医术,黎无曰是师门里最骄傲自得的一个;若论武力,他是师门里最差劲的一个。
他从小就对武功颇为惫懒,每每只学个皮毛就猫去药房,调制药品消解时间。
而今书到用时方恨少——武功也一样。
黎无曰有些泄气又有些愤慨。那可是他刚捡回来的人!刚捡!刚收拾得有一点人形!
若有歹人埋伏,而且气息隐蔽得如此之好,就连自己轻轻巧巧从屋檐上落下都没有觉察——
对方武功究竟高了他几个层次?
黎无曰深觉棘手。
他又着急冲回了黎究的房间,小姑娘窝在房里,安安静静的好像已经睡着了。
黎无曰轻手轻脚过去,微微探查了一下黎究的脉搏,平稳而有力,看起来就只是睡着了。
他长舒了口气,转身神色就一凝。随后手掐了个诀,他站在窗边,手竖嘴边一声长哨——
一只鸟就轻巧落下,停在他的掌心。
黎无曰在纸上轻落几笔,随后裹好绑入鸟腿,既然对面如此厉害,那就不怪他摇人啦。
黎究听见鸟唤,似乎是有所觉察,她微微睁了睁眼,确认师父还在自己身边,正准备翻身酣然睡去,却被师父拉着肩膀坐了起来。
黎无曰目光炯炯地看着她:“你是不是看见俞翊房间里有别的人对你笑了?”
黎究呆住了,“啾?”
黎无曰急切地看着她,“快,再把你刚刚那个狰狞的要死的笑重复一下!”
黎究:“……”
她现在根本笑不出来,只好缓缓打了个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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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翊这边就很刺激了。
黎究进来那刻,他就觉察到些微不对劲。
一些生死之后的第六感总是在提醒着他,抵着后腰的尖刀似乎从未撤下。有人悄然潜藏在小鸟亦步亦趋的步伐里,摸进了他的屋子。
他本来以为,是过来悄悄打探情报和态度的黎无曰。可是看样子……似乎错怪他老人家了。
黎无曰根本一早就藏在房梁上偷听他们说话。
俞翊也是在黎无曰转身离开房间之后,才陡然惊觉——这房间里似乎还有人。
但他既未来得及呼叫救兵,也没来得及留下什么线索——
慌乱里他把黎究送的那捧花扫落地面,试图留下一点点他不是自愿逃跑的痕迹。
不过现在看来……他似乎成功了。
俞翊被五花大绑着扔在山洞火堆的一边,另一边是三个黑衣服的蒙面人,他们在洞里也沉默寡言,似乎彼此之间根本没有任何交流。
三个搭伙完成任务的。
俞翊经过一段时间的总结分析道。
他被人胁迫走时本身就是重伤的状态,动也动得非常艰难,简直就是被人套着麻袋直接扛走的一个状态——
他在那群人肩上昏昏沉沉被迫搬运了不知道多少里路,终于在这个山头的山洞里重现天日。
那三个人仍没有说明究竟是绑票还是谋财害命,几人就围靠在炭火周边,沉默而安静。
却是俞翊忍着挫骨重伤的痛意,试探着开口了,“三位大哥……你们想要什么,可否给我一个准话?我这痛都快要痛死啦,再不被师父寻见,”他特意带上了和黎无曰的一点关系,试探那群人的来意,“我可能就要死啦。”
死字话音落,那三人终于有了一点动静。其中一人迟疑着问,“你不是黎无曰徒弟?他会让你死?”
他话音里带着些微讥讽,“这人冷心冷情,竟然也有真切待人的时候?”
啊。这下明了了。看起来是黎无曰的仇家。不过既然屏吸功法在黎无曰之上,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绑了他走呢?
俞翊暗暗盘算着自己给黎无曰挡下了多少灾。想着如果有人来救他——如果黎无曰会来的话——
他要好好敲人一笔大的。
“传说中,神医黎无曰养了个通体缠着绷带的药人,”另一个更加壮实的黑衣人也开口了,他望着俞翊,目光带着揣测,“你就是他手下那药人么?多少世家都会出高价要你的。”
“本来就是想给黎无曰那小子找点不痛快啦,”另一个人大咧咧道,随即又自顾自说道,“谁让他顶着所谓神医名号,却根本不接待病人!”
“神医”、“病人”等等词汇在俞翊的脑袋里翻腾。他沉吟片刻,勉强拼凑了些信息出来。
随后,他又装着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略略羞愧道,“可是师父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这些……”
“啧,那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药人吗?”那五大三粗的绑匪朝他探过身来,饶有兴趣,“你是不知道当今就连皇朝都变天啦,听说一个皇子掉下悬崖摔死了,剩下的那个在混乱中不知道被谁捅了一刀,半死不活生命垂危呢!”
“那摔死的皇子听说可惨啦,连脑浆都迸开了……”
脑浆?俞翊挑眉。
又有人插嘴补充,“不过那皇子死后,朝内局势据说也安分不少,就是当今圣上四处找良药救他那小儿子。”
那绑匪又“啧”了两声,“而药人,就是用沉浸了很久,多少珍贵药材一点点养出来的……”
“身上的每一寸皮肉都能用来医死人肉白骨的——”
“神药啊。”
俞翊听到这里,又一挑眉。
如果他真的是药人,那他压根不是什么渡劫的孙悟空。
而是被群妖商议着分食的唐僧。
可惜他不是。
就这么短短养伤的几天,他就变成劳什子神药了?鬼都不信。
不过,要是他是药人的话,他的孙悟空又在哪里呢——
那三个人贪婪的目光时不时扫过俞翊全身,似乎已经商量好了如何将俞翊分成几块、又要卖给几个急需良药的世家,压根没人注意一道阴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篝火的阴影里。
俞翊却是似有所觉得抬了抬眼。
他还没说话,就听见“噗——”的一声。
剑起刀落,人头落地,援军来了。
血溅半边墙,剩下的两个活人一时惊惧,连声音都不太能发出来了。
来人把雪白刀刃收起,冷淡眉眼扫过瘫坐在地的剩下二人,压着嗓子有点不耐烦得问,“就这种货色你都打不过?功夫都学狗肚子里去了。”
“我……我吗?”俞翊抬头看他,用包成粽子的手指了指自己。
来人一默。他看了俞翊一眼,没好气道,“真是什么人教出的什么徒弟。小废材。”
莫名其妙被连带嘲讽的俞翊一脸茫然,他低眉顺眼,语气却不见多好,“多谢仁兄搭救,但光靠武力也没法审讯出更多信息。”
来人刚想张嘴问要怎么审讯获取什么信息,就见刚被倒霉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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