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随咱家一起杀。”
李延也被燃起了斗志,舞动着拂尘,用尖锐的嗓音喊叫。
“陈同造反,罪大恶极。”
“尔等肯定是被陈同蛊惑,罪不至死。”
“咱家奉劝你们一句,抓紧投降,负隅顽抗,唯有死路一条。”
当然,李延也没有忘记扰乱军心。
自古大家都清楚,叛军是没有好下场的。
尤其是叛军的头目被抓之后,剩下的要么逃亡,要么就拼死抵抗。
逃亡,还有一线生机。
拼死抵抗?
不说能不能抵抗住。
就算能抵抗住,可以后呢?
朝廷又不止这么一点兵力。
待派大军前来,照样无法逃出生天。
所以那些人压根没有什么浴血奋战的心思,全部想的都是冲出去。
只要冲出去,就能逃走。
然后就导致了一种局面,豫州的兵力越打越少,逃亡的越来越多。
……
“师父,他们打起来了。”
河南郡境内,一路向西而行的夏泉见到了斥候刘牧云的队伍。
按照赵平的要求,斥候分两队。
一队为夏泉提供消息,考虑到阮文迪更适合当军师,为了公平分配,赵平把刘牧云派给了夏泉。
另外一队为阮文迪和左志刚提供消息。
此时夏泉再一次收到了刘牧云传递的信息。
愣愣道:“打起来了?”
“这么快吗?”
“莫非陛下已经重伤?”
“不是陛下。”
刘牧云说:“我没敢靠近,一直在旁边听着,对面领队之人好像是一个公公,自称咱家。”
“陛下好像没来。”
“陛下没来?”
夏泉再次一愣,“陛下不是要亲征剿匪吗?”
“他为何不在?”
“这个……”
刘牧云摇摇头,“师父,我也不知道。”
“好吧。”
夏泉也知道,让刘牧云打探消息还行,让他分析,等于对牛弹琴。
只能改口问,“战况如何?”
“那位公公可曾受伤?”
“战况有点奇怪。”
刘牧云道:“那位公公派的队伍战力比较弱,好像都是新兵,并没有任何经验。”
“有些人手中甚至都没有像样的兵器,连木棍,农具都拿出来了。”
“按说豫州这边的兵力更强一些,人手也更多一些。”
“可豫州这边的人冲出包围圈之后就逃跑了,头都不回。”
“哦?豫州王被包围了?”
夏泉更加意外了,“陛下有那么多兵力吗?”
“是的。”
刘牧云说:“那位公公带领的好像只有三万人左右,但却极为分散,整个就把豫州王所带领的人手给围拢了起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显得更加薄弱,容易被冲破。”
“让豫州王的兵力很多都逃走了。”
“师父,我这还有一条重要的消息。”
刘牧云又正色道:“我在远处观望,看的不甚真切,只能模糊的看到,豫州王陈同好像被那位公公活捉了。”
“从豫州士兵那边的反应情况,以及他们中间喊的一些话语,不难判断出来,此信息为真。”
“至于别的就没有了。”
“师父,你好好斟酌,我再去打探。”
把所知情况汇报给夏泉,刘牧云再次折回去打探情报。
“泉哥,既然他们已经打起来了,咱们也不能闲着啊。”
茅十八建议道:“咱们冲过去,干他丫的。”
“胆敢造反,那就是叛军。”
“杀任何一人都是立功,咱们多杀一些人,立的功也就多一些,回头能向先生请赏。”
“不。”
然而,夏泉却摇头。
“为何?”
茅十八挠挠头道:“难道我说错了吗?”
“十八茅,咱们来之前,先生交代给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夏泉问。
“营救陛下。”
茅十八说。
“可陛下呢?”
夏泉又问。
“陛下没来。”
茅十八说:“应该是胆小怕事,让那位公公充当替死鬼。”
“呵呵,十八茅,你太小看我们的陛下了。”
夏泉冷笑一声,“陛下亲征,携带五万兵马,虽战力不足,但他身边的护卫绝对强悍,区区一个豫州王造反,还无法伤到他。”
“那他为何不亲自来平叛?”
茅十八问。
“具体我也不清楚。”
夏泉摇摇头,“但我可以肯定一点,陛下绝对安全。”
“既然如此,咱们再向西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返回去吧。”
“返回去?”
茅十八瞪大了眼珠子,抗议道:“不行。”
“返回去的话,咱们就什么功劳也捞不到了。”
“那不就等于输给了钢炮吗?”
“我不服。”
“我说的返回去,并非是返回西坪村,而是返回汴梁郡。”
夏泉解释道:“豫州王造反,但兵力不足,只能召集土匪。”
“可土匪往往都是乌合之众,打家劫舍还行,上了真正的战场,就是软蛋,比谁逃的都快。”
“豫州王肯定明白这点。”
“就算他想不到,他背后的谋士也能想到。”
“所以他们的计策肯定是假意迎接陛下,伺机重伤陛下,然后再提造反的事情。”
“如今没有见到陛下,陈同还被活捉,豫州王大势已去。”
“所以余者才会拼命的冲杀出去,谋求一条生路。”
“如此情况,他们最想干什么?”
“逃呗。”
茅十八说:“造反不成,就只剩下逃命了。”
“对,逃。”
夏泉笑道:“土匪无牵无挂,说逃就逃了。”
“可豫州本地的官员呢?”
“他们有家眷,有妻小,有金银细软,有贪墨的宝财,钱粮等等。”
“是不是要回家收拾一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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